159.惡意的他

這話幾乎是用氣聲說出，小姑娘抬頭看著少年皺著眉的臉，那眸子中就差寫著隱忍二字。

「離我遠一點。」

「你凶我……」宋灧的表情在一瞬間幾乎是變了個樣，那隻手也不抽出，任憑他握著。

陸遲不敢動。

黑白的光影照在少年蓬鬆而又細碎的發梢，他的側臉被引入黑暗，明明滅滅，看不清他的神色。

也沒說話，就忽然低笑了聲，像是惡作劇一般，猛的抬頭用另一隻手捏住了宋灧的下巴。

聲音依舊暗啞的叫人害怕：「宋灧，喝醉這麼乖啊……？」

他漫不經心的說出口，想到上次警察局的場景，就忍不住想笑。

只要不惹她，順著她，這不就是個小天使嗎？

女孩歪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搖了搖腦袋，睜大眼睛，步步逼近，盯著他的眸子。

二人拉近，她像是辨認了很久，可眼睛里的迷茫還沒有散去。

「難受嗎？」陸遲忽然間笑了笑，大拇指摸索著女孩的下巴，語氣關心，但表情像是誘拐女孩的不良少年。

得虧長得帥。

宋灧癟了癟嘴，上手揉了揉面前男子的頭髮，細聲細氣的說：「難受……」

「我也難受。」陸遲低低的笑，眸子緊緊的盯著，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寸的表情，「你要不要……」

「坐上來。」

像是黑白電影里的角色，二人的動作在無限的觀感中被慢慢放大。

少年惡劣的將她的手拉至他的頸部，讓她雙手掛著，整個人貼在他身上。

然後說：「我開個玩笑。」

他一邊將女孩攬過來，一邊悠哉悠哉懶洋洋的說：「大小姐，我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高中生，你這麼勾引我，換做誰也受不了。」

他又補充道：「我可是拒絕過你的了……」

他腦袋又稍稍貼近了幾分，在女孩迷茫的眼神之下又側過腦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長這麼漂亮，天天皺著眉跟貓兒似的在我面前晃，誰不動心啊。」

抱怨。

是抱怨。

陸遲很難否認在這個情況下他腦子裡的東西不會全部冒出來，但他確定的是現在他已經要瘋了。

座椅面前有著個手機，是陸遲早就擺好的，用來錄視頻用。

好歹他也是個看重貞節的人，總不能吃虧了不是？

他又起了壞心思，故意將語調拉長，怕隔板隔音不夠，陸遲整個人又靠在門上，長腿一撂，讓小姑娘乖乖的趴在他的胸膛。然後，又拿了個外套將那外面的光源給擋住。

黑暗是個很好的東西，至少陸遲又低低的咒罵了一聲。

「你好香啊……」跟剛剛那隻小狗的味道不一樣。

面前一片黑暗，宋灧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語氣軟軟的。

陸遲簡直是一想就知道她什麼表情。

他又漫不經心的自言自語，像是要壯壯膽。

「我不是柳下惠。」

蓋在二人頭上的衣服隨著少女的舉動動了動。

陸遲笑了笑，忽的放大了聲響，對著車最前面的人喊道——

「車開慢點，繞遠路。」

下一刻，這車的速度果然又慢了許多。

陸遲再次在黑暗用一隻手摸索少女的臉龐。

他眸色微暗，喉結微動。

少女的兩隻手攀在他的肩膀處跟隨著呼吸，上下輕微的動著。

修長有力的手臂纏上了她的腰肢，很快，被環住的地方就變得有些汗津津。

少年敗下陣來，幽怨的嘆了口氣，弔兒郎當的輕聲的問：「宋灧，你要不要當我老婆。」

「老婆？」女孩疑惑的將這二個字在舌尖繞了一圈。

陸遲耐心的解釋道：「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他的眼尾垂下，帶著笑意，說話像是帶著鉤子。

趁人之危確實不禮貌，但是陸遲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好人。

有時候啊，哪怕就在一起一天，他都滿足了。

「不要。」宋灧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的拒絕。

骨子裡的叛逆。

陸遲懶懶的掀了掀眼皮，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為什麼？」

「我長這麼帥，能虧著你？」

「你跟我在一起，我們22歲就結婚。」

遲疑片刻，他又說：「不要孩子。」

「你不想生就不生，都依你。」

「那也不行。」宋灧迷離的目光略微正經起來，臉上紅撲撲的，氣的陸遲掐了掐她的臉。

「那你當我女朋友。」陸遲耍無賴的一般說，「你碰了我，我已經不幹凈了。」

「好孩子都是要負責的。」

少年的手在女孩的腰部打圈，懶洋洋的，不容置喙。

宋灧頗為傻氣的「啊」了一聲，逗得陸遲忍不住的直笑。

「不幹凈了啊……」女孩癟了癟嘴。

是啊！不幹凈了！仟韆仦哾

陸遲氣的已經看不下去了，下一秒，他突然將她的腦袋上次晃了晃，做了個點頭的姿態，與此同時，是他笑意滿滿的聲音——

「宋灧，你同意了。」

女孩不明白，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像是只小貓一樣，撓的人心裡頭痒痒的。

喜悅是在一瞬間，像是昏暗的天空猛然有著奪目的煙花。他起了貪玩的心思，側過頭，窩在她的頸邊低低的笑著，輕聲喊道——

「老婆。」

逗的人痒痒的，卻又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