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痛苦
她知道這個妖怪到底有多絕望。並且，她也不想讓這個妖怪就這樣死去。
她想讓這個妖怪帶著愧疚的活下去。讓她生不如死的活下去。
沐菱是這樣想的。
「好。」顧予安見沐菱都這樣說了，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給這一個妖怪留一條生路。
「呵呵……」但是這個妖怪卻不領情，她一人低著頭，披頭散髮的詭異的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只有這樣走？」這個妖怪從地上緩慢的，一點一點的站起來。
雖然這血魔劍對她所造成的威力很大。但是她絕不能讓這兩人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你什麼意思？」顧予安立刻將沐菱護在了身後。
沐菱看著顧予安突然擋在她的前面，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突然一酸，就想落淚。
她這淚水順著眼睛一點點的滑落下去，而她的視線也越來越清楚。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她朝思暮想的這個人，她下定決心，想要忘卻的這個人。她終於又再一次出現在了這些面前。
沐菱忍不住小聲哭泣了起來。像是多年來的隱忍終於得到了解放。
這麼多年了，她心裏面。對系統的恨意早在系統離開之前她就已經釋然了。只是她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向系統說話，直到最後，她也沒和系統多說上幾句話。
而對於顧予安，如今的她一見了顧予安，就想要落淚。
「我什麼意思？」這妖怪呵，呵呵的笑了起來。「我還能有什麼意思呢？我只不過是，在這個地方動了動手腳罷了。和你們同歸於盡，我這還是很適合意的。畢竟你們一個是仙君，一個是魔尊。與我來陪葬，對我來說怎麼都不虧。」
「你瘋了嗎？你這個宮殿裡面還有這麼多你的手下。」顧予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瘋女人。
「瘋了？什麼是瘋了？如果分了的話，我早在兩年前的那個夜晚。我就已經瘋了吧。」說完這句話，這個妖怪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非常的凄涼。像是將自己半生的凄苦都哭了出來。
沐菱看著眼前的這個妖怪，又扯了一下顧予安的衣角：「快動手制住她。」
顧予安這才反應過來，迅速舉起手中的劍，沖向了這個妖怪。
這個妖怪不閃也不躲，就那樣往那一站。任憑顧予安如何待她。她都沒有絲毫要躲避的意思。
沐菱對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妖怪難道一點都不怕死？
而就在顧予安即將要攻擊到她的時候，沐菱這才看出來了端倪。
「顧予安，快停下！」此話一出，他們三個人都愣住了。
顧予安聽到他這個的名字，他回頭看了一眼沐菱，卻發現沐菱滿臉的淚痕。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顧予安乖巧的收了劍，向沐菱一步一步的走去。
「你……眼睛好了？」顧予安有些尷尬的走到她旁邊。
「嗯。」沐菱也很是尷尬，她怎麼就突然喊出來這傢伙的真名了。
「師尊……對不起！」顧予安看見這個樣子的沐菱，心裏面是滿滿的愧疚。
「你不必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沐菱向前一步，乖巧的揉了揉顧予安的頭。
多久了，沒見他了。
沐菱在心裡暗直嘆了一口氣，大概有兩年半了吧。
這兩年半的時間，讓她想清楚了很多。讓她明白了很多。
她現在也知道系統，瑤瑤，風桐，掌門師兄，楚師妹……他們都是有苦難言的。
那為什麼自己不嘗試著去接受他們呢？嘗試著去改變他們。
那麼這樣，自己是不是就會將這劇情改編的更好呢？
沐菱這些年，她雖然記不住顧予安，但是她卻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
顧予安看著沉默不語的沐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那樣傻乎乎的站著。
「我們帶著她走吧。」沐菱看了看，已經被顧予安捆好的妖怪，對顧予安說。
「好。」顧予安淡淡的「嗯」了一聲。二人慢慢的走出了這個山洞。
她的記憶仍在一點一點的恢復。
他在這兩三天，他看到了自己與沐菱無數次在一起的畫面。
他突然明白自己內心想要的是什麼了。
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心裏面想要的。始終都只有他師尊一人啊！
雖然他的記憶恢復的並不是這麼好。有些東西他也記不清了。但是從現在開始，他一定會更加的努力的對沐菱好。
顧予安在心底暗暗發誓。
他們二人回去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門口等著他們。
他們二人帶著這妖怪一步一步的到達了村民們的面前。
「沐菱，柳公子，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旁住著拐杖的老大媽看著他們二人平安歸來，留下了激動的，渾濁的淚水。口中不斷的喃喃著他們回來就好。
其他村民們也都附和著，說只要人沒事兒就好。
「這妖怪，我們已經抓住了。」顧予安慢慢的開口。「但在這之前，我想讓你們先向她道歉。」
眾人一聽，這妖怪被抓了，原本很開心。但是一聽到他們需要向這妖怪道歉，爭議聲迅速大了起來。
「柳公子，我們為什麼需要向這妖怪道歉，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其中一名不怕惹事兒的大漢嚷嚷了起來。隨後其他人也都附和著。
「就是，明明是這個妖怪害我們，為什麼我們還要向她道歉，我們不服。」
「那你們認識一個……或者說是聽說過一個，叫靈兒的半妖嗎？」見眾人都不服，顧予安也不慌不忙，繼續緩緩開口詢問。
「這……」這村裡面的人，一聽妖怪半妖，以及靈兒這個名字，都嚇白了臉。
他們自然都是知道這個故事的，他們的祖先不斷的對他們說著這樣的話，久而久之，他們這條街，乃至其餘的街道旁邊都認識這位半妖。
「那你們知道，當年你們祖先犯下的錯。才會導致你們今天這樣的嗎？」顧予安繼續說。
「正是因為你們當年的祖先犯了錯，所以才會讓這個妖怪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