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濫用私權許衣白
許衣白垂眼，沉聲咀嚼他的名字：「紀容與......」
那幾個字裹挾著滾燙而炙熱的情緒。
紀容與頓了下，反問道：「怎麼了？」
許衣白垂下眼睫，「沒事，別遲到，掛了。」
說著，毫不猶豫掛掉了電話。
留下紀容與看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有些懵。
掛掉電話之後，許衣白沉沉吐出一口氣。
男人靠在沙發上，眼眸狹長裹挾著邪妄，薄唇抿成一條線，浴袍敞開，似乎是剛洗完澡，富有紋理的腹肌從浴袍里延伸開，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有種不容忽視的力量感。
許衣白眯起眸子，去冰箱里拿了瓶冰鎮的啤酒灌進喉嚨，他本意是想澆滅被紀容與勾起的慾火，卻怎知腦子一放空，就出現了之前拍戲時的場面。
紀容與穿著旗袍，白皙腿根從開叉的旗袍中隱約露出，腰塌下去，臀部被勾勒得渾圓飽滿。
那雙畫卷似的眸子上揚，半開半闔，裹挾著無盡水光情慾，一睜開就是瀲灧水光，輕易挑動起心弦。
冰涼的酒液劃過喉嚨，許衣白喉結滾動一瞬，忽然將空瓶子丟進垃圾桶，兀自推門進了浴室。
涼水從頭上澆下，卻澆不滅愈發滾燙的血液，浴室里溫度逐漸升溫，燥熱了內心。許衣白閉著眸子，單手撐著牆壁，低聲咒罵了一聲。
他想起幾年前，他總是趁著紀容與睡著之後，偷偷摸摸去浴室打飛機的日子。
真是操蛋。
不過，還好紀容與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定要感嘆惋惜一番。
好好的青年，不膽大點直接上，偷偷摸摸去浴室做什麼？
.......
一周后，由許衣白導演的電影《惜年》正式開拍。
許衣白是知名演員，去年還拿了影帝頭銜，他的電影開拍，聞聲而來給他捧場的人很多，都是沖著結交許衣白來的。
不過，並沒人將許衣白拍的這部電影內容究竟是什麼放在心上。
在他們眼底，許衣白不過是個玩票的公子哥，雖說許衣白演技不錯，但拍電影肯定不是那塊料。
不過是趁著繼承了許家公司的股份，想拍個電影玩玩兒罷了。
至於另一個主角紀容與，他們就更不關心了。
開拍儀式過後，片場熱鬧挨擠的人走了大半，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
許衣白根本不在意這些，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劇本。
第一幕，許衣白選了中間很重要的一場戲，是兄弟情感轉折的開端。
許卿不小心偷看到了哥哥洗澡，內心受到觸動，第一次感受到那種被支配著的躁動。
開拍之前，紀容與進了化妝間，換了身純白的短袖和簡單的黑褲子，他人長得清瘦好看，即便是再普通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有種清雋的味道。
他雖然二十歲了，但將頭髮修剪一下，露出乾淨的五官眉眼。那種乾淨的學生味道便出來了。
許衣白盯著他看了兩秒，忽然道：「我是不是見過你這麼穿？」
紀容與一頓。
他想起來那次跟著聞斯宇去包廂遇到許衣白，穿的好像就是這樣的打扮。
許衣白眉心蹙起，似是在回想什麼，仔仔細細打量紀容與。
紀容與笑了笑，不動聲色，「我衣服也不少，換了這麼多身，難免有相似的吧。」
許衣白轉過視線，似是被說服了。
見許衣白沒再懷疑，紀容與鬆了口氣。
拍這一幕戲，是要光著身子拍的。
許衣白不至於那麼變態，還好心給紀容與留了一條平角的短褲。
天氣漸漸入秋，有些冷。
好在是在屋子裡拍攝，也有熱水，紀容與勉強能接受。
「第十幕第一場！ion！」
許卿吐出一口氣，他坐在板凳上，看著窗外陰沉的夜，嘴裡喃喃道：「哥哥.......明天成績就要出來了，我有些緊張。」
裡屋傳來紀白含糊的一聲嗯。
他的聲音溫潤輕柔，跟他的性格很像，如沐清風。
許卿接著道：「哥，我覺得我這次發揮不會太好，光選擇題就錯了兩個。」
紀白的回應從裡屋傳來，混著些水聲，黏膩粘稠，有些不清楚。
許卿後知後覺有些疑惑。
「哥........你在幹什麼？」
說著，他起身，慢慢往裡走去。
「我在洗澡。」
許卿像是被釘在原地，緩緩睜大了眼睛。
許家本就不富裕，浴室也裝的很簡陋。就拉了一道帘子，從棉麻質地的帘子縫隙里往裡看，能窺見他哥明晃晃的肉體，白皙的，在燈光下反光，腰是細瘦帶著柔韌的力度。他的腳露出來，踩在地上，沾著水珠，貝殼似的腳趾根根蜷縮起來，莫名帶著曖昧的味道。
許卿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他呆在原地，紀白正在洗頭，看不清外面，許卿就這麼看著他。
許卿第一次知道「慾望」這種東西，是在同自己一同長大的哥哥身上。
紀白洗完澡，擦著頭髮從裡屋走出來，見許卿正坐在外面走神，不知在想些什麼，連他都走到身邊了都沒發現。
紀白頓時有些疑惑，他湊到許卿身後，低聲道：「在想什麼呢？」
許卿嚇了一跳，眉間籠罩上緊張神色，他嘴唇抖了一下，有些慌張，最後只是結結巴巴道：「我在想.......在想哥.......哥的成績是不是要比我好多了。」
要命。
紀白就站在他身後，許卿能清晰嗅到他身上淡淡沐浴露香味，臉都紅了大半，有水珠從紀白頭髮上滴下來，滴到紀白手背上，許卿頓時像是被燙到一般，不可自抑地想到了剛剛看到的活色生香的場面。
「卡！」
紀容與鬆了口氣，許衣白拿過浴巾，抖開圍到紀容與身上。
天氣涼，沒了熱水，紀容與露在外面的皮膚瞬間就紅了，那紅色慢慢暈開，像是一塵不染的雪地中開出的一片艷色。
許衣白眼神一暗，盯著他露在外面的肩頭一瞬。
紀容與的助理蕭蕭卻沒輕沒重湊過來，連忙將外套披在紀容與身上。
蕭蕭關心道：「紀哥，快穿上，別凍壞了！」
紀容與還沒回頭，就知道壞了。
許衣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紀容與沖著蕭蕭笑了下。
「謝謝。」.
蕭蕭頓時臉有些紅。
身後忽然傳來許衣白陰惻惻的聲音。
「誰准許你來的？我有說過這一幕拍完了嗎？」
蕭蕭一愣，瞬間就有涼意從背脊攀上來，他哆嗦了一下。
許衣白：「剛剛那條，有一處不太好，我要重拍。」
蕭蕭咬住下唇，猛地抬頭，「可是紀哥.......」
許衣白打斷他，眯起眸子，「我是導演，還是你是導演？」
蕭蕭沒話說了。
紀容與將外套還給他，輕聲道：「沒事，工作最重要。」
一整天的戲拍下來，紀容與終於鬆了口氣。
許衣白看了眼成片，掃了眼全組的工作人員，沉聲道：「大家都完成的很好，辛苦了，都下班吧。」
辛苦一天的工作人員終於也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高興的神色。
「不過——」許衣白故意頓了一下，視線落在紀容與身上，那視線帶著要將紀容與燒穿一個窟窿般的熱度。
許衣白說的很慢：「紀容與留下，咱們兩個單獨在這裡商量一下劇本內容，熟悉熟悉。」
許衣白故意將單獨兩個字，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