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李一石?李修緣?
馬車行至城主府門口便停了下來,只見兩男兩女從馬車走了下來,隨行的四個形似保鏢的壯漢也從後面馬上翻身而落,站在一行人後面。
護衛長見到這一行八人走來,趕忙迎上前來,作揖道:「大小姐,紅姨。」
「我爹呢?」寒婉儀向護衛長詢問道。
「城主大人此刻應該還在書房內。」護衛長見寒婉儀詢問,原本想直起來的腰此刻彎的更深了。他可不敢惹這位大小姐不開心。
「走吧,婉儀,小景。」紅姨看著護衛長這卑躬屈膝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轉而催促眾人向著院內走去。
「老哥,你怎麼了?別賣關子啊!怎麼說到一半不說了?」
原來夸夸其談的路人見到扶桑景和寒婉儀一起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本想吹噓自己見到了何種不得了的場面的臉也變得僵硬了下來,他在牛二吼出那一嗓子之後便偷偷溜出翠雲軒,哪裡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眼見旁邊那幾雙渴望的目光,腦子一骨碌,想到了令自己都佩服得緣由出來。
「你們看到剛才那伙人了么?就是那個白臉公子哥的手下剛才差點跟寒大小姐打了起來。」
「不對吧,我怎麼看他們關係很好的樣子?而且這個公子哥有點面生,似乎不像是本地人。」
「這位兄台好眼光。這個公子哥的確是外鄉人,我早上給我媳婦買早餐的時候便看到他們從城門而入,直奔翠雲軒而去。我那時還以為是奔著翠雲軒的美食而去的,還小小自豪了下。」
「去去去,你自豪啥,翠雲軒又不是你家開的。」男子這句話惹得一眾圍觀群眾笑了起來。
「你可別說,自從咱們石城開了這個翠雲軒之後,有多少達官貴人不是沖著這翠雲軒的佳肴跨越百里乃至千里而來,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身為一個石城人,我驕傲啊!」男子也不懊惱,反而摸著後腦勺笑嘻嘻的說到。
「你別打岔,快讓老哥繼續說下去。」
「對對對,後來怎麼了?寒大小姐怎麼又跟這夥人走到了一起?旁邊那個穿紅衣服的小娘子又是誰?真生的好有氣質。」
一直夸夸其談的壯漢白了一眼這個看起來色迷迷的猥瑣男子,繼續說道:「那紅衣女子便是翠雲軒的主人紅姨。我猜一定是寒大小姐這次是踢到了鐵板,紅姨也沒法壓下來,索性帶著這群人來城主府找城主找回場子來了。」
「也是,寒大小姐啥時候吃過這虧啊。也就是外鄉人敢跟她頂嘴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硬生生把一場鬧劇上升到了對薄公堂的地步。護衛長見門口圍觀者一群吃瓜群眾,半天也不離開,在那裡你一眼我一語地小聲議論著。雖也心生疑問,卻依舊上前驅趕。「城主府重地,閑雜人等,莫要逗留!」
他那知,這群「好事」之人,此刻只想著扶桑景等人待會是以何種姿勢被「抬出」城主府。不過經護衛長這聲驅逐,卻自知無趣的都散開,各司其事去了。
城主府書房內。
寒同甫正斜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幾瓶桃花釀下肚,微醺的狀態讓自己神魂彷佛遊離在這世間任一角落,不知想到了何種美事,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笑容,好不愜意。
而此刻,寒婉儀踮起腳尖悄悄地走到寒同甫身邊,彎下腰,將嘴伸到寒同甫的耳邊,深吸一口氣,喊道:「爹!我回來了。」
寒同甫上一秒還在享受這微醺的舒適感,下一秒驚得撐住頭的手一抖,身體直直的翻落床下。寒同甫也不惱,也不起身,就躺在地上看著寒婉儀笑呵呵地說道:「我的好閨女,去哪玩了這麼久,午飯也不陪爹吃。」
「爹,紅姨他們來了。」寒婉儀笑呵呵的對著寒同甫說到。
話畢,寒同甫如同聽到一聲驚雷般,瞬間從地上站起,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寒婉儀見狀連忙上前攙扶著:「你這中午又喝了多少?」
「嘿嘿,沒多少,人老了哦,不勝酒力,不勝酒力。」寒同甫一邊整理褶皺地衣擺,一邊對著寒婉儀說:「快,快請你紅姨進來。」
「不用了,我們早就進來了。」紅姨看著這一對父女,心底只覺一陣溫馨,這麼多年,她早已將寒婉儀當作了自己閨女來寵,所以才將寒婉儀養成了一副大小姐的脾性。不過那又何妨,只要還在石城內,有誰敢惹她跟寒同甫?而她也沒想著哪一天寒婉儀會離開自己。
寒同甫看著門口站著的一群人,也不覺得尷尬。笑臉上前,儼然和之前不似一個人。
「快坐,快坐。」寒同甫連忙招呼道:「喝茶不?我給你們泡?」
扶桑景哪敢讓城主親自給他們泡茶,連忙上前:「二伯,小侄扶桑景見過二伯。」
寒同甫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年輕公子哥,上下掃了好幾遍,道:「好,好,好啊。多年未見,小景都長成大人了。快坐吧。」
扶桑景順勢坐下,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站起身來,將一枚古樸令牌遞上前去。
只見寒同甫接過令牌之後,整個人氣質陡然一變,從一個笑呵呵的和藹長輩變成了一個寒氣逼人將軍,喃喃自語道:「鐵山令都出來了,看來形勢真的危矣。」
寒同甫看向扶桑景等人,一臉嚴肅的道:「小景,你們此行來此所為何事我已知曉。停擺了數年之久的天下棋局,現在也算是正式開始落子了。至於你們,我有任務要交給你們。」寒同甫看著扶桑景身後的南宮修,略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小景,我知你這幾年已有屬於自己的勢力,這很不錯,但是你身邊人實力還是太低了,我此次交代你的任務雖難但必須做到,你可有信心?」
「回二伯,小侄定當不辱使命。」扶桑景連忙起身回到。
「好。我會暗中安排老管家護你安全,但也會叮囑他不去插手你們所行之事,這件事,得靠你們這一輩自己的力量來完成,不然棋局一亂,功虧一簣,你我皆是罪人。」寒同甫看著緊跟扶桑景之後的白衣男子道:「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南宮修先生吧,小侄有南宮先生輔佐,實乃三生有幸啊。」
被叫做南宮修的公子看向寒同甫,微笑點了點頭,就當是打過招呼了。
寒同甫繼續說道:「小景,此次你跟南宮先生一行前往揚州,尋一名諸葛瑾的前輩,他會告訴你你要做的事情。記住,揚州非我粱州,萬事還需小心行之。」寒同甫說完看著扶桑景,眼神變得些許複雜。
「二伯,我還有一事想問,我大哥李一石現在在何處。我曾聽我父親說起,我大哥幾年前便來這石城修心,不知今日可否有緣見上一面?幾年了無音訊,我心中甚是挂念。」
紅姨聽后微笑的看著扶桑景:「小景,其實,你大哥你已經見過了,就是我翠雲軒那小二李修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