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土牢

迪恩微嘆口氣，既然奈何不了安傑爾，那麼今天就只能無功而返了，深深地看了安傑爾以及杜蘭迪一眼：「還是多謝你的不殺之恩！但是敵人永遠是敵人，這次我們的行動失敗后，來殺你的人可能會更多更強……」他短暫停頓，隨即嘴唇翕動，卻還是沒能把餘下的話說出來。

「撤退！」

沒有響起反對的聲音，迪恩等人直接轉身離開了此地。

許是擔心安傑爾從背後偷襲，布蘭特倒是一直注視著安傑爾。

他徐徐倒退，待距離拉遠后，這才轉身快步跑遠了。

安傑爾見狀微微一笑，回過頭看向杜蘭迪。在他身上，除了還能感受到淡淡的魔力波動外，便沒有任何奇異的現象了。

「第一次都這麼慢的么？算了。」安傑爾索性席地而坐。

他抬頭望著天，雙眼放空，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

當日清晨，愛德華區，獵魔人總部。

「看吧！迪恩傳遞迴來的消息，」保羅將報告單拍在桌面上，隨後坐下並且點燃了一根香煙，「當時這傢伙刺殺國王未遂的消息傳出來時，我就很驚訝，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看著自己無意間吐出的煙圈，保羅滿意的點了點頭，「原來還藏了這麼一手，火焰跳躍…嘖嘖嘖，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馬修仔細看過報告單后，緊接著哈哈大笑，但又覺得不大妥當，隨即乾咳兩聲：「好小子！」他給自己倒了杯咖啡，隨後繼續說：「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保羅，你和我去一趟馬斯克林區吧……我們去見見他。」

保羅瞪大雙眼，疑惑道：「你瘋了吧！馬斯克林區那麼大！難不成你知道他在哪？」

馬修喝了一口咖啡，緊接著搖頭失笑：「你覺得他會就此作罷嗎？那麼些年了，安傑爾……你別告訴我你不了解他。」

「以他的性格，他必定會再嘗試，哪怕一次……甚至於，就算這會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我想他也在所不惜吧。那麼，你再想想看誰有可能幫到他，或者說，誰能讓他能夠大搖大擺的現身。」

保羅滅掉手中的香煙，隨即思忖片刻：「沃爾特·瑪索！那個變相人！」他一拍大腿，「我怎麼沒想到呢！意思就是說，只要我們找到沃爾特·瑪索，那就相當於找到了安傑爾。哈哈哈……也好！反正那些b級、c級的小混蛋們也奈何不了他，正好我也想了解了解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

一個小時后，馬斯克林區。

杜蘭迪正背著安傑爾艱難地往南方走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背上的安傑爾，不由得在心裡吐糟：「還真有人會餓到沒有力氣走路啊……」

「抱歉……杜蘭迪先生。」

杜蘭迪一直往南走，沒過多久便穿越了馬斯克林區，並且發現這竟然有一座小鎮與之接壤。

「這什麼時候有的小鎮？嗯……不過，想想也是，馬斯克林區那麼大，邊界處有一座小鎮也不算奇怪。安傑爾先生，我們去那裡面買點食物吃吧。」

也許是對於「食物」這個詞太過於敏感，安傑爾立馬就從虛弱的狀態下脫離出來，隨後不停點頭：「對！杜蘭迪先生，你說的對！我們趕緊過去吧！」

安傑爾重新踩到地面上，笑著看了杜蘭迪一眼，然後拽著杜蘭迪跑向那座不知名的小鎮。

熟悉且激烈的風再度拍向杜蘭迪的臉頰。

小鎮所處的地勢較為平坦，並且右側有著一條小溪。而在其內部，街道上的行人絡繹不絕，叫賣聲此起彼伏。百貨商店、餐廳、服裝店應有盡有，應該是有著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安傑爾拽著杜蘭迪踏進小鎮，緊接著他就被食物的香氣牽著鼻子走了，香味的來源是一家店面偏小的蛋糕店，各式各樣的食品擺滿了貨架，而那些蛋糕上像是裝有吸鐵石一般，將安傑爾的眼睛牢牢地吸附在其上。

他用手指著一塊香氣撲鼻的淡黃色蛋糕，隨即詢問店員：「請問，這是什麼蛋糕？」

「您好，先生。這是蜂蜜奶油蛋糕。」

「那來十個這種蛋糕……這個呢？」

「先生，這個是提拉米蘇蛋糕。」

「不錯不錯，這個也拿十個吧……」

「安傑爾先生，你吃這麼多甜食不會覺得膩嗎？」杜蘭迪打斷了安傑爾。

安傑爾笑著擺擺手：「不會，不會。我從小就很喜歡吃甜的食物，而且我都好久沒吃了，索性就多買一點吧！」

他又叫店員幫他裝了十個水果蛋糕后，這才心滿意足地停止了大採購。

店員將三個袋子遞到安傑爾面前：「您好，先生。您一共消費了470愛格斯幣，請選擇您的支付方式。」

杜蘭迪一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緊接著他便心想：「居然這麼貴，想不到安傑爾先生如此富有，買這麼多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看著安傑爾那明亮的黑色雙眸，他感覺到了安傑爾的渴望，隨後他才後知後覺，安傑爾貌似是在看著他，杜蘭迪用右手捂住額頭，有些無語道：「安傑爾先生……你不會是沒錢吧？」

安傑爾不停點著頭，眼中的渴望更甚。

杜蘭迪欲哭無淚，他掏出自己的錢包，從裡面抽出五張面值一百的紙幣，隨後右手不停顫抖著將其遞給了店員。

「感謝您的惠顧！先生請慢走！」

接過找零，兩人走出蛋糕店，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了下來。

杜蘭迪低頭看著自己乾癟的錢包，又看了看在一旁狼吞虎咽的安傑爾，他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上那顆魔晶，我還是賺的！」看著裝起來的蛋糕，杜蘭迪突然發覺自己也有些餓了，便伸手想拿一塊來嘗嘗。

「啪！」安傑爾猛地將杜蘭迪的手拍開，並且凶神惡煞地死盯著他，同時還不忘把口中的蛋糕給嚼碎，然後一口咽下。

杜蘭迪眉頭一挑：「不是吧……護食？野獸么？」

他將頭扭向一邊，一時間不知道該同情誰。

過了一會兒，安傑爾將三塊蛋糕遞給了杜蘭迪：「一樣給你剩……一樣給你留了一塊。」

「你剛剛是不是想說給我剩的……」

看著笑容滿面的安傑爾，杜蘭迪小心翼翼地接過蛋糕，又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對了，杜蘭迪先生獲得的能力是什麼？」

杜蘭迪拍掉手上殘留的蛋糕碎屑，略微搖搖頭道：「它叫土牢。雖然大腦中有使用方式，但是我還沒有嘗試過，所以說具體是怎麼樣的我也不清楚。」他抬手朝著幾棵小草用力一握，突然小草周圍的土壤向上延伸，最後猛地合攏，直接就將那幾棵小草給包的嚴嚴實實的。

杜蘭迪興奮道：「安傑爾先生！這個能力怎麼樣？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安傑爾見狀也微微一笑，隨即他回復：「每種能力都可以很強！關鍵在於你怎麼去使用它，怎麼去配合你的同伴。」

「這樣啊！」

「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當然記得。越是使用惡魔之力就會變得越像惡魔，除非能夠馴服它。安傑爾先生對吧？」

「沒錯。當然了，你現在d級的話，就不必太在意魔力帶來的反噬，相反你倒是應該提高使用自己能力的頻率，因為在你這個階段的魔力反噬並不強，提前適應它還是很有好處的！」

「當你到達c級時，才需要去擔心魔力反噬所帶來的危害。而當你到了b級，就要大大減少使用，因為b級是獵魔人的一個分水嶺，這個階段魔力的強度會大大增加，相應的反噬也會更加嚴重！」

杜蘭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便開始瘋狂使用自己的能力，一直到他有頭暈目眩的情況時，才停了下來。

揉了揉眉心，杜蘭迪詢問道：「安傑爾先生，勞煩你再給我講講各個階段之間存在的差異。」

安傑爾露出和煦的笑容：「不要！」

「惡魔……」

安傑爾笑了笑，還是告訴了他：「d級和c級都只有一個能力，b級有兩個，a級三個，s級五個。這就是最大的差異了，其他的就是反噬程度了，但是據說到了s級之後，反噬反而會變弱。就我而言，我倒是覺得這個說法還是比較可信的，」

「杜蘭迪先生，加油吧！努力去馴服自己的魔力，到時候就可以如我一般，多次使用能力也不會遭到反噬了。」

「難不成安傑爾先生，已經馴服自己的魔力了嗎？！」

「哦，這倒沒有，還差得遠啊……」

無須多言，兩人自覺的結束了對話，隨後便休息了起來，一個是在平復以及適應多次使用能力后的輕微反噬，另一個則是心滿意足地揉著肚子，坐在那裡消食。

自從安傑爾吸收火系魔晶后，他不僅吃得多，消化的也迅速。

很快，安傑爾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隨即看向杜蘭迪：「好了，杜蘭迪先生，既然已經吃飽喝足，那我們就應該干正事了。」

「魔力波動的話，你現在可能還感受不到。其實，當我們踏進小鎮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動。正好，這裡不就是南邊嗎？我要找的沃爾特·瑪索很可能就在這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