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安馨月目光幾閃:「說起來,還不知道梅大人在哪處任職?」
喬畫屏端起茶來,輕抿一口:「我不知道。」
安馨月沒忍住,惱意就上了臉。
但喬畫屏說得是實話,她確實不知道梅淵回京後會是個什麼職位。
梅淵之前化名易命,在邊疆戰功累累,后累至三品驃騎將軍,不過聽梅淵話里的意思,正式的封賞任命要等他回京后才會下來。
喬畫屏這會兒說不知道,可真不是故意搪塞安馨月。
只是其中內情,喬畫屏自然也不會跟安馨月多說半句,只端了茶,做「送客」之意。
安馨月臉色難看的帶著人離開了,此後倒是安分了許多。
據臘梅迎春也說,在驛站遇到秦安侯府的下人,對方老實了不少,最起碼言行上沒了什麼故意挑寡之意,收得很。
暴雨停了后便是艷陽天,只是先前雨太大,梅淵索性便又讓車隊在驛站修整了一天,待路上泥濘稍稍幹了些再重新上路。
只是,梅家的車隊上路時,秦安侯府的隊伍也跟著從驛站離開了,不遠不近的綴在後頭,就像是個甩不掉的尾巴。
喬畫屏懶得理會。
只是每每到了歇腳的地方,這秦安侯府的人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令人不勝其擾。
喬畫屏倒是也能理解,大概是因著他們這車隊侍衛多,讓人看了就有安全感,所以秦安侯府的人可能想蹭一下。
若單純只是這樣,倒也無傷大雅。
但這安馨月也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邪,突然就黏上了喬畫屏,歇腳的時候,時不時的給喬畫屏送個熱湯,送些點心什麼的,一副同喬畫屏姐倆好的樣子。
喬畫屏覺得這安馨月可能腦子有病。
她那天著實有些受不了,問梅淵:「你對秦安侯府是有些了解的吧?」
梅淵緩緩點頭。
喬畫屏很是真誠的發問:「這位安小姐是不是沒什麼姐妹啊?怎麼這妹癮大發,跑我這裡來演什麼姐妹情深了?」
梅淵:「……?可據我所知,那秦安侯世子有好些個妹妹,嫡庶都有。」
喬畫屏簡直麻了:「那她一副恨不得跟我就地拜把子的架勢是想做什麼?」
喬畫屏對人的情緒感知很是敏感,旁人待她是善意還是惡意,她一眼就能分辨。
這安馨月看著是熱情又殷切的,好似鐵了心要當喬畫屏的好妹妹,但喬畫屏又不是感覺不出來,這位安小姐對她的敵意可從未消失過,眼下只不過是藏得更深罷了。
梅淵想了下,拍了板:「我同侍衛說,讓他們攔住安馨月便是。」
托梅淵的福,喬畫屏總算安生了幾日——但也沒安生幾日,她們一行在路上便遇到了山匪。
喬畫屏囑咐臘梅迎春照看好幾個小的,正要拎著劍下去,那車簾剛掀開呢,就見一道血線噴了過來,還好她閃的快,不然能潑到她臉上去。
——原是那些山匪,都不夠梅淵跟他那些護衛們殺的。
喬畫屏看一眼外頭的戰況,默默的收好長劍,把同樣躍躍欲試想出去殺敵的梅清曜給按了回去。
梅清曜:「娘!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幫爹!」
喬畫屏看了大兒子一眼,幽幽道:「但你爹已經殺完了。」
梅清曜:「……」
這事喬畫屏沒放在心上,雖說眼下天下太平,但前幾年到底還是個兵荒馬亂的景象,這樣屍橫遍野的狀況她一路逃荒過來又不是沒見過。
梅淵在邊疆殺的人比這更是多多了,他更不會放在心上。
兩口子都沒當回事。
但架不住,秦安侯府那一行人,上上下下都覺得是梅淵救了他們,言語之中開始奉梅淵為他們的救命恩人。
那位安小姐更是口口聲聲什麼「恩公」「恩公」的,每每喊得繾綣不已,那架勢,喊的哪裡像是什麼「恩公」,分明是「情郎」!
喬畫屏看出些端倪來,倒吸一口涼氣,打趣梅淵:「……看不出來,可以啊。就你這惡聲惡氣的模樣,竟然還能讓人家安小姐對你傾心,佩服,佩服。」
梅淵莫名有些不爽,皺眉道:「別胡說。」
喬畫屏呵呵一聲,也不作爭辯。
她就說,那安馨月前段時間老往她這跑,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