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旅途的意義

黑特說的方法，自然就是一心同體。先一心同體，先救下來一個再說，待一段時間，傷好了再分離就行了，對風馬和格爾古經過一番解釋，兩人也大概明白了現在的處境。

兩個人，只能活下來一個。

「呃……不用了，不用想辦法救我了，哈哈，和你一心同體，我怕是做不到，哈，和你一心同體，我怕是也會變得和你一樣悶，還是算了吧——像我這種人，活著也只會是個笑話……我想，我已經夠幸運了。」

「救……救風馬吧，拜託了……」格爾古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一旁有些黯淡的藍色圓環並沒有回應，耳旁只有風雪的呼嘯。

「奇怪？無法一心同體嗎？怎麼回事？」

「為什麼？究竟有什麼不足？為什麼？」

圓環還是沒有回應。

「咳咳，格爾古，我說對了吧，相信這個玩意，就好像求神拜佛一樣。看來，我們是失敗了，不過也好，你也不用為難了……」

「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嗎？」格爾古雖然表現的很平靜，但也只是表面上罷了，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

「大概是因為我們太幸運了吧，人生，不止一種活法，可是啊，受束縛的活下去，也很累吧……」

「你在說什麼？你們的命運沒有被這個圓環左右不是嗎？」黑特還在嘗試著，但依舊無法成功。

「是啊，我們足夠幸運了，最後能到達這麼少見的觀光名地。」風馬說著，伸出了兩個手指頭，比著「v」字形。

「你這傢伙，這時候刷什麼帥啊。」

「咳咳，別誤會，這是代表幸運的剪刀手，是我和格爾古努力活過的證明，哈哈，我好像，有點，累了，不用，擔心……」

風馬說著，時不時咳出鮮血，而抱著他，用身體給風馬抵擋風雪的格爾古也已經奄奄一息，鰓邊也只剩下微弱的鼓動，雪還在下，格爾古的身體也被一層一層的白色覆蓋。

「來不及了，等等……為什麼？」黑特嘗試著與風馬，或是格爾古融合，但是卻一直失敗，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攔黑特的行動。

「嗚——」

風馬和格爾古的身體似乎在消散，兩人的身體現在甚至變得有些透明。

黑特望著一旁的圓環，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難道是？！」黑特感受到從圓環內散發出的氣息后，以至於發出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是你？」

「哈哈，又見面了，黑暗巨人。」

「你想幹什麼？」

「哎呀呀，我只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才特地過來看看的，我也沒想到會是你。」那聲音帶著幾分戲謔，似乎是透過圓環，不，那種感覺，更像是跨越空間傳來。

「……」

「還以為那個傢伙的闖入，能讓你改變不少呢，結果還是這樣而已。」

「你到底想說什麼？」

「呵呵，沒想做什麼，或者說，伊芙（if）系統消失后，你根本不值得我做什麼，我來，是想要看看，你還能掙扎到什麼地步」

「什麼意思？等等，剛才阻止我的那股力量，是你對吧？」黑特此時已經可以確認，此時阻止自己的和當初剝離系統的，是同一個，也就是那所謂「神」的存在。

不過，這個量級的能量波動已經無法用神來形容了，沒有形體，只有聲音，似乎是宇宙中某種意志的體現。

「放心，我還不至於強行干預這種瑣事，我現在不會對他們兩個做什麼，他們有自己的命運。倒是你，好像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是多麼可笑吧？因為它而脫離了自己原本的人生軌跡，在不同的宇宙和時空中漫無目的的漂泊。」

「……」黑特沉默著，沒有反駁，沒有憤怒，反而意外的平靜。倒是對方見到黑特如此平靜，有點意外。

「你還沒發現嗎？你已經脫離了原本的命軌，知道為什麼放任你嗎？那是因為世界（我們）已經對你沒有興趣了，因為你沒有了它（系統）就是那種無關緊要的存在，不管怎麼穿越時空，也只是在歷史長河中掀浪沫罷了。所以，你接下來怎麼樣的無所謂哦~」

那聲音帶著幾分玩味，似乎想要從心理上把黑特先擊垮。

「呵，還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明樣啊，無聊，沒有意義？對我來說有意義就夠了。」

「哦？」

一時間，彷彿時空靜止了下來一般，睜開眼，黑特已經身在黑暗虛空之中。

「你就如此肯定？哪怕你的行為不會帶來任何改變？」

「我不明白你說的那些道理意義諸類，如果說我的命運是註定的，那麼我唯有朝你所謂的那原本的命軌邁進才算有意義嗎？」

「呵呵呵，無論在什麼時空做什麼事都不會留下足跡，在與不在都不會對那個時間產生影響，你所做的，真的有意義嗎？」

「無所謂。知道了很多以前從來不知道的事，能遇到他們，能被他們記住……已經足夠了。」

虛空之中，似乎有點點光芒正在匯聚，將黑特拉回現實。

「呵呵，那就讓我看看，在被裁定之前你能做到什麼地步吧。」

「呃……」

「醒醒醒醒——特利迦？」風馬的呼喊聲

「風馬？不對？你是誰？我怎麼會？」黑特驚訝的發現，自己此時竟然是自己的人類擬態（長得像劍悟）。

而且還躺在了一個不知名的藍色巨人的手裡。

「我是風馬啊。」藍色巨人一隻手托著黑特，另一隻手撓了撓頭，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醒來以後就發現自己變成了巨人，格爾古他……」

「我沒能幫上忙，當時你們的身體已經開始消失，我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