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自作孽，不可活
今日來此的武道修者，並非曹不覺一人。
不過在那荀天望的威勢之下，尚且能夠保持清醒的始終只有曹不覺一人。
如今，也有幾位武道修者陸陸續續醒來，看著那跪在台上身體打著哆嗦的荀天望，神色茫然。
他們順著荀天望所跪方向看去，身子也很快隨之一抖。
那單是威勢便將他們震得昏厥過去的飛劍，竟是被姜凡兩根手指就輕而易舉地夾住了？！
也在他們驚疑目光注視之下，姜凡緩緩開口。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話落，姜凡兩指發力。
叮！
荀天望的飛劍瞬間便是在他的力道催動之下斷成兩截！
「噗——！」
荀天望一口鮮血隨即噴出，神色頓時萎靡許多。
飛劍乃是修仙者以精血溫養培育，想要以神識對其得心應手，首先便需要讓其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荀天望的這柄飛劍，乃是他兩百多年前邁入金丹期中期之時湊夠了材料煉製而成，以精血溫養了足足兩百餘年，早已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飛劍哪怕是受到再小的損傷，荀天望都是感同身受，何況被姜凡給生生折斷？
「上仙！只要您能夠放過我，荀家所創黑市，小道雙手奉上！日後小道就是上仙您身邊的一條狗！您讓我往東，借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會往西！」
荀天望仍不死心，虛弱的語氣苦苦哀求。
飛劍被折斷，他如今恐怕連從姜凡手下逃走都無法做到！
姜凡那以兩指便輕鬆化解他飛劍全力一擊的身軀所能爆發出來的速度，荀天望簡直不敢想象！
哪怕姜凡只是結丹初期，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有半條活路！
「黑市日後由誰來打點，與你今日的死活沒有任何關係。」
「我若要黑市，你死與不死，荀家，都要奉上。」
姜凡淡淡道，話落，指間發力。
咻！
那尚且還留在他手上的半截劍鋒剎那便是調轉，轉瞬之間便是洞穿了荀天望的眉心！
剎那間，血流如注！
荀家老祖荀天望，僅僅只是一個瞬間，便死於姜凡手下！
這一幕，看得曹不覺心頭狂震不已，呼吸都因此變得停滯了數秒！
瞬殺荀天望！
此時，他是慶幸的。
他慶幸自己沒有短視，為了著急向荀家示好，而在來此之後立刻打壓姜凡向荀家表明自己的態度。
若不然……
姜凡既能瞬殺荀天望，殺他曹不覺，又要多久？
武道修者的世界，實力，才是唯一的秩序！
「老祖！！！」
荀正荀康二人跪在地上，雙眼欲裂，遙遙看著那台上頭顱已經耷拉下來的荀天望，血淚盈眶。
「老祖！！！」
周圍荀家武道修者，紛紛跪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他們哭的，不是荀天望的死，而是荀家的敗亡！
家族爭鋒，一山不容二虎，沒有所謂的成王敗寇，唯有不死不休。
若雙方沒有動手，不是相安無事，而是沒有信心傾盡全力將其徹底覆滅的同時，斬草除根！
曹不覺親眼看到老祖死於姜凡手下，不出五日，整個北境，都不會再有荀家半分容身之所！
而今日在場的這些荀家武道修者，在曹不覺來此之前便被姜凡重創，今日在曹不覺這位武道天尊面前，又如何能夠活著離開？！
這裡，可是荀家超過七成的武道修者！更是有著三位武道尊者在此！
他們，都將隕命於此！！！
「殺……殺人了？」
又有一些有武道基礎的權勢悠悠醒來，第一眼便是注意到了台上那已經跪在血泊之中的荀天望。
「老神仙……死……死了？！」
「誰！誰幹的？！！！」
當即有人憤怒起身。
他們今日來此，可是為了讓老神仙幫他們卜卦，預知他們背後家族勢力興衰應當如何決策。
他們之中，不乏一些推掉了上千萬的商單來此。
可，被那威勢震得昏厥，醒來之後，老神仙卻死了？！
「放肆！老神仙方才打算殺了在場所有人，是姜先生出手救了你們！如今，你們還不知好歹？是嫌自己命長了？！」
沒等姜凡開口，曹不覺已是幾步上前，說話之間，武道天尊的威勢便是展開些許，壓迫在那些憤怒的權勢們身上，瞬間便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卻又不至於震得他們暈厥。
說罷，曹不覺便是迅速轉身，對著姜凡拱手一禮，「曹家曹不覺，謝姜先生今日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日後姜先生若是有任何吩咐，只需知會一聲，曹不覺與整個北境曹家，便是赴湯蹈火粉身碎骨，亦是不懼！」
還不晚！
之前他不曾向姜凡表露敵意，如今交好姜凡，還不晚！
二十齣頭的年紀，便可瞬殺他這位武道天尊都不敵的荀天望，姜凡的實力之可怕，難以想象！
但姜凡真正可怕的，並非實力，而是他的天賦，還有他背後可能存在的高人！
實力強大到何等程度的高人親自指點，才能讓姜凡在這個年紀便擁有此等實力？
二十齣頭的年紀便可擁有超越武道天尊的戰力，假以時日，姜凡的實力又會強大到何等程度？
哪怕曹不覺的身心大多都投入到武道之中，但到底也活了許久，對於局勢的判斷，很快便是一目了然。
以他曹家如今的實力，想要交好姜凡，唯一的可能，便只有為其辦事。
因為……
哪怕他這位武道天尊，再加上背後的整個曹家，都沒有任何資格與姜凡平起平坐！
「這……」
曹不覺的態度，讓那些權勢們臉上的憤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臉的驚恐。
曹家的武道天尊，竟然以「先生」稱呼這個二十齣頭的小鬼？
心中雖是無比震驚，但他們到底也是見慣了風浪的人，很快醒悟。
「謝過姜先生救命之恩。」
「謝姜先生……」
「……」
一眾權勢們紛紛拱手抱拳。
事實是什麼，重要嗎？
不，那不重要。
如今他們只需要記住一件事情，那便是姜凡救了他們的命。
此事的真假，不是他們有資格去追問的。
沒有理會這些權勢，姜凡側目瞥了曹不覺一眼，微微點頭，「曹前輩，這荀家沒有了老神仙坐鎮，想來也沒有能力再打點黑市的事情了。」
「黑市的安全問題，恐怕日後要讓曹前輩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