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能治
「又賠錢?」
蘇平謙皺眉,藥鋪不相同於其它生意,理論上應該穩賺不賠,畢竟舊時代的人們自出生起根本沒未注射過任何疫苗,因此,但凡出現一點小病都可能導致死亡。
所以這個時候的人們並不會像後世一般,染個小感冒硬撐些日子就漸漸恢復了,而是身體一有不適便會立即前往就近醫館、藥鋪,這就保證了每個醫館、藥鋪皆會有一定生意,頂多生意慘淡一些,總不可能出現需賠一大筆錢的情況。
「小少爺,您不知道,本來大小姐眼看著近段時間藥鋪的生意正在逐漸往好處發展,可是不久前,香苑堂原本的大夫被養興堂給挖走了,之後大小姐只好再雇了一個大夫,可是這個大夫實在無用,自從來到香苑堂,便時常把生意搞砸。」小玉鼓著腮幫子,氣憤填膺。
「小玉,」就在此時,蘇馨苑走了出來,望見正在竊竊私語的二人,瞥了一眼小玉,隨即目光轉向蘇平謙,輕聲道,「我等會兒還要去趟香苑堂,你好好在家待著。」
「姐,我也要去!」蘇平謙腳步飛快地跑至蘇馨苑身邊,正好去看一看他家的藥鋪。
「你去做什麼?聽姐的話,待在家裡把腦子養好。」蘇馨苑道。
這時,一旁的小玉附和道:「大小姐說的是,小少爺就好好在家養著吧。」
蘇平謙瞪了小玉一眼,少爺腦子可沒問題,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可他不敢把話說出口,而轉頭朝蘇馨苑撒嬌起來:「姐,我的好大姐,你就帶我去吧,說不定我去到那裡,突然把以前的一切全想起來了呢。」
蘇馨苑翻了個白眼,嗔怪道:「你腦子沒病前,何曾去過一次香苑堂?」
「喔…這。」此刻,蘇平謙心裡早已將這副身體的原主人罵了十幾遍,有這般好的哥哥以及如此能幹的姐姐,結果他卻什麼也漠不關心,當真是一個廢物。
「姐,只要你讓我去香苑堂,以後我保證好好讀書。」蘇平謙轉念說道。.
「真的?」雖然蘇馨苑不清楚她弟弟一到學堂便是睡覺,但以她對這弟弟性子的了解,也能夠想到,儘管讓蘇恆把蘇平謙帶去學堂,可他定然是不願學的。
蘇平謙雙手發誓道:「比珍珠還真!」
「那麼走吧。」
蘇平謙眉開眼笑,順勢跟在蘇馨苑身旁,扶著大姐手向外走去。
德勝門街與安定門大街相隔不遠,三人行走了一炷香時間便至香苑堂。
站在香苑堂門外,蘇平謙望著人來人往且喧鬧不止的大街,視線最後落在街對面,約十多米外的養興堂。
注視許久,反觀身後的香苑堂,兩家藥鋪的客流量還是有著較大差距,養興堂的客流量起碼是香苑堂的兩倍不止。
之所以形成差距,和葯其實無多大關係,在這個時代,每家藥鋪中的葯基本一樣,而導致這個情況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名氣。
養興堂開了這麼多年,已然積累下了一定的名氣,但對於開張一年不到的香苑堂,每天的客流量完全憑藉運氣。
無論是蘇馨苑還是養興堂,都清楚的香苑堂的短板就在於此,可想要改變這一點,蘇馨苑毫無辦法,只能把香苑堂各方面的服務做好。
而這一次,養興堂甚至陰險的將香苑堂的大夫給挖走了,無論是對蘇馨苑或者香苑堂來說,都是一重極大的打擊。
「掌柜的,到底有沒有治我家主子這病和傷口的方子?」
藥鋪里傳來怒喝聲,蘇平謙趕忙轉身跑進裡面,發現櫃檯前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穿著華美的錦衣,只不過顯得有些病懨懨的,缺少了精氣神。
而旁邊一人,方才正是他發出的怒喝,此人穿著簡單許多,像是一名護衛。
蘇平謙急忙來到蘇馨苑身旁,小聲問道:「發生什麼了?」
蘇馨苑沒有回答蘇平謙的問題,耐心地看著櫃檯後方的王大夫,對方望著面前的男子,解釋:「按您的描述,旁邊這位大人小腿處腫脹流膿,身體頭暈發熱,應該是得了嚴重的溫病,小的也不敢保證開的葯一定能夠治好大人。」
藥鋪里的下手望著這一幕,不敢湊前,可心底忍不住抱怨,溫病本來就難治,弄不好就會死,誰敢保證一定可以把你治好,非要保證的話,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站在一旁的蘇平謙聽聞蘇馨苑的話,總算清楚了事情原委。
「大人若是想治為什麼非得來香苑堂,不遠處那家養興堂平時客人這麼多,肯定有治的藥方,兩位不如去那看看。」跟在蘇馨苑身邊的小玉開口,意思是讓他們去養興堂,實則想把麻煩甩過去。
「哼,前幾天主子就在那開過葯,屁用沒有!反倒是病情越來越嚴重,否則我們為什麼會光臨你們這裡,如果你們治不好我家主子,到時候,我拆了你們這沒用的假藥鋪子!」護衛咄咄逼人,暴躁地指著櫃檯道。
「你敢!?」蘇平謙脾氣頓時上來了。
護衛瞥了一眼,發現是個毛都沒長齊的生瓜蛋子,冷笑道:「原來是個毛頭小子。」
蘇平謙口裡的國粹還未吐出嘴,蘇馨苑攔住了他,道:「讓王大夫先看看大人小腿上的傷口罷。」
護衛收回在蘇平謙身上的注意力,回頭看向主子,徵求意見道:「徐大人?」
姓徐的男子找了個地方坐下,掀開袍子,露出小腿上發腫嚴重且流著濃的傷口。
王大夫觀察了一會兒,眼神露出一閃而過的無奈。
此時,蘇平謙的目光落在男子的傷口上,他思慮幾秒后,不等其王大夫說話,提前開口道:「我能治。」
姓徐的男子激動地抬頭,看到說話原來是一個少年,心裡燃起的希望頃刻之間消失了大半,但依然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試探著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可以治好你的病。」蘇平謙認真說道,眼神毫不畏懼地對上男子投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