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這是大罪！

小太監忙說道：「是，是讓您去。」

在這紅宮中被關了很久，秦太后已經很想出去了。

更讓她高興的是，她的兒子終究還是離不開她，這件大事還需要她的定奪。

「娘娘，您現在要去上朝嗎？」小太監問道。

「去，必須去。」秦太后甚至都來不及多想，巴不得現在就出現在兒子身邊，為他去撐腰，「來人，給本宮梳妝！」

這原本是預備了兩個皮囊出眾的男人送給太后的，卻不想中途竟然出了這等意外，林墨心中有些忐忑。

待太后梳洗完畢，秦鳶扶著她出來，經過林墨身邊的時候，林墨很快便跟了上來。

「你等就不用跟來了。」秦太后停下腳步，對秦鳶道，「你在這宮中等我便是。」

「是，太後娘娘。」秦鳶停下腳步，目送著秦太后遠去。

「秦姑娘……」林墨湊上來，將聲音壓得極地，「現在怎麼辦？」

「不用急。」秦鳶低聲回復他，「待太后回來再說，這件事有戲。一切聽我安排便是。」

「是。」林墨退到一旁，安安靜靜地等候著。

朝堂上，火藥味十足。

秦國公拄著拐杖，指著蕭珩的鼻子一遍又一遍的罵他：「大將軍仗著自己的戰功高，不把我們的性命放在眼裡。秦長奉好歹也是皇親國戚，這若是尋常百姓，指不定就怎麼被你草菅人命呢！」

「秦國公，您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就事論事，不能夠人身攻擊是不是？」

「是啊。秦國公，您今日是來討說話來了，在事情沒有完全明了前，您不能就這麼妄下論斷……」

「也就是您來了。若是換個人子大鬧朝堂的話，早就被攆出去了。聖上，還請您明斷啊！」

朝堂上有的是為蕭珩說話的人，他不需要自己開口，他就靜靜站在一旁，看著秦國公哭嚎鬧騰，像是看一出鬧劇。

小皇帝趙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手一拍眼前的龍案，高聲道：「秦國公，此處是朝堂，還希望您能夠注意影響。」

秦國公年紀大了，顫顫巍巍地給小皇帝跪下了：「聖上英明，此事守備軍都親眼所見，是大將軍親手射殺的！」

「我兒長奉一心為了大周朝，嚴格執行大周朝律例，卻蒙受不白之冤，被大將軍給射殺了，他死得冤枉，死不瞑目啊！」秦循跪地痛哭流涕。

秦家的子女眾多，他膝下的幾個兒子都沒有什麼出息，只有長奉參了軍，也有些軍功，原以為這個小兒子日後能有大作為，沒想到……

沒想到他這小兒子竟然才上任沒兩天就被蕭珩給射殺了！！

他不甘心啊！

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也是最有前途的兒子啊！

「是！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罷休！我秦家人奉公守紀，卻遭受這般飛來橫禍，若是聖上不能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這件事恐怕會傷了秦家的人心。」秦峻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站出來給自己的伯父和祖父撐腰。

「你們不要吵了。」趙勉煩躁的堵住了耳朵，「朕都說了，等太後娘娘來了，此事再多定奪！你們還吵什麼吵?」

「稟聖上，我等是傷心啊……」秦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兒子啊，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太後娘娘駕到——」伴隨著太監悠長尖細的喝唱，秦太後進入了殿內。

她盛裝打扮，滿頭的金釵步搖，隨著步伐，顫巍巍的晃動著，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都給哀家閉嘴！」她開口便是一聲厲喝，瞬間將朝堂上的喧囂壓了下去。

「太後娘娘——」眾臣紛紛行禮。

秦太后目光掃了一眼蕭珩，見他身板筆挺地站在原地，甚至都沒有多分給她一個眼神。

她攥了攥掌心，挺胸闊步地往小皇帝身邊走去。

「母後來了。」趙勉身子向旁邊挪了挪，留給她一個位置。

秦太后落座后，蹙起眉頭，凌厲的眼神往下堂下跪著的秦家人。

「秦國公，你先起來！秦循你也起來！」

二人見秦太後來了，頓時覺得主心骨來了，急忙站了起來。

「太後娘娘，我孫兒秦長奉執行軍務時被大將軍當街射殺！請太後娘娘為我孫兒做主，還我秦家一個公道啊！」

「除此之外，大將軍還違反大周律，私自調動了禁幽關外的軍隊入南州大面積搜查！究其原因，竟然是為了尋找自己失蹤的妻兄！此事太過於離譜了！」秦峻立刻參了蕭珩一本。

這兩罪並罰，他相信，即便是弄不死蕭珩，也得讓他吃點苦頭。

「可有此事?」秦太后問蕭珩。

蕭珩這才不緊不慢上前：「確有此事。但，此事都已經查明，沒有什麼疑問。」

「你這是何意？」秦太后蹙眉問他。

「太後娘娘在追責之前，要先問問我為何要當街射殺秦長奉！」蕭珩唇角勾起冷笑，幽深的眼眸盯著她，「原因有三，我一一為您道來。」

「你說吧，哀家聽著。若是你說的有理，哀家便不追究你。若是你說的沒理，哀家不管是你有多高的官位，該罰你還是要罰你。」

蕭珩唇角淡勾，緩緩道：「其一，在其位，卻不能勝任其職。身為巡城守備軍，不加警告，直接射殺了南州府的人。」

「其二，藐視上級，出言不遜。在本將軍明確告知他，南州府的人馬是為本將軍辦事，他橫加阻攔。」

「其三，故意挑釁，驕傲自大，妄圖羞辱本將軍。」

「以上三點，任何一點拎出來，都夠他死一回的！難不成，因為他是秦家人，有太後娘娘撐腰，便可以顛倒黑白，肆意妄為嗎？他若不死，那遵從軍令而死去的南州府的幾名士兵豈不是死不瞑目？」

面對蕭珩的質問，秦太后愣了片刻。

她問道：「此事可屬實？」

秦家人極力否認。

「屬實。」蕭珩道，「雙方的人馬便是人證，命他們進來便對峙便是。」

聽聞他這麼說，秦銳心中便知曉這件事怕是處理不了了，秦長奉怕是要白死了。

秦峻其實在這件事出了之後，便私下派人調查了，確實如蕭珩所說。

但，他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秦長奉雖然在這件事情上有錯，但，蕭珩也並非一點過錯都沒有。

若是不把這件事挑大了，只怕會被蕭珩給壓了下去，所以，他才攛掇著秦國公和大伯父秦循一起來朝堂上討個了公道。

他相信，太後會幫助他們的。

即便是不能要蕭珩的命，但是，抓住蕭珩的把柄，處理他一番，也能殺殺蕭珩的這個氣焰。

「且慢。」秦峻開口，「先不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對誰錯，但一件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大將軍私自調了禁幽關外的軍隊入城，這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