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進城找武館

光武城並不遠，離村子不過七里路，由一條筆直的黃土小道相連。

莫北腳程不慢，半個時辰就趕到光武城南門。

說是南門，其實只是一個牌樓，上書「南門」兩個大字。

牌樓之下，一條寬大的磚石街道直通城裡，兩側商鋪林立，旗幌招搖。

天色尚早，街上人並不多。

牌樓大道兩邊，幾家飯莊已升起炊煙。

花了二十五文，吃下兩大碗羊肉刀削麵，外加兩根炸小羊羔肋后，莫北挺著滾圓的肚子向店家問明藥房所在，大步趕去。

店家介紹兩家藥房，近的胡慶堂在城南，遠的百草堂在城北。

因為路近，莫北首選城南胡慶堂，順路問了幾個人，他很快就找到了。

但藥房還沒開門，等了近一個時辰，一個老掌柜才悠悠走來開了門。

道明來意，掌柜看葯后，以三文一顆全收了。

說下一次再涼幹些，熬制時間稍長一點，可以出到六文。最後，點了個整數290文給莫北。

藥丸的問題，自莫北的製藥到精通后，他心裡就很清楚。

這次只是為了探路。

托陳藥師的福，家裡還有三籮筐干藥材，估計著還能做三千顆左右，完品差不多能掙到二十兩銀子吧。

見掌柜不忙，他問掌柜，賣不賣藥方。

掌柜性子不錯，呵呵笑道：「小哥別開玩笑，生意之根本，不到萬不得已，誰家肯輕易出手？」

懂了，只要銀子夠重，一切不是問題。

莫北謝過，順便打聽了一下武館。

眼下無人，掌柜也正無聊，就著兩口熱茶介紹起來。

里城區有五家武館，顧、王、劉、蘭、洛。

顧家歷年比武排名都是第一，而且在州府考核中，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學費最貴，50兩每月。館主顧臨江，為人嚴厲。

洛家排名則長年穩居倒數第一，學費最便宜，15兩每月。館主洛山豪，寬厚待人，但教學口碑不太好，學徒少。

其它幾家半斤八兩，名次各有起伏，35兩左右每月。

這麼聽下來，莫北大概猜到，顧家走的是貴族小資路線，跟前世的民辦中學差不多。也許不錯，但實在太貴，他承受不起。

另外，對於莫北來說，他除了要練武，還得掙錢。

如果進了顧家，考慮到顧家比較注重成績，肯定對學徒也會嚴格得多，他就不一定有時間掙銀子。

對於洛家，反正他有系統，也能摸系統的魚，口碑什麼的不重要，只要能教那就能練好。而且館主寬厚，請個假什麼的，應該比較好說話。

所以，還是去洛家吧。

當然，最關鍵是，他離洛家的標準僅有幾兩銀子之遙，離目標已經很近很近了。

時間差不多了，他問了去路，辭謝掌柜找到了洛家武館。

此時，洛家武館中門兩扇朱漆大門緊閉，左右各有兩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

門右，一個身材欣長，卷著袖子的年青人鬆鬆垮垮坐在一張木桌后。

他露出的雙臂肌肉分明，充滿了流線型的美感。

直覺上，莫北又覺得那些並不鼓脹的肌肉里，似乎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給人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除此之外，這年青人還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想了一會兒，才想到一個字……懶。

果然，成績不好是有原因的，看這年輕人的神態，足以說明問題所在。

但莫北別無選擇，因為他有病。

即有慢性中毒，也有窮病。

年青人慢悠悠抬起頭，喝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在下……后溪村人，想來拜師，諮詢一二。」

「后溪村！哦？……薛丁山是你們村的吧。」

薛丁山？

他想了想，好象記得是有這麼個人。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養傷期間，薛丁山來找過陳藥師拿葯。

這人一張白臉，滿身健子肉，惡聲惡氣，所以他印象比較深刻。

「知道，但不認識。」

「他曾在這學了六個月，呵呵……」

青年人淡然的神色中摻雜著一絲嫌棄，莫北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這麼說，那這薛丁山身上肯定有些故事了，他算是被連帶了。

不過，除了王獵戶和陳藥師之外，漠北對后溪村並沒有什麼感情，就算被嘲諷了也沒什麼感覺。

他也只能報之呵呵一笑，算是做了回應。

「錢夠了嗎？」年青人眼神瞥過莫北，彎腰從桌子下掏出一塊木牌立在桌上，「識字嗎？」

木牌正中寫著：「學費十五兩銀子每月，包吃不包住。如通過考核，可在門下產業就職，月奉二兩以上。」

最右側則是一排小字：「勻稱的體型，優雅的力量，撩姐把妹，光武洛家，你最好的選擇。」

這兩段話字體明顯不一樣，前者蒼勁有力，後者筆跡生硬。

這就有些搞了。

莫北喑笑，但臉上不動聲色：「識字，還差些銀子。」

「這雷師……真是。」

年青人扭頭髮現了那行小字，一臉尷尬，小聲嘀咕著，急忙把牌子收到桌子底下。

「咳……咳……回去吧，錢夠再來。」年青人說完不再理他，低頭不知看些什麼。

沒準，是看些拳拳到肉的甜蜜搏擊吧。

對話乾淨利落中斷，莫北打道回府，準備沖級刷錢。

~~~~

中午時分，他剛到村中，才顧得上喘了兩口氣，就看到王獵戶領了七八個村民過來買葯。

毛病都是同一個，頭痛。

這下他倒好奇了，莫不是村中有遺傳病？

王獵戶收了他的葯，加上藥效確實不錯，免費做著宣傳，只差把胸膛拍紫：「絕對有用，內子吃了就好，臉色都紅潤了許多。」

「哈，老王，臉紅怕是另有原因吧。」

「那當然。」王獵戶心領神會，哈哈大笑。

「你就吹吧——昨天我看見香蘭，誒呦，那臉蛋，那身段……嘖嘖！」

「喲，王老六，哈喇子都流了出來，不怕你婆娘摳了你的眼睛？」

「她敢！敢動我！？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別在這硬啊，回去硬啊~~就昨天，大嘴說你去城裡買了個陽什麼的。」

「聽他瞎扯，他的話都能信，井都能冒油。」

「是啊是啊，買了葯后，井就冒油了。」

哈哈哈～

鬨笑之間，大家似乎忘記了頭痛的事，七嘴八舌鬧了一陣，最後莫北半賣半送，收穫了百來個銅錢。

等人散去，莫北打開面板。

【壽命：16/42（慢性中毒）】

心情大好，只是有些餓了……年青好啊，能吃。

開鍋做飯。

喲，沒水了。

莫北提桶，去村廣場大井中打了一桶水。

淘米煮飯，配上辣椒炒臘肉，豬油炒小菜，連干幾大碗，美美吃上一頓。

再喝下一大碗冰涼井水，居然找到一點前世喝冰鎮可樂的感覺。

飯飽水爽，沖級刷線。

打開面板，莫北有些不淡定了。

【姓名：莫北】

【壽命：16/37(慢性中毒)】

【武道境界：無】

【製藥：精通0/400】【廚藝：入門3/100】

意外之喜，是廚藝上系統了，只要時間夠，能讓自己享盡口福。

意料之外，是壽命減了5年！

有葯在手，他自然不慌，冷靜回想今天的一切，猜到多半是因為吃而中毒。

刀削麵，煮飯，臘肉，小菜，沒別的了啊。

刀削麵肯定沒有問題——在城門那裡下毒，那是自尋死路。

頭痛……對！

他前幾天也是有這個問題。

可能昨天因為刷熟練度過於興奮，又加上吃藥，一時之間差點忘記這事。

他和村民的問題，唯一能有的共同點就是井水！

井水有毒！

是有人想毒死全村人嗎？

忽然，一個慢悠悠，拽上天際的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這些葯哪來的？你做的？」

聲音似曾相識……

莫北心頭一震，回頭看去。

果然，白臉的薛丁山帶著兩個人站在門邊，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就在這瞬間，他腦子裡種種事件突然浮出，如電影片斷般飛快翻過。

一個無法遏制的念頭，猛然蹦出——

陳藥師不是失足跌落！

就是這個人殺的！

他飛快瞥了一眼簸箕中還剩下的十來顆藥丸，背心已滲出大片冷汗，下意識回答道：「不是。」

心臟呯呯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