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生恐無機會再入武道?
「小姐這怎麼能不急?」
被稱作趙神醫的耄耋老者指著柴煊急道。
「小姐你也是懂得醫術之人,難道還看不出此人毫無技巧在身嗎,如此做法只會讓患者的傷勢愈加嚴重,直至最後怕是不治而亡!」
「趙神醫你說的我自然明白,可是你不如看看病者再說?」
林雪華攔住老者,苦笑一聲。
若非是她對著柴煊有一定的信任,也相信柴煊不會對自己的姐姐做出什麼危及性命的舉動。
恐怕在柴煊第一針要落到太陽穴時,就已經出手阻止了。
「這是……」
被林雪華一攔,耄耋老者頓時也看出了柴煊針法起落中的玄妙之處,還有著微弱到難以靠武者靈覺發現的真氣附著銀針,每一縷真氣都像是精確衡量后落下,死死護住了患者的生氣。
明明許多落針之地,都是人體的死亡禁區。
可是在眼前這個看似不過二十的少年手中,卻如無人之地,化腐朽為神奇一般,竟是將患者微弱的生氣逐漸壯大。
慕青那看著蒼白,毫無血色的面容,此時都漸漸有了紅潤。
「妙,妙啊!」望著柴煊的銀針施展之法,趙神醫不由撫須驚嘆,渾濁的老眼都放出了異樣的光芒,就像是看見十八歲的少女,春心萌動,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向柴煊探討剛才銀針手法。
「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兵行險著,劍走偏鋒的行針手段,怕是醫仙轉世都做不到吧?」
趙神醫終究是無愧神醫之名。
於醫術之道的鑽研程度,不敢說在雲武國冠絕於世,至少在青河郡城這彈丸之地敢說無人能與其相提並論。
但是現在,見到柴煊手裡施展的太華十三針后,感覺自己對醫術的畢生研究還是太過淺薄了。
「小姐,此子究竟是何人,怎麼會有如此高明的醫術?」趙神醫不由將視線落在了林雪華的身上。
他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奉著林雪華的命令而來。
結果卻是看見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施展著連他都嘆為觀止的醫術,使得趙神醫對柴煊的來歷頗感興趣。
「他就是我之前曾經和您說過的柴家少族長柴煊啊。」
林雪華苦笑道。
她都沒有想到,往日看著專心武道的柴煊也會有如此一面,還是一位看起來深藏不露的醫道聖手。
就憑這一手施展的太華十三針,就足以在雲武國的醫道掀起偌大輿論。
「竟然是他?」趙神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柴家的少族長,他很早就被林雪華在耳邊說了很多次,卻因沉浸於醫術,若非是有林雪華的命令,基本都不會離開自己在青河郡城的一畝三分地,而從未真正的見過柴煊真人。
沒想到今天第一次見,居然是給了他如此的驚喜。
也就是此時。
施展著太華十三針的柴煊,已經來到了最關鍵,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針。
但此刻,柴煊已是汗流滿面,渾身的白衣都浸染汗水,最後一針遲遲不敢落下。
「太華十三針,最後一針,封天闕,一旦控制不好青姐姐的生死氣機怕是會徹底紊亂。」柴煊不斷的暗示著自己冷靜,可揉捻在指尖的銀針則是不斷顫動,彷彿在暗示柴煊心中的不平靜。
太華十三針。
柴煊能如此流暢地施展,很大程度都是因為有著伏天魔主的傳承。
同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伏天魔主傳承化作的黑金色道書鎮守在他的靈魂識海,保持著柴煊的狀態時刻處於一種高度緊繃的狀態,對於自身的真氣運使也是妙到毫巔,但這樣的狀態下,對柴煊本身來說就是一種極其高負荷的超載。
如今到了最後一針,柴煊身體已經是瀕臨崩潰,若是還不能將這一針落下,他恐怕就要失去拯救青姐姐的機會了。
「太華十三針,封天闕!」
柴煊沉心低喝,真氣運轉,銀針抖動,彷彿化作一條銀色的真龍,穩穩落在了慕青的天闕穴上。
天闕穴,位於人體的腹部臍中央。
又被稱作神闕穴。
在太華十三針中,被視作是人體死氣穢氣的鬱結之地,最後一針必須落在這裡,只有這樣才能完全的鎖住死氣擴散,同時起到太華十三針真正的效用,顛倒生死氣機,延綿生氣。
隨著這一針落下。
慕青的氣色,竟是肉眼可見的快速迴轉,彷彿向著正常人的膚色與紅潤恢復著。
卻遲遲不見蘇醒。
「成了,這最後一針。」看到慕青好轉的氣色,柴煊如釋重負,整個人緊繃的神經在一瞬間鬆弛,眼前恍如黑暗襲來,頎長的身形搖搖晃晃,似是失去了平衡一樣。
只聽見在昏迷前。
似乎有一個老人說了句什麼。
「快,扶住他……」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天色已然漆黑,包廂里點燃了明燭。
等到柴煊睜眼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青灰長袍的老者正把脈在慕青的手腕上。
「你醒了?」趙神醫發現了柴煊的蘇醒,放下慕青的皓腕,看見對方眼中的擔憂,解釋道:「你放心,隨著你施展的那套神奇針法后,這女娃子的生機就已經算是守住了,經過老夫的調養,大抵能保住一條性命,但是能否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就很難說了。」
「多謝。」
聞言,柴煊勉強笑笑。
如今他透支地為慕青施展太華十三針,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像是在一瞬間被抽走了,如今還能醒來,勉強說一句話,都只能說是柴煊的意志力強大得讓人感嘆。
「謝老夫做什麼,若非是你的那套針法,恐怕憑藉我的醫術還真是有些棘手,先天寒毒,又缺失了本源真血,如此情況沒有特殊手段還真是神仙來了,也藥石罔醫。」趙神醫搖頭,反而是帶著一絲憐憫的語氣道:「反倒是你自己,過度透支,你如今的武道根基全毀,周身經脈破裂,此生恐怕再沒有機會踏足武道了。」
說著。
趙神醫不由心生戚戚然。
一個好好的天才,還掌握著巔峰醫術的優質璞玉,如今卻是失去了武道的資格。
這讓他心中很是惋惜了起來。
經脈寸斷,武道根基全毀,這對一個武道初期的武者來說,堪稱是毀滅性的打擊,等同意味著他徹底失去了成為武道強者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