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肺腑之言
小梅趕緊把一旁的輪椅推了過來。
「大小姐,您坐著,我推你過去。」
看到這輪椅,蘇淺腦中浮現的是司墨白的臉。
她心情更加煩躁,擺手道:「不用了,這段路我能走,這輪椅不太舒服,拿出去扔了吧。」
小梅想說些什麼,可想起她剛才生氣的表情,最終點了點頭。
蘇淺緩慢的上了樓,回到房間便鑽進被窩,打算睡覺平定自己難以穩定的情緒。
可閉上眼睛,腦中卻是他每次在她需要時出現的情景。
翻來覆去后,她放棄了睡覺的想法,打算用其他的事轉移注意力。
於是,她起身去了實驗房。
這裡本是之前的雜物間,但空間大,她覺得用來存放雜物十分浪費,便改成了自己的實驗房。
也許是遺傳了母親,她對調香非常感興趣,這裡的貨架上,也擺滿了調香會用到的原料。
走進實驗房,她心底的雜亂終於歸於平靜。
她靜下心來,潛心研究新式香水。
晚些時候,校車停在蘇家大門口。
蘇晨煜和蘇晨曦從車上走了下來。
兩人同老師告別,並目送校車離開。
「晨曦,我們回家吧。」
蘇晨煜來到大門口,按響門鈴。
很快,小梅趕過來開門。
「小少爺,你們回來了。」
「小梅阿姨,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叫我們的名字就可以了,媽咪說過了,你只是我家的保姆,並不是我家的傭人。」
小梅被蘇晨煜逗笑,順著他道:「好好好,晨煜,快進來吧!」
蘇晨煜走進大門,卻發現身後好似少了點什麼。
回頭一看,妹妹還站在路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某個方向。
「晨曦,你在看什麼呢?」
蘇晨曦盯著的,正是早晨蘇語汐待著的地方。
雖然現在已經是傍晚,但蘇語汐那可怕的眼神,她仍舊曆歷在目。
「晨曦,你再不進來我可就讓小梅阿姨關門咯~」
在哥哥的催促下,蘇晨曦這才走了過去。
……
幻夜酒吧。
司墨白向調酒師要了最烈的酒,在吧台旁若無人的喝著。
吧台前面走來兩個穿著火辣的女人,一眼便看出他身份不俗。
兩人來了個視線交流,隨即拿著酒來到他面前。
「帥哥,一個人喝多寂寞啊,不如我們姐兩陪陪你?」
女人往吧台上一靠,胸前的風景暴露無疑,連調酒師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不過,司墨白像是沒聽見,壓根沒看她們。
這兩個女人是夜場男人的寵兒,還從沒被人這樣無視,心裡一陣不痛快。
「帥哥,別那麼無趣嘛,要不,我們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
女人的手攀上他的手臂,血紅色的指甲在他的肩上遊走。
快要觸摸到他的脖頸時,他精準閉閃,躲開了她的觸碰。
隨後,他脫下被女人觸碰的外套,扔到她們臉上。
「離我遠點。」
兩個女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拿著他價值不菲的西裝嗅著。
「喲,還是個有脾氣的男人,我們姐妹兒就是喜歡你這樣的,有脾氣的男人,才會更加疼惜女人。」
她們艷麗的紅唇抬起。
雖然言語輕浮,但都長著一張精緻混血臉,十分勾人。
酒吧里的男人無不向司墨白投去羨慕的眼光,只有他本人不為所動。
他眼底只有排斥,在女人搔首弄姿后,直接抬了抬手。
不多時,外面的保安小跑過來。
「司少。」
在聽到這個稱呼后,兩個女人臉色突變。
整個帝都,被人尊稱為司少的也只有一個人。
「把這兩個影響我喝酒的人丟出去。」
司墨白髮話后,保安立即架住兩個女人,強行帶走。
緊接著,陸瑾年從後台走了出來。
看到兩個美女被架走,心疼不已。
「墨白,你怎麼把我酒吧的兩個招牌給趕走了,還要不要我做生意了?」
「兩個招牌?」
司墨白不冷不熱的問:「就這種貨色?」
「這種貨色怎麼了,長得好看,又豁得出去,給我這裡帶來不少生意呢!」
「看來,你招攬生意的手段,和你這人一樣。」
司墨白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下。
陸瑾年當即變了臉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司墨白善於隱藏情緒,加上他一直面無表情,陸瑾年並沒有看出他有些不對勁。
「司墨白,你打心眼裡看不起我是吧?」
從未對他紅過眼的陸瑾年,第一次以質問的語氣和他說話。
所有人都可以對他糜爛的生活指手畫腳,但司墨白不行。
「我還需要看不起你嗎,你自己什麼樣,心裡清楚。」
司墨白瞥向他,話里充滿了挑釁。
陸瑾年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我什麼樣?請你說清楚!」
見司墨白眼裡帶著鄙視,他憤然道:「哪次你需要幫助我不是兩肋插刀儘力而為?你現在說這種話,不覺得無恥嗎?」
司墨白絲毫沒有悔改之心,淡淡道:「我說的是實話,這帝都里的人,誰不是這樣看待你的?」
這句話,著實激怒了陸瑾年。
誰都能看不起他,但他一直對司墨白掏心掏肺,把他當做可以過命的兄弟,他不能這麼看不起他!
「司墨白,你給我過來!」
他拽著司墨白來到後面的包廂,雙手揪住他的襯衫。
「我給你一次機會,收回剛才的話!」
自始至終,司墨白都沒有反抗。
「幾句肺腑之言,沒法收回。」
話音剛落,陸瑾年的拳頭就落了下來。
「司墨白,虧我真心真意把你當兄弟,沒想到,你從心底就沒看得起我!」
一拳,兩拳……
司墨白默默受著,連吭一聲都沒有。
慢慢的,陸瑾年意識到了不對勁,停了下來。
「你怎麼不還手?」
司墨白擦著嘴角的血跡,臉上的疼痛讓他蹙了下眉。
「你沒打錯,為什麼要還手?」
陸瑾年揍了他幾拳,心裡的氣消了大半,這才冷靜下來。
回想起剛才,他才覺察到,司墨白今天很不對勁。
他好像是故意激怒他,讓他動手的。
陸瑾年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一旁,無語道:「你到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