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死也要殺了你！
江離鬆開沈清宜，只是將手搭在她肩上，要笑不笑地瞥她一眼，「我想幹什麼？沈家丫頭，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這裡裝不明白？」
沈清宜快要被他煩死了，伸手將他的爪子推開，「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江離，你這樣有意思嗎？」
她真不明白為什麼江狗賊就這樣不願意放過她。
按照江離的腦迴路，似乎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樂子。
可她身上，有什麼讓人覺得挺樂呵的地方嗎？
她長得又不像一個笑話！
江離挑眉，將她半個身子都按在自己的胸膛，「我不管你是裝不明白，還是真不明白，你若是真的不怕死，也不介意京城多一條冤魂的話，儘管試試嫁給旁人。」
「你的那位裴家哥哥，在回府的路上，不慎受人襲擊，現在就在床上躺著，你要再不聽話，只怕他就要變成一具屍體了。」
他每個字都說的十分輕描淡寫，彷彿人命在他眼裡，不過是一串不起眼的數字。
瘋子！
江狗賊真是個瘋子！
沈清宜咬牙切齒，恨不得錘死這個瘋狗，「你有毛病是不是，別人招你惹你了！」
雖然她也挺討厭裴慎之，但這一波裴瘋批還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這一次是裴慎之，那下一次又是誰呢？
沈清宜覺得可怕，偏偏江離手眼通天，連皇權都不放在眼裡。
更遑論一個沈家。
她頭一次是這麼迫切地想要弄死一個人，碰上江狗賊這樣的瘋子，大約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安生。
或者，她死了，才能解脫。
偏偏眼下她手裡一個可以弄死江狗賊的武器都沒有。
沈清宜用力推開江離，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手終於摸索著抓住了一個花瓶。
她一咬牙，拿著花瓶就狠狠往江離頭上砸，若真將人砸死了，從此以後她獲得自由。
沒砸死，她人去地獄里走一遭，也算獲得了自由。
可惜江離是從屍山血海里，是從驚心動魄的算計中活下來的人，她和對方對上，不過是以卵擊石。
江離哂笑一聲，只是漫不經心的輕微一偏頭，沈清宜砸過來的花瓶便落在了他腳邊。
他輕輕鬆鬆就將對方徹底制住，令其動彈不得。
江離覺得無趣，一隻手將人桎梏住，另一隻手挑起她垂在肩頭的一縷頭髮，髮絲輕輕拂過她的臉，「沈清宜，人活一世，最好不要不自量力，你不是我的對手。」
沈清宜狠狠地呸了一下聲，「時移世易，滄海桑田！我今日不是你對手，但只要我還活著，你就那麼自信我有一天不會殺了你嗎！」
「別看不起人，走夜路的時候也要小心點，路過河邊的時候，也最好莫要失了腳！」
江離目光一動，沈清宜那句時移世易滄海桑田，倒是一不小心觸及到了他心中的某段往事。
她說的的確不錯。
明日到來之前，一切都未見分曉。
不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事情會朝著什麼樣的方向發展。
但江離不過挑了挑眉，嘴角泛出譏諷的笑，「牙尖嘴利有什麼用？沈清宜，你現在生死榮辱都在我手裡，倘若我一個不高興，真對你做了什麼，你又如何自處？」
他說著，眼神瞬間變得冷漠起來，手上一個用力，將她袖子扯下來一半，燭火微晃中，姑娘香肩小露，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慌，的確會讓人生出毀滅的心思。
但江離的眼神始終是清明的。
他就這麼看著沈清宜，很難說的清他眼神里的情緒是諷刺多一些，還是旁的複雜的情緒多一些，「就像現在這樣，沈清宜，你又能不自量力多久？」
沈清宜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袖子拉上去，將衣衫整理好。
她上上下下地掃了江離一眼，被逼得快要發瘋，她冷笑著，就那麼盯著江離，一字一句地道：「你要真那麼做了，你跟那種下流無恥的卑鄙小人有什麼區別！你是不是覺得，倘若我真受了辱，會覺得無顏面世，會一條白綾結果了自己？」
她蹲下身子，慢慢拾起了一塊偌大的碎瓦片。
她緩緩看向江離，眼神中有殺意，又冷漠，卻偏偏沒有懼怕和退縮，「我告訴你，我不會的，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絕不會拿旁人的錯來懲罰自己，除非我死了，不然我遲早會親手殺了你。」
瓷片過於鋒利，她的掌心微微被割出了一道小口子，外頭滲出了絲絲鮮血。
在燈火的映襯下，顯得有些詭異，又有幾分妖冶。
江離在看見她掌心上滲血的那一剎那，眸光終於有了片刻的變化。
他沉著臉走上前，神情冰冷地想要將她手上的碎瓷片奪走。
沈清宜咬著牙，眼神發狠，掙扎間用力將瓷片扎向江離的側頸。
然而江離一閃身，她也不過就劃破了對方的手臂。
鮮血從手臂上滲了出來。
江離卻好似未曾察覺。
彷彿他這個人天生就感覺不到疼似的。
他將沈清宜按在貴妃榻上，神情冷漠，自懷中的錦囊里拿出一瓶葯，往她滲出鮮血的手心撒了一堆藥粉，用布條替她綁好。
他輕嗤一聲，目光懶洋洋地從沈清宜身上掠過，「罵我是瘋子，自己卻比誰都更不要命。」
沈清宜看著自己手上的布條，翻了個白眼，臉上神情毫無波瀾，「江離，你擱這訓狗嗎？」
「你不會以為打一個巴掌再給一顆甜棗，今天晚上的一切，從前的一切，就可以一筆勾銷吧？」
倘若江離以為這樣她就能夠被馴服的乖乖聽話，那他可就錯了。
她最不怕的就是pua。
畢竟這一套，早就是她上輩子玩剩下的了。
等等！
上輩子——
沈清宜的腦袋又突兀地疼起來。
她推開江離的手，按照自己的腦袋，臉色一寸一寸地開始發白。
［草！狗系統你就一點都查不到上輩子我出車禍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系統挺心疼自己的垃圾宿主的。
但是它只是一道程序，有些東西它就是辦不到，就是無能為力。
【宿……宿主，要不咱們先別想上一世的事了，咱們還是活在當下，想法子先從這鬼地方逃出去吧。你再呆下去，我真的不敢保證江離這個瘋子不會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