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新年

最終齊燃還是成功地留了下來過年，常晚覺得多個人也挺好的，她當然不知道齊燃跟老爺子的約定，所以還親自打電話過去給齊老爺子說她把人給留下來了。

齊老爺子同意了，又說什麼要是齊燃給她帶來麻煩的話，可以隨時把人趕回來。

再講了幾句過年問好的話就結束了電話。

然後轉頭就給齊燃打了一個，老爺子的語氣頗有古古怪怪，說他倒是還挺會表現，竟然成功留下來了。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齊老爺子的拐杖也打不到他，齊燃非常不客氣地說，「低調低調，常姨可喜歡我，哪像您一天到晚就想揍我。」

齊老爺子，「嘁。」然後轉頭就結束爺孫倆氣場不怎麼合的對話。

常晚既然讓齊燃留在這裡過年，有些習俗什麼的，她也一一給齊燃道來。說到時候可能會放一整晚整天的鞭炮，也許會吵著睡不著覺。

齊燃表示沒關係，反正他們雖然那邊不會放這麼久，但是他之前也不睡覺的。

謝鳶沒忍住在旁邊笑出聲來，常晚聽到他這話也不由得愣了愣。

「媽說的是可能會吵到你，怕你睡不著，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你都想到哪裡去了。」怎麼感覺是打算整晚不睡覺了呢。

常晚也忍不住笑了，她解釋，「雖然也會有守歲，不過之後還是可以睡的。」

「只要睡得著。」

齊燃也笑了下，「好。」

新的一年很快到來，過節日的流程都差不多，貼春聯，準備年夜飯，邊吃零嘴邊看春晚，拜年拿紅包。

齊燃覺得跟齊家的節日活動差不多，但是卻又有些不同。

謝鳶和常晚正在一邊聊天一邊看春晚，齊燃給她們打了個招呼去給齊老爺子打招呼。

雖然說爺孫倆的相處已經十分隨便，平時看起來甚至還有些不對付。但是實際上，他們還沒有分隔兩地過完一次年的。

齊燃幾乎是剛撥通電話，齊老爺子那邊就接通了。

「喂—？」是齊老爺子中氣十足又有點彆扭的聲音，「給老爺子我打電話做什麼？」聽起來就好像是帶著點兒嫌棄似的。

齊燃笑了下，「爺爺新年快樂！」

齊老爺子「哦」了一聲，「新年快樂啊，沒紅包。」爺孫倆好話說不過幾句，就會開始擠兌。

齊燃全當做沒聽見，「老爺子倒也別急著給，年後回來您得準備兩份兒。」

「哼！」齊老爺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明白了，兩份兒都給鳶鳶！你是一個子兒都別想要拿到！」

倒還真是會想辦法，齊燃舌尖舔了舔牙齒，輕笑了一聲，「成啊，給她也是一樣的，她肯定也會給我。」

這話直接把齊老爺子給氣樂了，「齊燃你丟不丟人？還找人家姑娘拿錢。」

齊燃正準備說話，肩膀就忽然被輕輕戳了兩下，他回頭，謝鳶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她踮起腳尖微微餵了齊燃一粒堅果，小聲說，「讓我跟爺爺說說話。」

齊燃俯身接過她的投喂，然後把手機遞給了她。

齊老爺子還不知道電話這邊換人了，他中氣十足地嘲笑，「哼，怎麼不說話，自己想想也覺得丟人吧！」

他聲音比較大，雖然沒開免提，這會兒也聽得聽清楚，哪怕外面有放煙火的聲音。

齊燃站在旁邊，對上少女疑惑的視線，有一點沉默。

謝鳶倒是不知道他們爺孫倆剛剛說了什麼，她很快朝著手機裡面甜甜地喊，「齊爺爺。」

少女的聲音一傳過去，那邊一下子齊老爺子的語氣就拐了百八十度。

「哎，鳶鳶吶！」語氣里都帶著笑意。

謝鳶笑著應，「是我，爺爺，爺爺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好哦，好喲，還是小姑娘嘴甜，不像是齊燃那個臭小子，到時候回來爺爺給你包大紅包！」

謝鳶也沒客氣說好，只是聽到這話瞬間轉著視線去看站在一邊的齊燃。齊燃對於這種話無動於衷，反而覺得有點好笑，他露出個有些無奈的神情。

謝鳶於是就繼續和齊老爺子聊天了，齊燃則是轉身去了屋子裡，他聽見外面的煙火，那天他們兩個去趕集的時候也買了不少回來。

把東西拿到走廊去準備好，又去客廳和常晚說了兩句，齊燃再回去的時候，謝鳶就和老爺子聊的差不多了，「那爺爺，齊燃來了，您再和他說說。」

齊老爺子嫌棄的聲音從裡面冒出來，「那鳶鳶去玩，要過得開心。」

「跟那小子有什麼好說的，一天天的每次回來都氣我，跟他都說了二十幾年了。」

謝鳶捧著手機，聽到齊老爺子這話，沒有立即把手機還給齊燃，只是笑著說，「那爺爺還要跟他說好多個二十年。」

這話一出，齊燃過來的腳步頓了一下，而齊老爺子在電話那頭也愣住了，過了幾秒他才哈哈笑道，「小姑娘盡說些天真話，好嘍，把電話給齊燃吧。」

齊燃這時候已經走了過來，謝鳶對著他眨了眨眼睛，把手機遞還給了他。

齊燃彎了彎唇，把手機拿遠了些，「去加一件衣服，然後等我一起放煙花。」他指了下外面的院子。

謝鳶杏眼亮了亮，點了點頭就往房間小跑去了。

齊燃看著她遠去，才重新拿著手機，「爺爺。」

齊老爺子雖然說著不想跟他說話，但是卻也還沒掛電話，這會兒聽到齊燃喊他，他應了一聲，「怎麼了？」

「鳶鳶說得對。」齊燃說。

這時候，齊老爺子身邊冒出一道軟軟的小孩嗓音，「耶耶…」

齊燃也聽到了，齊老爺子「哎喲」一聲，小孩兒要往他身上爬，軟乎乎小小的一隻，說話都還是小奶音。

齊老爺子說，「你最小的小表弟，應付不了了，就不跟你說了。」

齊燃卻沒回答他這話，只是道，「爺爺，你這些天，讓姑姑他們留下來住。」

「熱鬧。」

「我也好久沒見過他們了。」

齊老爺子頗不贊同，「那怪吵鬧的，鬧得我耳根子疼。」

「那就讓他們住我那邊。」

小孩子還不怎麼會說話，就會勉強喊人而已，只會奶聲奶氣地「耶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