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哄
齊燃被謝鳶推了一把的時候，站在前面還有點愣住。
拜年要紅包這個環節，對他來說也是新鮮陌生的，在齊家，只有旁支的小孩子過來說些討喜的話，齊老爺子才會塞紅包。
齊燃現在這麼大了並不要紅包，小的時候甚至都沒幹過這種事兒。
少女在後面又伸指戳了戳他，似乎是在無聲的問他在猶豫什麼。
齊燃難得有些不自在，他張了張嘴看著常晚，猶豫了兩秒，像謝鳶一樣說了幾句拜年的話。
常晚把紅包也遞給了他。
雖然這是他們這裡的習俗，但是常晚還真的有些擔心錢給少了什麼的。
她正想說點什麼，哪知道謝鳶就先開口對齊燃道，「你怎麼跟我說一樣的話？」
「都不自己想兩個詞兒。」
齊燃愣了一下，「不是差不多都這麼說嗎？」
「當然也可以說別的。」
「嗯，我喜歡跟著你說。」
被謝鳶這麼一打岔，常晚剛剛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這段時間她對齊燃也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知道對方不是那樣的人。剛剛她要是真的說出口的話，那倒是尷尬了。
謝鳶小聲哼了一句，不太服氣的樣子。
常晚忍不住在旁邊說，「倒是越來越幼稚了。」
緊跟著她又看向齊燃，「小時候跟鎮上的孩子在這種事情上也是有攀比的，要看誰說的祝賀詞多，還不許相互抄襲。是不是很幼稚？」
齊燃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原因，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謝鳶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常晚，「媽又在胡說八道，您快點吃東西，這個可甜了。」
然後她又飛快轉頭看向齊燃，她可是記得常晚問他的問題，他要是回答得不對勁，就得接受生氣的視線。
齊燃自然注意到了謝鳶的眼神，他不閃不避地跟她對視，「不幼稚，很可愛。」
謝鳶的臉頰就微微紅了起來。
常晚在旁邊也忍不住笑出淺淺的皺紋。
守歲一直到凌晨，這回是齊燃出去點的鞭炮，以前是常晚或者謝鳶點，兩人拿著香，好不容易點燃，跑得飛快，雖然知道不會傷到自己，可是卻總是條件反射的要跑很快。
齊燃仍舊是拿著火機，氣定神閑，鞭炮噼里啪啦的在門外炸響，整個村莊和小鎮都是籠罩在鞭炮的熱鬧響聲中，經久不息。
爆竹聲中一歲除……紅艷艷的鞭炮和白色雪花交融在地面，有種特別的美感。
兩人在雲間鎮待了不短的時間，齊燃幾乎是跟著謝鳶把這裡都逛了個遍，細講起來，他簡直是差不多熟悉到謝鳶最喜歡呆在哪裡，最喜歡雲間鎮的哪一片湖，哪一棵樹都了如指掌。
兩人在街上又遇見了賣糖畫的，齊燃說他想要去轉一個，謝鳶則是想去買點別的東西帶回去，於是略微合計，兩人暫時分開。
謝鳶買好東西之後正準備過去，她心裏面還在忍不住嘀咕，齊燃怎麼買個糖畫竟然要這麼久，結果肩膀就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回頭，對上的是一個形狀很特別的糖畫。
謝鳶有些驚訝，糖畫挪開，露出來的是齊燃的俊臉。
「這是什麼形狀？」
「我之前怎麼都沒有見過的。」他就在謝鳶面前稍微晃了那麼一下而已，謝鳶沒有看得特別清楚，只覺得那個形狀有些像花朵。
齊燃沒賣關子，單手接過謝鳶手上拿著的東西，將糖畫直接遞給了她。
「送給你的。」
謝鳶抬眸，忍不住彎起眉眼，「送給我的？」
「嗯。」
她接過來拿在手上仔細看，她覺得這個糖畫看起來有點奇怪，不像是轉盤上的任何一個動物，不過落勺的點處線條還是格外流暢，剛剛覺得這個像花，但是現在看起來，又覺得隱隱約約像蝴蝶。
齊燃在旁邊看著，沒出聲提醒，下一瞬，謝鳶就一下子拿起糖畫晃了起來，「齊燃，這是你畫的吧？！」
「我認出來了哦！」
齊燃忍不住笑意，「嗯？那你說這是什麼？」
「鳶尾花。」謝鳶差點沒認出來，沒結合顏色和聯想，雖然畫得很好，但是這糖汁的顏色配合著，就一下子變得很難認出來了。
「嘖，蝶蝶真厲害。」齊燃誇她。
謝鳶拿著糖畫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聽著他這話，覺得他像哄什麼特別幼稚的小朋友一樣。
她眨了下眼睛，想起他這麼半天才回來，說，「花了好長時間才畫出來吧？」
少女的杏眼裡儘是靈動與狡黠，齊燃沒意識到自己剛剛誇的話有什麼問題。
齊燃抬手掩唇，「還好。」
於是下一瞬，他就見少女拿著晃動在面前的鳶尾花糖畫，一口咬掉一大片花瓣。
清脆的一聲，乾脆利落到有種毫不留情的意味。
少女的動作猝不及防，齊燃甚至都一瞬間愣住了。
雖然說這糖畫就是拿來吃的沒錯，但是這麼快就被吃掉了那還真是始料未及。
面對著齊燃微微怔住的眼神，謝鳶抿化舌尖的糖，眉眼彎彎，「很好吃。」
「齊燃哥哥不會生氣吧？」
語氣故意模仿網上的段子，帶著點勾人的嬌氣。
齊燃舌尖抵住下頜，搖頭，「不會。」
「總歸都是要拿來吃的對不對，早一點晚一點沒區別。」
話是這麼說的，結果回去的路上齊燃卻比之前來的時候安靜多了。
謝鳶勾著他的手臂，一邊小口抿著糖畫一邊往前走。
雖然說她問問題齊燃還是會回答，但好像總覺得齊燃不開心，對於這個的感知謝鳶還是很明晰的。
於是她看了前面的路一眼，沒什麼人，緊跟著咬了一口糖，忽然停下腳步。
齊燃有些疑惑，轉頭垂眸看向她。
謝鳶拉著他往旁邊的窄巷走了兩步，齊燃倒是很順從。
剛走過去，開口想要問怎麼了，結果才張嘴，少女就突然一下子踮腳摟住他的脖頸急急湊上來，粉嫩的櫻唇同時送上，齊燃舌尖一甜，一枚邊緣圓潤的小糖果被送入了口中。
齊燃身形陡然僵住，眼角餘光注意到是她手上拿著的糖畫。
少女貼著他的唇瓣小聲說，「別生氣啦。」
他悶笑一聲，手上的東西落在了地面，隨即抬手抵住了少女細軟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