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四公主
第二日，赫曜找上楚知音，卻隻字不提觀星殿的事情，帶她出去逛了一圈，又回到休息的宮殿。
楚知音疑惑一路，終於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問出口，「赫曜，你沒覺得你變得很奇怪嗎？」
赫曜腳步一頓，悠悠的轉身，面容上沒有任何情緒，「有嗎？」
淡金光向他掠去，不帶著攻勢只是為了查驗。
赫曜身軀未動，讓靈力隨便遊走全身，金光中面容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神魂根本沒有異常，他依然是赫曜，是余術。
楚知音面色凝重，想不出赫曜的變化來自什麼原因，只能靠猜測，「觀星殿里究竟有什麼秘密？」
赫曜的眸光深不可測，像幽深的潭水，「你想要裡面有什麼秘密？」
他突然笑了笑，「知音，你想太多，我最近調查這件事情花費太多精力，所以看著有些疲憊。」
金光散去，赫曜的面容不再忽暗忽明，顯得沒有那麼晦暗，楚知音斂色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人走了，楚知音望著他的背影，黑瞳轉了轉，關上門準備休息。
時間過得很快，一連過去好幾日。
他們一直在觀星殿附近勘察，上次說的打開台階彷彿只是夢話，反正後面赫曜沒有提上一句。
楚知音本來也不建議一來就打開台階，因為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禁制，會不會破壞掉什麼。
勘察的這幾日也是異常的平靜，沒有出現攝取神魂的現象。
日子有些煩悶，赫曜帶她去宮中的花園走一走，冬季能賞的花不多，但顏色也還是鮮艷，看久了青瓦磚牆，換個景色比較亮眼。
這裡是外院，幾乎不會遇上深居後宮的妃嬪與公主，但好巧不巧。
他們只是待上了一會，細碎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但未靠近腳步便停止了，花園很大，錯落的假山和樹木，庭軒相隔，各有各的景色，每個之間看著隱隱約約。
觀賞的人大致會知道身邊有人，但是都不想擾了對方清凈，有些是十分有默契的不去打招呼。
就像此時，他們各處一方，知道對方的存在，但不知道是誰，也沒人打算去打招呼。
交談聲響起，不大，朦朦朧朧，如果不聚神細聽是聽不清在說什麼。
楚知音賞花興緻不高，有人來了更覺得沒有什麼意思，眼神示意赫曜走。
「公主久等了。」
朗潤的聲音鑽進耳朵，帶著泉水的清冽，破開了朦朧。
楚知音停下腳步，她能一下捕捉出這是安雲啟的聲音，那此時和他在一起的便是四公主。
赫曜看向她，「怎麼了？」
她倒回去坐在花壇附近的石凳上，「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一會。」
赫曜：「……」不是她讓他走的嗎？
他的視線向隔壁的探了一下，垂下眼帘，「行，我先走。」
楚知音與安雲啟有幾日未見，她提過說想出宮轉轉，都被赫曜的各個理由給搪塞過去。
在宮中獲取不了什麼信息，又與外界斷了聯繫，雖然赫曜話語之間沒有什麼漏洞，但是楚知音始終覺得有些異常。
帝王找上赫曜幫忙調查民間攝魂一案，卻只在觀星殿四處勘察遊走，也不去找一找受害者，看有沒有可以發現其他的線索。
本來想著再待兩日還是如此便要出宮找安雲啟，但是今日在宮中碰上，自然是希望能見面聊一聊。
「你們退下吧。」
「是。」
公主遣退了身邊的丫鬟侍從，花團錦簇的花園裡只剩他們二人。
當然還有楚知音，只是剛剛的動靜讓公主以為人已經離開。
公主也是直爽之人，人剛退下，便直接了當說起見面該聊的問題，「我已經向父皇請示婚期不延後。」
「多謝公主。」安雲啟回到道。
「因為我自己的關係，想早點完婚，搬去公主府。」公主的聲音慵懶中帶著威嚴，「安公子又是為何如此著急？」
面對公主的質疑，安雲啟不慌不忙，「因為想要拿下去吐蕃貿易的貨單。」
今年帝王打算開通大宣與吐蕃之間的貿易來往，要先帶一批貨先過去，這一批貨會準備什麼樣的東西，準備多少，會花多少錢。
與皇商是扯不上一點的關係，全部是宮中的官員決定。
但如果皇商與皇家聯姻后，身份地位自然是不一定，雖然安雲啟不能當官，但選品採買這一塊很有可能落在他的頭上。
「安公子不愧是商人，這件事情，我會去與父皇談談。」
顯然安雲啟的話，她信了有七八分，人心有慾望沒有錯，只要能拿捏住，皆可為之所用。
安雲啟嫣然一笑，表示感謝。
「安公子的容顏果然是舉世無雙，雖然本公主心中已有所愛，但也不得不被你驚艷。」公主夸人也是坦坦蕩蕩，聽得出是發自真心。
安雲啟拱手道：「公主繆贊。」
楚知音在一旁翹起的嘴角，彷彿誇安雲啟也就是在誇她一樣。
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臉，神色暗淡不少，「容顏是禍是福都說不一定，你要慶幸自己是男子。」
「對了，聽說民間無緣無故窒息的案子不斷增加，說是術士所為，安公子可有耳聞。」
安雲啟道：「回公主，時常行走在坊間，略有耳聞。」
公主似乎來了一些興緻，「宮中傳來傳去就那幾樣，你給我講講你的聽聞。」
他們見上面不過一會，離得太早也惹人非議，安雲啟想了想最近的聽聞。
「有一些聽聞，但都是坊間八卦，公主聽聽便是。」
安雲啟語速不急不慢，清冽嗓音說話自帶一種魅力，聽著聽著有時候都會覺得，是看人更好還是聽聲音更好。
「除去之前世子無緣無故窒息而亡，後面相繼死去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有小孩，有大人，有東街亦有西街，分佈皇城各地。」
「並沒有規律，坊間傳聞是前朝妖道餘孽帝師所為，他術法修為頗高，聽說能夠呼風喚雨，活到如今應該已是百歲有餘。」
「傳聞他老態龍鍾，不甘壽命枯竭，一路從蠻地吸食魂魄到皇城，現在準備在皇城大開殺戒，直到他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