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出宮
雖然前院花園來往人不多，但是也不宜久留，兩人並沒有談多久就此分開。
楚知音對赫曜的疑慮已經到達頂點，她不管他是不是在謀划著什麼事情，但是只要礙於修行。
他選擇的道與她不同，那麼分道揚鑣會變成遲早的事。
落葉知秋，楚知音心思一點也沒有分給觀看風景上面，快步的回到休息的宮殿。
敲開赫曜的門。
楚知音開門見山，「在皇宮已經待了幾日，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明日我便會出宮。」
赫曜坐在軟塌上閉目打坐，周身的有絲絲黑霧繚繞，聽見她的話，銳利的眼睛驟然睜開，裡面的鋒芒還未來得及掩飾。
是慾望。
楚知音雖然神情上沒有波瀾，心中卻是一驚，這種懷著強烈的渴望，明確目標的眼神在此之前她從來未見過。
精銳的眸光慢慢散去，赫曜漫不經心的起身，慵懶的氣質有一種全局在胸，彷彿她做什麼都在意料之中。
「好啊，你先出宮，等事態不好解決，我再來求你幫忙，你會幫嗎？」赫曜語氣淡然輕鬆。
根本不像他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樣子。
楚知音眸光幽深：「當然，但是也要看是什麼事，我要走的路之前也和你聊的很清楚，不是嗎？」
她的氣勢也不弱，面對赫曜的沉著冷靜，她亦然也是泰然自若。
赫曜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隨即挪開了視線，眸底是讓人摸不透的神色。
「很清楚，再清楚不過，」赫曜說了兩遍，「我明白你的目標，所以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情。」
「而且，」赫曜看向她，眼神堅定，「我會幫你。」
這句話讓楚知音更加迷惑，他會幫她？他能幫她什麼，他怎麼去幫他？
赫曜唇角微微上揚，一種安然中帶著神秘的神態，「你想回去便回去吧，攝魂案很快就要有結果了。」
他言語中有無形支配他人的力量，雖然是楚知音自己說出要離開皇宮，但是赫曜的反應卻覺得她是時候該離開。
彷彿一切都在他的謀划掌握之中。
楚知音不舒服這種感覺，走前看了一眼赫曜，雖然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但是他絕對不會受人掌控。
回到房間，楚知音有些心緒不寧，一種未知的憂慮一直纏繞著自己，好像感覺會有大事發生一樣。
她的感知一直很強，所以有這種暗示，她不會輕易錯過，並且也放在心上。
一夜無眠，第二日清晨。
楚知音找到赫曜要了腰牌，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了皇宮。
旭光灑向大地，將黑夜驅趕，帶來新的溫暖和陽光。
出宮牆大門，遠遠的有在忙碌的百姓身影，楚知音下意識往皇宮回頭，感嘆欣榮背後是一些人默默在付出。
楚知音瞳孔一縮。
琉璃瓦在日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可其中細小不引人注意但卻是和其他光線有所不同的一縷銀光。
裡面有流動的光彩，楚知音眼力很好，就算不用細看，也看出裡面的差別。
這個和那日在街上看到被吸走的神魂十分相似。
她往四周看了看，沒有連接的線，就是一條匯聚在一起的光隨著陽光傾瀉而下。
楚知音往後退了幾步，層疊的房檐應接不暇，但是楚知音依然認出那是觀心殿的位置。
住在宮中的那幾日，她早晚都去觀察過，明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為什麼她一離開便又看見攝魂。
楚知音快步跑到皇宮大門，卻被門口的禁軍攔下。
她掏出出門時用的宮牌。
「這是一次性出宮宮牌，不能再進宮。」
楚知音手指收緊，沒想到宮牌還有一次性，赫曜一定是故意的吧。
徒手捏碎木牌，在禁軍警惕的眼神下轉身離去。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攝魂一事本就不該由她操心，管的是張真人作祟，還是赫曜做怪。
一切都和她無關。
回到靜苑，楚知音讓小廝傳消息告訴安雲啟她回來。
在房間坐了一天，嘴上雖然說著不在意，但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會想到迷霧重重的攝魂案。
赫曜的異常是在她來到靜苑的那一天，晚上找他時不在，後面房間傳聞赫曜帝師是攝魂一案的兇手。
她測算赫曜方位，知道他在宮中，本意想著安雲啟與公主成婚時進入宮中見面問清楚情況。
結果赫曜突然出現，告訴她攝魂一案與張真人有關，她想幫赫曜，進到宮中卻是一無所獲。
碰巧得知攝魂在她在宮中時也還在進行，本以為赫曜撒謊騙她，結果在出宮的時候，又見觀星頂上的神魂。
所以現在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多。
赫曜為什麼變得如此奇怪，他是在隱瞞什麼，還是在騙她什麼？
到底是不是張真人在攝魂，還是有人利用張真人的屍身在攝魂？
為何她在宮中沒有任何異常，出宮時在宮外卻又顯現。
這些謎團像是裹著厚厚的麵粉，撒上壞事的水后，揉成麵糰，怎麼扒也不扒不開裡面裝著什麼，反而黏了一手的麵灰。
安雲啟推開門見到的楚知音就是陷入沉思的樣子，坐在梳妝台旁，一動不動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半晌也沒見眨過眼。
「在想什麼？」安雲啟輕輕撫在她的肩頭。
楚知音回神，視線聚焦銅鏡里的安雲啟上，「你認為攝魂一案會是誰做的？」
安雲啟又有新的聽聞，「今日宮中派人貼出告示，說殺人兇手已經捕獲。」
楚知音猛然的轉頭看向他，「什麼？」
他今日也是盯著告示看了許久，「告示上面說，是來自蠻地的巫士，帶來一種草，點燃后被吸入可以讓人無法呼吸，最後窒息而亡，所以看不出有任何外傷。」
「據兇手所說，殺人是隨機，只為了在皇城製造混亂。」
「坊間的大半百姓已經相信，紛紛唾罵蠻地的巫士，兩地之間的仇恨因此加深。」
大宣對術士嚴禁，其中對術法了解的少之又少，更不說是偏遠鄰國蠻地，巫士更是神秘又恐怖。
坊間流傳的奇聞怪談話本，邪惡的巫士更是反派的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