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痴心錯付
「執行長,現在怎麼辦?」
將和老太太所有的對話盡數告知給傅斯之後,於彥問了一句便沉默了下來。
電話那頭的傅斯年沉吟了一會兒,開口:「一切都按奶奶的安排來。」
按老太太的來?
於彥不由蹙緊了眉,以傅斯年這段時間對時息的態度,這根本就不是執行長的風格啊!
果不其然,下一瞬,傅斯年又補充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左俞清近段時間一直在分批往國外轉移一批數額極其龐大的資金,都是他近幾年收受的賄賂以及從許多國家經濟項目上竊取的資金。我派過去的人已經在搜集證據,但還需要一段時間。」
現在老太太此舉正好為他爭取到了他現在最需要的時間,這也是他為什麼會任由老太太擺布,並讓於彥繼續聽從老太太做事的原因。
本來礙於左俞清和他母親的同學關係,傅斯年不想做的這麼絕,一方面是他被逼無奈,確實沒有比這更好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另一方面,確實也是因為左俞清收受的賄賂金太大,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他都不該再包庇他。
傅斯年的意思,於彥很快便明白了。
一旦左俞清的收受賄賂貪污的證據爆出來,以傅斯年一向公正嚴明的形象,解除和左家的婚約那也再自然不過的事。同時又能讓左俞清在這段時間裡不遺餘力支持傅斯年順利連任執行長的位置,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一箭雙鵰的好方法。
「我明白了,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他頷首:「那您還有其它要囑咐的?」
「嗯!」傅斯年不假思索應了一聲:「時息那邊,我現在走不開,估計我的通信工具很快也會被監控起來,別人我不放心,你親自過去說明一下,讓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讓她不要相信網上的那些新聞!」
「……是!」說這話的時候,於彥眸光微閃了下,經過這次事件,他完全相信時息就是他們執行長生命中的掃把星,事業上的攔路虎,反正老太太最後也不會同意時息進門,現在他若是把消息送到時息那裡,兩人藕斷絲連,再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好,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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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於彥那裡知道傅斯年已經解決這次事件的辦法,即使見不到他,回不到老宅只能住酒店,時息心裡也是高興的。
早上,她剛酒店房間里出來,門一打開,就見一個男人站在她門口,身形修長,斜倚在門框上。
那人不是別人,正好是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見到過的寧燁,果然長得好看,不論做什麼動作都是好看的。
「你之前不是說要去國外處理業務嗎,怎麼就回國了?」時息微挑了眉,第一句卻不是問他怎麼知道她在這兒,這種問題的水準實在是太低,作為寧副執行長的兒子查人地址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你說呢?」寧燁盯了她一眼,突然嘆了口氣。
臉上的那抹苦笑陡地讓時息意識到,是不是因為前天在御宴府遇到了寧父,寧父知道她到京城才把寧燁給召回來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寧燁直接開口:「我爸那天遇到你以後,專門打電話念叨了我好久,說是你到京城來,我還在國外待著太不像話,讓我訂了機票趕緊回來。他還說要是不把你帶回家裡吃上一頓飯,就讓***脆也不要回去了。」
寧燁向來是見鬼說鬼話,見人說人話,憑空捏出這樣的話,連眼都不眨一下。
時息卻信以為真,頓時一陣不好意思,對上他亮得驚人的雙眼,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跟他說明白,畢竟她之前拒絕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對了,我給你帶了早餐,吃完再去上班吧?」不待她拒絕,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這裡離你們公司只要五分鐘的路程,你的上班時間是八點,現在才七點,時間上,吃個早餐綽綽有餘!」說著,他直接拿起被他放在地上的早餐紙袋進了她的房間。
時息聽著這一串話都有些聽懵了,反應過來,連忙追了進去。
幫著他把早餐擺到餐桌上,她笑得很無奈:「真是服了你,說說,你還調查我什麼了?」
寧燁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沉吟了一會兒,緩緩吐出了三個字:「傅斯年!」
時息怔了下,意識到什麼,心中不由多了幾分警惕,面上卻是故作淡定的開口:「傅斯年?他不是我們國家的經濟執行長嘛,你突然提他幹什麼?」
她有這樣的反應顯然是在寧燁意料之中,他靠坐在椅子上,僅僅只是微勾了勾唇角:「昨天的新聞上雖然你的照片被糊掉了,但真正熟悉你的人,還是可以一眼就認出你。」
時息沒說話,只是盯著他,她摸不准他現在說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其實她的私生活,她一向很坦然,也沒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但是,傅斯年和她不一樣。他們男人之間那些政權之事,她沒有參與過,也完全不懂,但她也不想傅斯年有危險,畢竟,他曾經明確的和自己說過,讓她和寧燁保持距離。.
「我沒有特意想要查你們倆的事,只是我不希望你一番痴心錯付,到來只能得到一個被人拋棄的下場,你知道的,我對你……一直都表現的很明顯!」他坐直身體,很認真的看著她。
什麼痴心錯付,什麼被人拋棄?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時息下意識忽略了他最後的那句話。
寧燁眸光微暗了一下,「傅斯年是什麼人,你真的清楚嗎?他年輕輕輕沒點厲害手段,怎麼可能會連任執行長這麼重要的位置五六年?他和我爸都是那種為了達到自己目的犧牲一切的人,哪怕婚姻也只是他們用來鞏固自己權力的工具。包括我的婚姻,一樣也要為他的目的服務、犧牲!傅斯年在那個位置那麼多年,哪怕不是為了自己,為了他的家族,他的婚姻也一樣沒得選擇。」
說著,他輕嘆了口氣,緩緩從隨身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紅色請柬,放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