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殺了吧
「槿兒,令東,你們聽話,和姐姐先離開京城,等風頭過去了,我們再回來。」
蘇槿兒輕輕搖頭:「大姐若信我,就隨我去個地方吧。」
眼看天快黑了,這個時候出城也跑不了多遠,蘇瑤兒只能跟著蘇槿兒走了。
當他們到達目的地,蘇瑤兒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高牆:「槿兒,你怎麼帶我們來宮牆下。」
蘇槿兒拍著她安撫著:「大姐,你就相信我吧。」
說著看向一旁的小路:「我們走這。」
「二姐,你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蘇令東也問了。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蘇槿兒帶著他們七拐八拐的,終於在宮牆最偏僻的一角不遠處停下。
她看著眼前的院子,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蘇瑤兒有些詫異:「我在京城這麼多年,還不知道這裡還有院子。」
蘇槿兒收起眼底的懷念:「我們暫且先躲在這。」
蘇瑤兒一把拉住她:「槿兒,這是誰家的院子啊?能隨便進去嗎?」
「這院子我來過一次,沒有人住的。」
蘇槿兒不知怎麼解釋,隨口說了一句,然後一瘸一拐走在前面推開了門。
三人腳步很輕走進去,蘇令東走在前面四處張望。
因為天黑,他們在門口看不清裡面,走到院子中間才能看清屋門。
蘇令東拉住兩位姐姐,神色有些慌亂:「二姐,你不是說這裡沒有人住嗎?」
蘇槿兒也皺緊了眉頭。
院子太乾淨了,她已經好多年不曾來,怎麼會這麼乾淨。
當即便做出反應:「我們趕緊離開。」
姐弟三人剛轉身就被十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
蘇令東擋在兩個姐姐面前,蘇瑤兒抱緊了蘇槿兒。
蘇槿兒冷靜極了,仔細打量這些黑衣人,渾身肅殺之氣明顯不是一般的殺手。
不過年岸的暗衛都是她一手教出來的,武功套路自是熟悉。
眼前這些黑衣人她看著卻是陌生的。
所以這些人不是年岸的人,更不可能是柳若的人。
那又會是誰?能在她隱秘買下的院子里埋伏。
院子里的燭火忽然燃了起來,所有一切都清晰可見。
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蘇槿兒敏銳轉過身去。
這一看卻是愣住了。
是他。
「咳咳.」坐著輪椅出來的男人掩嘴咳嗽著,月白色的長袍在燭火下透著幾分冷厲的氣息。
男人生了一張妖冶的臉,卻透著幾分病態的白皙。
蘇槿兒強壓下心頭的複雜,鎮定看著男人。
「你們是什麼人?」
蘇瑤兒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走錯路了,這就離開。」
蘇令東還有些詫異看著輪椅上的男人,那不是昨天蘇槿兒讓他從亂葬崗背到相王府的男人嗎?
不就是小王爺年泝。
「青鳥。」男人清冷的聲音透著冷厲:「殺了吧。」
青鳥眉目一凜,給周圍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蘇瑤兒嚇得拉著蘇令東跪下哀求:「求您不要殺我們,我們真的只是走錯路,我們會立馬離開的,求您了。」
蘇槿兒卻是愣住了,昔日愛笑愛鬧的小男孩,怎麼會變得這般陰鬱冷漠,就因為他們進來了這個院子,就要殺了他們?
看著輪椅上的男人決絕轉過去,她上前一步揚聲:「是木槿離讓我們來這裡的。」
木槿離三個字成功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輪椅上的男人更是脊背一僵,好一會才轉動輪椅。
那雙星冰冷的星眸多了一絲情緒,是怒火。
「她的名字,你不配喊。」
蘇瑤兒嚇得一個勁拉蘇槿兒的衣裙。
蘇槿兒卻像感覺不到一樣,直直看著輪椅上的男人。
她沒有被男人強大的殺意嚇到,冷靜從容的開口:「木槿離是我們姐弟三人的救命恩人。」
木槿離三個字她刻意咬重,語氣里滿是尊敬。
也就是這樣一句話,年泝渾身殺意漸漸散去。
半晌后,男人垂下眼帘:「青鳥,讓他們出去。」
不再是殺了,年泝已經給了他們活路,就因為蘇槿兒一句,木槿離是恩人。
蘇瑤兒連連磕頭道謝,起身拉蘇槿兒示意她離開。
天都黑了,他們離開又能去哪,而且柳若還在外面找他們。
蘇槿兒沒有動,依舊看著男人:「我們要留在這。」
年泝看都沒看她一眼,語氣冷漠:「滾。」
「槿兒,我們走吧。」蘇瑤兒聲音都在顫抖。
蘇令東都有些害怕了:「是啊二姐,我們另外找地方藏身。」
可蘇槿兒打定主意要住在這,這裡是她買下的院子,沒人比她更清楚,此處有多安全。
她腿上還有傷,蘇瑤兒是弱女子,蘇令東還是孩子,他們這樣出去無疑是死路一條。
青鳥走到蘇槿兒面前,還算客氣:「請你們離開。」
蘇槿兒越過青鳥,依舊看著男人:「木槿離以前和我們說過,若是今後遇到難處,可以來此處棲身。」
年泝這才抬起眼帘看向眼前的三人。
和他說話的女孩臉上髒兮兮的,但一雙眼睛明亮又好看,特別是說話時的神情,讓他熟悉得心揪疼。
「咳咳.」
眼看男人又咳嗽,青鳥趕緊過去:「主子,夜涼了,您還是進屋吧。」qδ.o
男人抬起手,咳停了才看向蘇槿兒,星眸里不帶一絲感情:「多久?」
蘇槿兒一愣:「什麼?」
「住多久?」
「她說住多久都可以。」
年泝最終妥協了,但不是對姐弟三人,而是對木槿離。
輪椅轉過去的瞬間,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別去主院,別動院子里的東西。」
蘇槿兒沒有說話,蘇瑤兒和蘇令東早就嚇壞了,一直到黑衣人都消失,這才回過神來。
「槿兒,我們可以留下了?」蘇瑤兒不敢置信的問。
蘇槿兒點點頭:「我們先去屋子裡。」
蘇令東忍不住問:「姐姐,真的是木將軍讓我們來此處的嗎?」
蘇瑤兒也疑惑:「我不曾聽木將軍說過這話啊?」
蘇槿兒面不改色說道:「當日木將軍悄悄和我說的,以前沒當回事,最近才想起來。」
因為當初原主和她在馬車裡單獨呆了一會,說這話倒也不會引起懷疑。
蘇瑤兒瞬間淚目:「木將軍又幫了我們一次。」
蘇令東也嘆氣:「這世道也不知怎麼了,木將軍如此好的一個人,卻落得個一屍兩命的下場,老天真是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