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當年的司天監
聽到紅袖這麼問,李太平怔了一下,這事還與順德帝有關?怎麼哪都有他?
「我與陛下的關係比較微妙,有些事情來不及詳談,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
紅袖哦了一聲,接著說道:「金光龍門陣是當初欽天監傳下來的秘術,一般人並不知道它的來歷,我一直以為是陛下將此陣傳授於大人,你才如此輕易破陣的。」
「司天監?大盛朝中還有這個部門?我怎麼沒聽說過?」
紅袖笑了笑,「司天監乃是大盛立國之時術士溫郁離所建立,在他死後沒有傳承延續下來,便逐漸沒落,直到一百多年前完全被取締,現在並不存在司天監一說,陛下所得陣法也是從當初關於司天監的各種卷宗中整理出來的。」
原來如此,這麼說順德帝還是個天才,卷宗可不是秘籍,什麼都記錄的那麼詳細,能從眾多蛛絲馬跡中整理出一套完整的陣法,並且通過了李太平這個正宗術士傳人驗證,屬實有些本事。
只不過這司天監被取締有些可惜,看來當初溫郁離也是個老狐狸,教徒弟還沒有完全交代明白,處處留著一手,司天監如此輕易就斷了傳承他自己也功不可沒。
「話說這個司天監到底是幹什麼的,一個一品高手建立的部門不是該被保護起來嗎,怎麼說取締就取締?」李太平看著紅袖問道。
「這個我知道,我祖上有人就是司天監的人。」屠三千插話說道。
「司天監建立之初是大盛中一個強力的作戰機構,後來一幫老東西丟了大多前輩傳下來的功法技巧,轉而研究起陣法符篆來,再到後來變成了能人巧匠的聚集地,只能做一些沒什麼用的小玩意,完全沒有了往日風采,取締也在情理之中!」
哦?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不過李太平聽起來這個司天監干過的事情幾乎都是他的強項,而且發明創造這種事情,他李太平要認第二,整個大盛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對了,祁拓疆帶重兵圍城,陛下之前是怎麼安排你們的,難道只是讓你們在這裡等著?」李太平對於這件事有些疑惑,按理說如此強大的戰力應該放在身邊威懾敵人才是,或者提早出擊,打敵人個出其不意。
八百人結成的翻天陣的威力可不是剛才那區區幾十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紅袖茫然的搖了搖頭,「陛下確實沒有下達任何行動的命令,這一點我們也很奇怪,不過聽說尚京城被圍后,我金甲龍騎另外兩名副將已經悄悄潛入敵軍打探消息了,不過現在還沒有回來。」
潛入敵軍?不會也讓自己葯翻了吧……
正說著,林子里鑽出兩個人影,捂著肚子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他娘的,還說去祁拓疆軍營里改善改善伙食,沒想到著了道了,拉死老子了……」
說話的是一名國字臉的漢子,長著一對八字眉,不過眼睛有些小,兩撇鬍子和眉毛呈現了一個詭異的平行狀態,看起來十分厚重。
他身後跟著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白白凈凈,身上散發著儒雅隨和的氣息,眼窩深陷鼻樑挺拔,一副迷倒萬千少女的大叔模樣,一把摺扇別在腦後,也不自覺的揉著肚子。
「幸虧尚京城中除了教坊司外還有營業的妓館,要不你我二人真得拔槍相向了……」
「嘿,正說你們呢,你們就回來了!」
「大人,這是拓拔烹,那個斯文敗類叫程圓圓,是金甲龍騎的另外兩名副將!」屠三千指著二人介紹道。
「拓拔?這姓氏不像是九州人氏吧?」李太平笑了一笑。
「說什麼呢,老子姓拓,名拔烹,真真正正的青州人氏!」拓拔烹看到生人並沒有給他好臉色。
「拓拔烹,注意你的言辭,這是陛下新指認的金甲龍騎騎郎將,李太平李大人!」紅袖一旁不悅道。
李太平輕輕擺擺手,表示不礙事,脾氣越大說明本事越大,沒必要搞這些繁文縟節。
「哦,我明白了,拓拔烹,就和象拔蚌一個道理,只是名字,不能說明任何其他的信息!」
「就他,騎郎將?憑什麼?」拓拔烹不太服氣的樣子,金甲龍騎已經十幾年沒有頭兒了,現在忽然冒出個騎郎將,還是個外人,他自然不會信服。
看李太平斯斯文文,怎麼看都像個貴族公子,哪裡是當騎郎將的料?
而背後插著摺扇的程圓圓聽到李太平三個字后低著頭若有所思,並沒有開口。
「憑李大人單人破了金甲龍門陣,這是我們事先講好的,誰能破陣就認誰當老大!」紅袖板著臉站在了李太平身邊。
有了先前的經歷,她對李太平是很服氣的,既然認了李太平當頭兒,自然不允許其他人對李太平品頭論足。
「切,老子不信,一定是你們二人放水了,讓老子親自試試!」拓拔烹擼起袖子就準備開干。
身後的程圓圓叩住了他的肩膀,看著李太平微微笑道:「李大人就是在叛軍軍營中下藥的那個人吧?既然是陛下指派,又通過了考驗,我們自然是承認的。」
拓拔烹也忽然想起李太平這個名字就是他們在尚京城中找姑娘時聽說的那個人,「就是這小子害老子拉成這鳥樣的?不行,這仇一定要報!」
李太平搖了搖頭,「切磋的事情還是改日吧,站在大敵當前時間緊迫,祁拓疆明顯還有底牌沒使出來,還是商量一下對策的好。」
拓拔烹還要說話,卻被紅袖用眼神直接勸退。
「大人說的有道理,你們二人在祁拓疆軍營中探到了什麼消息,快說來聽聽!」屠三千也催促道。
程園園招呼幾人坐了下來。
「祁拓疆好像真的對所帶兵馬很不在意,他的底牌應該是尚京城西的妖獸大軍,不過現在看起來,那些妖獸中目前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可抵擋的存在,但是我們卻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李太平問道。
「祁拓疆暗地裡命令一些黑袍人在收集戰死將士的亡魂!」
李太平一愣。
這就有些不對勁了,先前祁拓疆收集妖獸靈魄可以解釋為是在孕養黃梟,使其成為二品武夫,擾亂尚京城。
現在看內城的動靜,黃梟已經被一號和尚拿下了,他收集亡魂的用途又是什麼?
而且現在戰死的基本都是祁拓疆自己的人,對自己都下手不怕遭天譴嗎?
李太平又想起了那隻可以吸取他人魂魄壯大自身的白虎獸魂。
「你們有沒有看到他收集的亡魂都作何用途了?」
「這正是我們回來的原因,祁拓疆在尚京城西的妖獸群后藏了一些東西,被禁制掩蓋,我兩目標過於明顯無法靠近,如果能帶上郎將一起去,沒準可以查到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程園園鄭重說道。
郎將和李太平一樣可以使用遁術,這一招一直以來都是金甲龍騎查探敵情的重要手段。
「遁術我也有所涉獵,郎將今晚還是讓他待在這裡吧。」李太平還是決定讓剛吃了異變參果的郎將好好吸收藥效,探查敵營的事情還是交給他來做。
在陰陽遁術大成后,李太平的潛伏技能已經非常隱蔽,即使先前藏在祁拓疆軍營中下藥,也沒有被發現。
幾人商量了一番后,決定由李太平帶著拓拔烹和程圓圓前往尚京城西的妖獸聚集地,而紅袖和屠三千在吸收參果藥效的同時隨時待命。
拓拔烹即便有些懷疑李太平的能力,但大事要緊,還是選擇了按照計劃行事。
東方已經微微泛白,這一夜過得很快。
「程副將,我自從來到你們營地后只發現一幫光膀子的漢子,金甲龍騎四個字我只在你倆身上看到了騎,你們的金甲和龍呢?」李太平看著程圓圓疑惑道。
程圓圓尷尬一笑,知道李太平是在調侃他倆先前去尚京城找姑娘的事情,「金甲龍騎只是一個名號,金甲確實是有金甲,但龍騎指的是御馬監供給的上等馬,這類馬性能優良,嘶吼如龍,在戰場上比一般戰士的作用都大,故名龍騎!」
原來如此,說到御馬監的上等馬自己當初還在皇家狩獵時問順德帝要過一匹,只不過在套路太子的時候犧牲了,現在想想頗為可惜。
不過這上等馬每年也只能找到那麼幾匹,機會都是順德帝私人用馬,能從牙縫裡摳出八百匹來,確實看得出順德帝對金甲龍騎有多麼重視。
「大人,其實我們在祁拓疆的大營中還發現了一些東西,本想交給陛下的,但既然你是我們的頭兒,就先由你過目吧。」程圓圓說著打了個響指,朝著跟在身後的拓拔烹伸出了手。
拓拔烹有些不樂意,但還是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一疊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