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強拆翰林院

深冬臘月，大雪紛飛。

自皇宮最西院一直到最東翰林院，屋檐上掛下的冰柱，猶如嬰兒手臂，晶瑩剔透卻也冰冷到了極點。

天sè雖然還早，但這翰林院中已經坐滿了少年。

「道，始於勤，廢於惰……」楚歌合上《道經》，無奈苦笑，「可不關如何努力，還是聚集不起一絲的元氣。」

「還以為靠著自己的努力能夠救回母親。」

楚歌自嘲一聲，手指緊緊的握了起來，那由於大力，指甲深深的刻進了掌心中，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他的心早已經麻木了。

楚歌雖然貴為大楚皇朝世子，可卻在三歲的時候就被人破了丹田，如今十八歲了，按照大楚皇朝律法，他本該去積累軍功了，可卻只能呆在翰林院內讀夫子之書。因為參軍的條件必須是達到了後天第三重境界，而楚歌根本沒有任何修為。

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堂堂大楚皇朝戰王爺楚天闊的大兒子竟然只能當個書生，最多成就也只是個文官，很難想象楚歌背後承受的痛楚有多大，畢竟這是強者為尊的時代。

「二叔楚天闊被大楚皇評價上馬能定天下，下馬能平朝政。可真是風頭一時無二啊，卻沒想到生了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兒子，不過也好，反正二叔有兩個兒子。只是將臣之後，倘若不從軍歷練一番，將要被剝奪世襲的爵位，這下場可真是慘了啊！」突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旋即一個身穿華貴長袍面如冠玉的少年走了進來。

楚歌眉頭一皺，放在長袖裡面的手指微微握緊了起來。

「平世子，這你就不知道了，戰王爺楚天闊的子嗣怎麼可能和一般大臣相比，就比如某人吧，就算不從軍，不參加科舉又如何？誰敢對他指手畫腳啊！」楚平身旁的一個灰衣小廝譏諷笑道。

翰林院中其他十來個少年都譏諷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楚歌，彼此竊竊私語。他們都是一些大臣或者大將軍之後，由於還沒到達法定年齡，所以每天都會來這裡接受一番德智教育。而在這滿屋子的少年中，最後一個角落中竟然坐著一個穿著長裙的少女。

少女模樣清麗，青絲飛揚，舉手投足之間有股華貴的味道。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四周，最後眼神定格在了那背影有點佝僂的少年身上，不過想了想，楚月還是打消了過去的念頭，如果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兩個人只會越走越遠。

「好了，同學們，現在開始上課。」滿頭白髮的老夫子朝著竊竊私語的少年們壓了壓手，還站在門口的楚平挑釁的看了一眼楚歌，慢條斯理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還真是強者為尊嗎？面對我弟弟楚陽時的謙卑此刻都要在我身上發泄嗎？」楚歌嘴角牽扯起一個苦澀的笑意，不過當想到腦海中那個鐵塔般少年下午就要回來時，楚歌清冷的目光漸漸的柔和了下來。

「楚歌，這裡是翰林院，並不是練武館，你拿著《道經》來這裡是為何？」突然，老態龍鐘的夫子走到楚歌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們能帶，我為何就不能帶？」楚歌指著四周的少年看著老夫子，眼眸中的那縷柔和漸漸的冰冷了下來。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他們即將到了法定年齡就要從軍，所以我可以給他們一個理解內的寬容，可是你已經到了十八歲，既然還留在翰林院，那麼就要做好科舉的準備。」老夫子炯炯有神的看著楚歌說道。

「哈哈，老夫子，您難道不知道楚歌總是痴人做夢的想成為一個強者，好去救他的母親嗎？」三王爺之子楚平頓時哈哈大笑，其他少年也都看了過來，全都目sè譏諷。

老夫子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拿起桌子上的《道經》看著楚歌認真問道：「你想修行是為了救你的母親？」

楚歌坦然點頭，握緊了拳頭。

「混賬東西！」老夫子突然對著楚歌一聲冷喝，「當今楚國中，無數的強者前仆後繼猶如飛蛾撲火般投身於疆土之上，就為了保家衛國，他們的修行是為了楚國上下而修行，他們心中的家是大家。虧你是戰王爺之後，心中想的儘是些自私自利！不為國而為家是為不忠！更何況，當年就是因為你母親，結果惹來青蓮峰山上的神仙追殺，導致當年差點亡國，像這種品行不正的女人，不是死了都便宜她了！」

「我今天看在你是戰王爺子嗣的份上牢了你，今後再讓我聽到你這些話，或者看到你帶《道經》來，你的科舉名額我都給你拿掉！」老夫子冷哼一聲，「不要和你的母親一樣，品行不正，當年她定是手腳不幹凈，拿了那些神仙的東西！」

楚歌聞言，拳頭頓時握的緊緊的，他豁然抬起頭，緩緩掃視一周，看到的全是譏諷的笑容。楚歌的臉龐徹底的冰冷了下來，他緊緊的盯著老夫子，冷冷問道：「老夫子當年是否被西菩薩稱讚過根骨奇佳？」

老夫子點頭，得意之sè溢於言表。

「我聽聞開國之初，第一代大楚皇被人殺死在你面前，而你卻選擇棄武從文！」

「你身懷修道奇骨，卻不報國君之仇，此為不忠！」

老夫子的臉sè變了一下。

「你老母死於貧寒，而你卻天天流連於權貴之家吃香喝辣，此為不孝！」楚歌緊緊逼問。

「他國入侵之時，你胞弟死於戰場，而你卻趁亂逃跑，此為不義！」

楚歌豁然起身，冷冷逼視臉sè大變的老夫子，怒聲說道：「像你這種不忠不孝不義之人，竟然還掌管著翰林院，這翰林院哪還有存在的意義，虧你還教育國家德智，可這些德智早就被你毀了！」

「既然如此，這翰林院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楚歌指著老夫子一聲大喝，突然舉起椅子，用力的將椅子砸在了上方巨大寫著『翰林院』三個字的牌匾上，頓時牌匾掉落，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老夫子看著這一幕，頓時面如死灰，渾身顫抖。整個翰林院，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呆了。

這可是大楚皇親自題寫的，毀了牌匾，等於就毀了翰林院！

「楚歌，休得放肆，你有何資格侮辱老夫子！你又有何資格強拆翰林院，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母親品行不正，你與她是一樣！」楚平一拍桌子，指著楚歌的鼻子破口大罵，「若我是你，跪下來對老夫子磕頭認錯，並且修復翰林院！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

楚歌轉頭看著楚平，臉sè陡然猙獰起來：「你罵我母親？」

「哈哈，我罵就罵，你又能拿我如何？」楚平一臉的囂張。

楚歌臉sè猙獰，突然甩手一巴掌朝著楚平的臉頰扇了過去，響亮的耳光聲頓時響徹了整個翰林院。

楚平一愣，其他人也都是一愣，根本不敢相信楚歌會突然出手。

「你這個雜種，老子殺了你！」反應過來后，楚平頓時咆哮一聲，紅著眼睛就要朝著楚歌衝去。

「你敢殺我？我是戰王府大世子，更是你堂哥，在大楚皇還沒決策之前，戰王府的世襲位子就是我的，我教訓你是應該的，你若敢動我，就是大逆不道，你儘管試試！」楚歌冰冷無情的看著臉sè猙獰無比的楚平，楚平咬著牙齒，卻是猶豫著不敢動手。

楚歌冷哼一聲，豁然轉頭，在轉頭的瞬間，楚歌的目光掃了一眼坐在最後無動於衷的楚月，嘴角牽扯起一抹苦澀，毅然走出了翰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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