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歸來!
「嘶——」
顏檜捂住腦袋,頭痛欲裂,也不知道做了些什麼,耳邊是哐當哐當的火車聲,讓正疼痛中的顏檜猛地睜開雙眼。
她不是正在牧遠的葬禮上飄蕩嗎?
怎麼忽然間有那麼鮮明的感受?但嘈雜的人聲,鮮活的畫面,讓顏檜逐漸反應過來,飄飄蕩蕩幾十年的她,有了實體!
顏檜猛地狠狠捏了一把手臂,疼得倒抽一口涼氣,終於有了點真實感。
又看看自己的手,細膩白皙,膝蓋放著的背包還刻著鮮亮的:「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倏地,顏檜瞳孔猛地一縮!
她……該不會是重生了!
顏檜回想起,曾經在自己十八歲的時候,的確代替妹妹下鄉當知青。
因為妹妹摔倒了,骨折了。
作為姐姐,哪怕爭取到了工人名額,也應該讓出來,給骨折的妹妹,曾經的自己不懂,為何父母會如此對待自己,現在,徹底懂了!
她本就不是父母親生的,豈會好好疼愛,又怎麼捨得委屈親生孩子?
顏檜諷刺一笑,隨即卻是難以言喻的欣喜若狂,因為她想到,她和他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鄉村。
當時他是個小混混。
卻看到她的第一眼吹了聲口哨,他身邊的小混混更是嚷嚷起來,直接喊她「嫂子」。
十八歲的顏檜差點羞憤欲死,恨不得把牧遠抓去改造,可現在,顏檜只想快點見到他。..
那個呵護她一生之人!
「顏檜,你剛剛睡覺不小心磕到腦袋了,我找售票員給你拿的紅花油,給你擦擦。」男生帶著金絲框眼鏡,手裡一瓶用了一大半的紅花油,看著女孩的眼神充滿了柔情。
顏檜差點吐出來。
此人不過是她妹妹的走狗!
若不是有牧遠,恐怕她連考上的大學都不能上!!!
「不必,我感覺挺好的。」
腦袋的確挺疼,也起個包,可顏檜看到他觸碰到了紅花油,就嫌棄臟!
感受到顏檜冷漠的態度,張日清神情有些僵硬,「你揉開了才不會疼。」
「就是啊,顏檜,人家張同志好心好意特地去找售票員要來的,你怎麼那麼不領情呢!」同路的知青看不下去了,替張日清說話。
顏檜依然表情淡淡,眼神移到火車窗口:「我不疼,沒必要用。」
張日清尷尬地笑笑,收回遞紅花油的動作,眸低閃過惱怒,卻也很快被他掩蓋過去:「顏檜不想用就算……」
「打住,請叫我顏知青,或者顏檜同志。」在如今叫全名就挺親切的情況下,顏檜可不想讓別人誤會。
張日清臉色從尷尬變得僵硬,又從僵硬變得漆黑,捏著那瓶紅花油,憤怒地離開了。
一下子,大家看顏檜視線都有點不太對勁,她未免也不太懂禮貌了吧。
「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啊!」有人小聲酸溜溜地道。
「那可不,人家就是會使小手段,不然,怎麼會有男人眼巴巴湊上前。」大家鬨笑出聲。
顏檜向來不喜歡委屈自個,當即回頭看向那群女知青,勾起嘴角:「說什麼呢?那麼好笑,不如也說給我來聽聽?」
大家沉默,可卻有人冷冷地嗤笑一聲:「裝什麼清高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別在那顯得自己很無辜一樣。」
顏檜樂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是蒼蠅你說了算,我也沒有辦法。」
「你!」
「我怎麼?口才很好嗎?」顏檜笑了笑,隨即收斂笑容,一雙美眸冷冷地注視著她:「當著我的面說著我的壞話,我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說你蠢。作為一個人,連基本的道德都沒有嗎?」
楊荷琴怒了:「顏檜,你什麼意思,你別以為有幾個臭男人喜歡你……」
「停,所以說插話是一件挺不好的行為,但是在此我很想說一下,哪怕你嫉妒也不用那麼明顯,長相是爹媽給的,你想要只能回爐重造,哦,不,憑藉你現在的資質,回爐重造可能都沒有辦法再超越了,對吧?」顏檜冷冷地看著她。
楊荷琴氣到爆炸,當即想起身要撕扯她的頭髮!
「大家讓一讓腳抬一抬,午飯到了哈,包子,饅頭,白米飯,涼川面,紅燒肉,青菜,大家看想要哪樣嘍!」火車乘務員高喊著。
咕嚕咕嚕……
顏檜揉了揉肚子,她也的確說餓了,隨即想起,她似乎沒什麼錢。
顏家對她苛刻得沒邊了,這一次代替他們親生女兒下鄉,可能良心實在過意不去才給了二十塊錢,幾張糧票和布票。
在她臨走前更是哭訴到家裡沒什麼錢了,以後應該不會再借錢給她,希望她能夠好好生活,而且聽說農村是挺不錯的地方,至少吃飽穿暖是沒有問題的。
若是可以多多幫扶家裡。
顏檜笑了笑,20塊錢……
她從小就勤快,有空就糊火柴盒,下課時間和周末周六加起來都會有七八塊,寒暑假更是有二十來塊,日積月累起來,都不知道有多少。
可現在,明明只給了她20塊,那兩夫妻彷彿對她有著天大恩賜一般。
顏檜不想再去想那家子人。
對著乘務員禮貌道:「姐姐好,一碗陽春麵。」
「好的!」
乘務員給了她一份熱氣騰騰的陽春麵,在火車上吃陽春麵會比在果飲飯店貴一點,但有一個好處是不需要糧票。
火車上的食物你別指望他有多麼的好吃,但好在熱氣騰騰的,面軟趴趴的沒有韌勁,可也在這略微有些寒意的秋天也帶來了暖意。
一碗陽春麵三毛錢,就剩下十九塊七了,顏檜有點腦殼疼,看來得想辦法賺錢。
當然,首要任務,找老公!
火車依然哐當哐當行駛著,顏檜坐著腿都麻了,恰好也想上廁所,錢也全部揣兜里了,就那麼去了火車上的廁所。
剛進去,就聽到的楊荷琴熟悉的聲音,不過不同於剛剛的囂張跋扈,此時此刻的她帶著無比的羞囧:「那個……我來月事了,你有月事圍裙嗎?」
正在衛生間裡面的楊荷琴背對著顏檜,害羞得整個人都輕微發抖。
她也不知道誰來了,但沒有辦法,就那麼問了。
顏檜對她挺不待見的。
可她們都是女孩子。
「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