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顏檜被罵狐狸精
「究竟怎麼了？」牧遠語氣加重，眉宇間的不耐也顯而可見。
嚇得牧思言不敢吱聲，並且將求救的視線投遞在妹妹身上。
「說話，啞巴了是吧！」牧遠真是火氣上來了，若不是看他們長得和相像，都會懷疑是不是一個爹媽，怎麼那麼慫！
「沒沒沒.....沒怎麼。」牧思言控制不住磕巴。
「什麼叫沒什麼，沒什麼你慌什麼！」高瘦的青年眼中帶著怒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了？」
「沒有，都是同村的，他們挺好的。」牧思言低著頭回答。
「抬頭！」牧遠一聲暴喝。
牧思言整個人一哆嗦，下意識抬頭，還有著嬰兒肥的臉上已經有了兩行淚，當場把牧遠搞無語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哭什麼哭，核桃酥別吃了，看得我窩火！」
手中核桃酥被大哥奪走，牧思言一動不敢動，默默待在原地，眼淚啪嗒啪嗒掉。
「要哭給我滾出去哭！」牧遠看得真爽！
都十二歲的人了，整天哭哭啼啼算怎麼回事，有誰會像他一樣那麼矯情.
被欺負了一聲不敢吭就算了，他要給他報復回去，還磨磨唧唧！
牧奶奶瞧著小孫子被大孫子一通吼，心底滋味也是複雜，孩子沒爹沒媽，被欺負是難免的，有個哥哥替他們出頭也是好的。
可兩個小孩現在被別人欺負的時候，還會被別人笑話：有個二流子哥哥。
心底深深嘆口氣：「行了行了，一天到晚吵什麼吵，過來吃飯！」
牧遠不爽地坐下，發現小妹還在那狠狠地瞪她，就刺了一句：「有膽子那麼看你哥，有膽子對欺負你的人扇倆個耳光。」
慕思默瞬間變得沉默下來。
牧思言杵在原地，牧奶奶用力揪了好幾下才肯坐下吃飯。
整個人也是低著頭。
牧遠心底的火就藏不住：「你這樣好像犯錯的勞改犯你知道嗎？你才多大，才十二歲，做人做事，能不能抬頭挺胸，整天低著頭，跟誰都不敢說話，像什麼樣！」
被哥哥痛罵的牧思言死死咬著筷子，眼眶通紅，卻一個字不說。
「你夠了哈。」牧奶奶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檜檜還在呢，別讓人家看笑話！」
顏檜尬笑一聲：「沒有沒有。」
解釋十分之蒼白。
她如今反倒是有點了解為什麼雙胞胎未來會有點自閉了，現在就有苗頭。
再說牧遠也不是好脾氣的人，上來就吼人家，哪怕心底真心實意為了他們著想，也沒有用對方法。
在小孩青春期最敏感的時候，沒有父母，遭受欺負，是真的會自卑，漸而變得封閉。
吃完飯後，核桃酥牧遠直接給牧奶奶了：「你看著分。」.
「行。」牧奶奶先給了顏檜一塊。
那可是核桃酥，顏檜哪敢要：「不用了，牧阿婆，我剛剛吃飽了。思言思默吃就好，我也午休一下。」
說著就回屋去了。
牧奶奶心裡舒坦了，若不是顧及顏檜在，她是不捨得給的。
那麼金貴的東西，留給她孫子不好嗎？
哪怕她也蠻心疼顏檜，可那是心底心疼，又不代表要拿東西出來，但小孫子不要，牧奶奶就發火了：「你個傻子，你哥叫你不吃你就不吃，再說了，那是你牧叔給的，你哥他管不著，給我吃！」
「我不想吃！」牧思言氣沖沖留下一句起身回屋去了。
牧思默接過兩塊核桃酥：「奶奶，我去給小哥。」
「去吧去吧。」牧奶奶嘆口氣，擦了擦手就敲響了牧遠的房門，隨後直接推開，見他躺著了，開門見山地問：「你的被子呢？」
「我被子......我被子，你管我被子幹嘛啊。」牧遠翻了個身，拒絕回答問題。
「你是不是借給那知青了？」牧奶奶黑著臉問，「你知不知道，要是傳出去，你們兩個蓋一床被子，外面人會怎麼議論你們！」
「我沒有，我把被子跟小妹換了，那天也是看著她冷得睡不著，就擱那門口坐著才借的，她說她託人買棉花了，您就別操心了，我們沒什麼事，她是城裡人，我知道。」牧遠長手一伸，拿過來一個雷鋒帽，直接蓋在臉上。
「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牧奶奶看著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以後別對你弟那麼凶，他性子本身就想得多，你那麼一凶，他想得不是更多。」
雷鋒帽底下的牧遠煩躁地皺了皺眉，他弟那性子，不好好改改，就是被人欺負的料。
牧奶奶出去了，也準備去休息休息，很快要收水稻了，也不知道這老骨頭能不能扛住哦。
等牧奶奶走了一陣，牧遠立即翻身下床，把衣櫃里的東西拿出來，敲響了顏檜房門。
顏檜正睡得迷迷糊糊呢，聽到有人敲門就含糊地說了句：「來了。」
打開門，發現是牧遠，迷糊的眼睛瞬間變亮，聲音也隨之嬌糯：「你怎麼來了。」
被她那麼看著，牧遠不自然地喉間一動：「給你棉花還有布料，你會彈棉花嗎？」
「會。」
「那就行，我先走了。」
看著青年挺拔勁瘦的背影，顏檜一雙美眸散發著細碎的光芒。
抱著棉花和布料回屋，顏檜想著待會得問問牧奶奶誰家有彈棉花機，她去借一下，不知道要不要錢，祈禱不要吧.....她窮啊。
牧奶奶一聽說她要彈棉花就說：「你上工的時候，問問會計有沒有人在彈棉花，要是沒有就能去彈棉花了，不過檜檜你哪來的棉花？」
一語驚醒夢中人。
若是她現在大喇喇抱著棉花去彈棉花，不得被大家盤問。
「沒呢，我問問。」顏檜不好意思笑笑，看來得趁機請假去『買"棉花了。
牧奶奶點點頭，的虧她還不蠢。
上工排隊在會計那領活計時，楊荷琴兩個跟班看到顏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恨不得就將『我看不起你"這幾個字刻在腦門上。
楊荷琴察覺她們的動作，整張臉爆紅：「幹嘛呢你們，快去領農具吧。」
「荷琴，你看顏檜那狐狸精模樣，一來大隊就有男的要替她幹活，給她吃的。」跟班一鄙夷道。
跟班二也符合：「聽說她主動去二流子家裡睡覺，和陌生男人同一屋檐下也不害臊！真是夠厚臉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