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團聚
第二十七章團聚
「『黑皇帝『」號在最好的一顆行星上遭遇了一個半隻腳邁入工業社會的文明，他們的種族與我們無法通婚，高大強壯，但出人意料的富有智慧，歷史悠久，文化豐富，非凡者眾多。他們接到戰書以後，迅速的明白了與我們的差距，但卻儘可能爭取了談判機會，並在會談中敏銳的指出，如果他們全力反抗，也會讓艦隊付出不小的代價，這顆星球太大了，原住人口也多，艦隊將長年忙於鎮壓叛亂，浪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無暇顧及生產，會延誤行程。」
「他們也認識到，這是他們文明實現躍遷發展的機會，於是提出跟『黑皇帝』號來一場錦標賽。」
「皇帝說，並非只有戰爭才能取悅神明，激烈的競技運動也能，於是准許了這場競賽，雙方的非凡者盡數下場」。
「毫無疑問，我們贏了，但是他們的非凡者也贏下了近四成比賽，有很多人為了勝利，甚至平局，甘願付出了生命。」
「這讓他們贏得了皇帝的尊重，取得了一些優惠條款」。
「在完全掌握星球的統治權后，我們不會收走全部非凡特性，並會對他們的工業體系進行升級，以滿足艦隊的生產需求。等到離開時，「黑皇帝」號帶著部分原住民一同遠征，並把相應的工業設施留給他們，留給他們進入星空的機會。」
「這是第一個通過協約而非被奴役而進入我們體系的文明。他們的力量雖令我們讚歎，但真正拯救他們的，是見識與勇氣。」副官評論道，」白塔「序列的他知識積累深厚。
「『熵之公爵』號相對簡單，它殖民的星球才到封建時代，是一種與很堅韌但又很不討喜的生物，簡單的抵抗后就投降了，被掠為奴隸，不過這顆星球的資源、氣候狀態都不是太好，只能靠著大量奴隸勉強開拓。」
「最麻煩的是「審判者」號，本來我們探測到這顆星球上有大量的生命氣息，推測其氣候溫和、生機盎然，結果星球上沼澤遍地，毒瘴橫行，原住民自稱「褻瀆雙子」之一——耶布的下級眷族，他們完全拒絕投降，渾身長滿毒瘡，使用著格外強大的污穢魔法與我們作戰。他們死後會立刻化為一灘爛泥，無論切得多碎都能繼續進攻，並將一大灘土地污染成毒潭，如果不是火焰和「太陽」序列的特性能夠剋制它們，「審判者」號可能就要放棄這顆星球了。」
「由於主力艦要承擔建設任務，且恆星系內加速耗費太大，帝國調動了所有行星級戰艦去支援，目前已經控制住了情況，原住民已經全滅，凈化出一塊能夠建設殖民地的土地后，各艦就會返回。」
「原住民的非凡特性完全無法使用，非此種族者只要接觸，魔葯就會鑽入體內並把人體轉化為一灘惡臭的污泥，只能將其封印，發射到太空中。」
「因此，我們是目前殖民地唯一的機動艦船，做治安巡查十分合適」。
切爾森想象著自己在「海洋歌者」號上時，這個星系裡發生的史詩戰爭。
終於要去接家人了，切爾森內心十分忐忑。
他早已命人打聽到了家人的下落，萬幸的是，他們一同被一位貴族——瑪爾朵夫人買走，目前在殖民地的莊園工作，這位夫人以性格溫和，善於經營著稱，想必不會過得太艱難。
「海洋歌者」號在一大片荒地上降落。「二級艦船」仍然有著數百米的龐大身軀。
此地據莊園尚有幾十公里，切爾森急不可耐，
驅動「風眷者」能力，直接漂浮而去。
瑪爾朵夫人正好在，聽聞來意，爽快應允。
一是因為這位新任「巡迴治安官」已屬於當前殖民地上少有的大人物，巴結還來不及。
二是切爾森直接開價500比索，已相當合理。當然要是她知道這是切爾森的全部家當，應該會感嘆這位大人物的貧窮。
切爾森在庭院里見到了正在侍弄奇異的外星灌木的妹妹阿廖莎。妹妹一見到他，便露出震驚、恐懼、厭惡的神情，拔腿就向屋內跑去。
「跟我走吧」，切爾森心如刀絞，未用能力便迅速追上，抓起妹妹的胳膊。
妹妹不斷掙扎、哭喊，最終引來了在別處做雜役的弟弟和母親。
「我不走，瑪爾朵夫人對我們很好，」妹妹已泣不成聲，「跟你走有什麼好，說不定你哪天又發瘋，又把我們賣給奴隸販子了」。妹妹的身體軟了下去。
弟弟則一臉憤怒的看著他，眼裡彷彿有刀子，要從切爾森身上剜出肉來。
母親則默默的看著，臉色都是哀傷。
切爾森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手已不再用力，但妹妹也不再逃跑，蹲下身子捧著臉，抽泣著。
良久，弟弟突然哽著喉嚨，擠出一句話：
「是魔葯的影響嗎？」
弟弟已經十三歲，已經懂得很多東西。
「對不起」，切爾森情緒突然崩潰，淚如雨下。
妹妹慢慢停止了哭泣。
「走吧」，一邊一直沉默的母親突然發話。
「你挑的地方呢？」切爾森問秘書。
鑒於被擺過一道，他不想讓秘書太清閑，便把基地選址的任務交給了他。
秘書捧出一疊資料，又攤開地圖，上面畫了十幾個圈，對應每份資料所示的位置。
都是些大陸邊緣地區，人口稀少，治安薄弱，沒什麼官方勢力。
切爾森隨手翻了翻，指著一個沒被圈出來的位置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
秘書愣了好一會兒，臉色滿是「甲方讓做了十幾套方案完了跟我說有B的」表情。
「科西嘉島。沒什麼資源，不過食物豐富。」
「最先是有幾個商人，帶著一兩千奴隸在這裡開荒，弄點當地特有香料。」
「弄了個小港口，後來又吸引了幾千平民來定居。」
「有一些奇異的海洋生物和當地植物，可以做工業原料，於是發展出了個集鎮。」
「沒有官方勢力？」切爾森問。他想找個完全不被打擾的角落，秘書選的地方起碼還有治安所，這種完全蠻荒的地方反而更合他意。
他顯然有私心。工業資源越豐富的地方盯著的人必然也越多，而地廣人稀的地方正好安置他的「黑山羊」和「深潛者」，而且很容易就能弄上一大塊地，讓家人當上莊園主。「巡迴治安局」總部可以說是星球上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敢找麻煩。
「對，完全沒人管」。
「好，就這裡」。看著一臉獃滯的秘書，切爾森一陣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