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人
「那麼說,你是?」凱爾看著森問道。
「川島世家的次郎。」
「原來如此。」
......
此時禮薩特區凱爾·克萊因的名號早已傳開。
特區商街的中心:
「哪裡來的新人?」一個枯瘦商販吞雲吐霧著向手下問道。
「前幾天剛進城的,在城東巷道殺了三十四個教徒。」
「有點意思。」
「西南好像已經帶人與他接觸過了。」
「不管他們,別礙著我做生意就行。」
特區北:
「哥,來了個新人。」
「殺了三十個教徒和十幾個西南的人?不錯不錯。」
「我看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別惹到我們就行,先觀望觀望。」
特區東口:
「昨天他就是在這把西南的人全殺了的!」
「西南的人都敢殺?」
「好像當時西南也在。」
「西南沒動手?」
「誰知道呢。」
「這可是那個臆病者——西南啊!能從他手裡全身而退的人...對了...那人叫什麼來著?」
「凱爾·克萊因。」
禮薩地下街:
骯髒的地面,路上隨處可見的老鼠,一個乞丐模樣的老人靠在路邊,蓬頭垢面下露出慘白的左眼,顯然是個半瞎。
他從懷中掏出一點麵包碎屑,撒在了身邊的老鼠面前,那老鼠跑過來吃了幾口,就僵直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老人面無表情地撿起身邊的通緝令,看了一眼凱爾的價目后便起身離開了,而他靠著的那路邊竟有十幾隻死老鼠。
......
「你對禮薩特區了解多少?」
凱爾搖了搖頭,「簡單說說吧。」
「這裡幾個大頭是挺麻煩的。東區的西南,他就不用管了。還有就是商街的艾肯,這人只認錢,掌控著大半個特區的貿易。接著就是北區的羅卡、羅胡這兩兄弟握著整個北區不肯鬆手。其他的西、南兩區基本上都是小勢力,魚龍混雜,至少我覺得對我們來說是不足為懼的。」
「有地圖嗎?」
「倒是有。」森拿出一卷羊皮紙,「特區的全貌。」
「這裡有地下街?」
「沒錯,西區下面就是了。我對地下街不太清楚,那邊什麼人都有。」
「先去南區吧,怎麼樣?」
「也可以,那邊還挺亂的。」森回憶道。
「只是缺少一個主事者吧,這不就來了?」
「哈哈哈哈!不錯!」
還未到南區,就已經聽到震天的喊殺聲和槍聲,粗略一看這群總共竟有百來號人,加上死傷的,至少二百人。
半片人頭徑直飛到兩人腳邊。
「真慘啊。」凱爾看著分不清派系的那群廝殺者。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森一臉興奮地壓低身子,「嘿嘿,我來勸架。」
還未等凱爾開口,森就已到人群前,不見其抽刀,只見刀光殘影,一個人被當場攔腰斬斷。
未等身邊人反應過來,森第二刀就劈出。
那人頭還未落地,第三刀順勢上挑。
人頭落地時,第四刀凌厲斬去。
短短一瞬,四人斃命,鮮血在剎那間噴涌,染濕黑袍。
一襲黑袍在人群中穿梭,凡是經過一人,必見刀光閃爍,稱其一步一殺並不為過,鬼魅的身形無人能擋。
待混戰的人反應過來不對,
森縱縱身一躍,踩著人頭,至半空翻轉身形,一刀捅進一人後頸,翻轉刀刃,人頭落地,噴洒的鮮血激射到眾人的臉上。
混亂的人群頓時冷靜下來。
「這是你們哪一邊的老大?」森提起地上的人頭,沉聲道,「當街打架多傷和氣,不如和我玩玩?有誰要和我打嗎?」
「這是?」
「東島的森!」一人驚呼。
「怎麼辦?」
「他來幹什麼?」
人群徹底騷亂起來。
「嗯,我讓你們幫我做一段時間事不過分吧?」森緩緩開口。
「久仰大人威名,今日一見,便已心悅誠服!」這時從人群中慌忙走出來一短髮男子,緩緩跪下:「小的、小的唯您馬首是瞻啊!」
他身後的一批小弟也聞言跪下,齊聲道:「唯您之命是從!」
而另一邊的一群人卻默不作聲,其中一人看著森手中提著的人頭,默不作聲。
「啊,真是抱歉啊,你老大太弱了,沒辦法。」森扭頭看著那人。
「呸!你指望我們會服你?你那剛才不過是暗殺而已。」那人罵道。
「那這樣吧,想留下的留下,不想的就滾蛋。」
那人沒有理會森的話,而是沖了上去,對身後人吼道:「你們要是願意背上不忠不義的名聲就留下吧!老大可是為了我們才動的手!」
「當!」就在他的刀刃和森的刀刃相碰的瞬間,還未等他反應,森的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反應太慢了。」森平視著那人,「倒是忠心,算了,今天不殺你。」
但那人卻憤恨不甘地盯著森,提刀的手顫抖,隨即眼睛一閉,用手中刀劃開自己脖頸,瞬間痛苦地捂著喉頭。
下一秒,刀光一閃,人頭落地,那人也便停止了掙扎。
森看著那人倒在地上的屍首,恭敬地鞠了一躬。
取出擦刀布,拭去刀鋒血跡,收刀歸鞘。伸了個懶腰,「唔~有意思,他比你們強多了,不玩了。」
凱爾向他走來,「東島的刀法名不虛傳。」
森「嘿嘿」笑了笑,「這不,我們第一批手下就來了?」
隨即向眾人喊道:「聽好了,他就是凱爾·克萊因,今後你們效忠於他,順便提醒你們一句:他絕對比我可怕。」
「是!」
「這我可是不勞而獲啊。」凱爾無奈地笑了笑。
「嘿嘿,送你的。」
「你們有據點嗎?」凱爾看向那為首的短髮男子。
「老大!這邊請!」那短髮男子諂媚笑著說,「我叫六羅!叫我六子就行,嘿嘿!」
凱爾隨他來到一片紅燈區,花枝招展的計時女在街上拉著客。
「喲~六爺,回來了?」那老鴇出迎。
「什麼六爺?!」六羅一臉嚴肅罵道,「以後不準叫,以後這片地方全是凱爺的!聽到沒有?」
「是了是了......以後全聽凱爺的,生意還得仰仗各位爺呢~」
六羅指著這條街上大大小小七八座花樓,向凱爾和森諂媚道:「這條街都是我們的,二位爺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森一臉不關心的樣子。
「這邊你原先怎麼做的就怎麼做好了,我也懶得管。」這時凱爾突然緊盯著六羅的眼睛,「你也想做的更大的對吧?」
六羅的眼神突然迷茫了一瞬。
「我會把整個南區送給你,只要你為我做事。」凱爾的話突然就像忘川之水一樣流進六羅的腦海。
六羅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眼神變得偏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森蹭了蹭凱爾肩膀,輕輕說:「這沒事?」
凱爾笑著輕聲道:「只是輕輕摸了一下『弦』,倒不會這麼嚴重,一點暗示就夠了。」
「以後明面上還是以你自己的名義做事,切不可以我二人名義讓你手下人招搖過市,你可明白?」
「明白!」
「明白!」身後一眾手下也齊聲應道。
凱爾走到一旁對六羅招了招手。
「老大!」
凱爾貼在六羅耳邊說道:「你等下把那些你信不過的、不滿的還有那些剛才投過來的那派人挑出來。我自有安排。」
「得嘞!」
隨後六羅叫來一個心腹耳語了幾句后,指了指街中心的小道,「兩位老大隨我來。」
小道曲折婉轉,凱爾感覺到每個轉角的高牆邊似乎都有人埋伏著。
走到盡頭,瞬間豁然開朗,一片建築群,屋舍儼然,中心的小樓廊柱雕花精美,庭院多塑像,一個畫師在給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畫著像。
「你挺會享受啊。」森看著這一幕感嘆道。
「啊,見笑了嘿嘿,一些個人愛好。」六羅摸著頭,憨厚地笑道,「要不我也不會守著這片紅燈區了。」
「那些人都準備好了嗎?」凱爾問道。
「都可以了!總共三十人。」
凱爾點了點頭:「在安城混,多少會有些仇家吧。」
「嗯...」六羅沉吟了片刻,「這還真不少,別看這塊是紅燈區,但是收到的錢也確實高,南區的不少大佬都在打著我的主意,先前那個被森老大斬首的就是其中一個。其實我也是剛起家不久,短短兩年得罪的勢力不止他一方。」
這時六羅跪下來,「多虧了二位大人相救,不然我和一眾弟兄都地喪命。更重要的是,要是就這樣死了,我和弟兄們以後可就逛不了花樓了。」
「額...後面那句大可不必。」
六羅取出一卷南區地圖,指著地圖,「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其實.....這些小勢力平時倒是翻不起什麼風浪,今天要是我的人回來晚了,他們就來鬧事了。」
「直接說大的好了。」
「啊...他死了之後,也就剩下賭場那邊的勢力和街邊商鋪那一大塊,嗯...除了這兩個,其他的都是散沙。」
凱爾看了一眼,緩緩說道:「給我讓你準備的那些人,每人一把刀,最好配上燧發槍,讓他跟著我去賭場。」
「這、才不過三十號人,賭場那邊可是上百,說不定是數百人,老大你......」
「喂,你不會......」森震驚地看著凱爾,「你承受得住?」
「總要試著習慣這種噁心的感覺吧。」凱爾笑著說,隨後轉頭看向六羅,「對老大起碼要有信心啊,你也應該聽說過我那個教會按的噁心頭銜吧?」
「惡..鬼言...嗎?」
「去準備吧。」
「是!」
「你真的沒事?光是西南的十幾人你就已經......」森擔憂地說道。
「誰知道呢?可能是昨晚的幻境刺激太大,現在頭已經不痛了。」凱爾緩緩按著頭,「你說這是不是表明在逐漸適應這個能力呢?」
「我需要更強烈更快的感受,我已經不想再繼續回憶了。」他接著說,抬起頭輕聲嘆息,「快點實現答案吧,終結這一切。」
「既然是你自己的決定,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還是量力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