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慘淡的穿越生涯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男奴啦!哈!」
裹著不知為何種布料的女孩叉著腰,對肖侃說出了如上這番話。
肖侃用近乎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她,無情的應了一聲。
「哦。」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懂不懂規矩啊,你要說,遵命,我親愛的主人!!」
女孩說著拉過另一個站在一邊的拘謹女孩,抓著她的頭髮將她擰起,惡狠狠的盯住肖侃道:「看到沒有,不聽話就是這樣的下場!」
「索亞·費朗!那是我的女奴!!」
「哼,你的不就是我的嗎!!我要替你好好教訓教訓她!!」
面前的這個女孩是肖侃的主人拉格納·費朗的女兒。
拉格納·費朗是個農民,他有兩個孩子,大兒子亞索·費朗費拉不堪,女兒索亞·費朗刁蠻任性,不知道是不是拉格納覺得起名很麻煩,隨便起了個名字還是互相顛倒的,而更讓肖侃覺得無語的是,在拉格納·費朗居住的部落里有個不成文的習俗,那就是每個自由民的孩子都必須擁有一個異**隸,好讓他們更早的體驗和適應成年生活,換句話說在拉格納·費朗居住的這個地方,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全都屬於正常現象。
這其實很好理解,在部落轉變為更加文明的奴隸制社會之前,母系和父系統治常會更迭不斷,社會結構並不穩定,區別只在於誰強誰就是部落首領。
在這裡,家庭主人的地位根據其武力值而定,而另外一個可以顯示其身份地位的東西就是奴隸的數量,通常來說,要是主人家的小孩沒有人手擁有一個異**隸的話,是會被別人瞧不起的。
正因如此,拉格納不得不為他刁蠻任性的女兒又找了一個男奴,不過肖侃並不知道他前面的一個奴隸是活活被餓死的。
「索亞,不要胡鬧,9527還要和你哥哥出去砍柴,馬上就要到秋天了,除非今年的冬天你想抱著乾柴睡覺!」
從東倒西歪的木屋裡走出的女人是拉格納·費朗的老婆,拉格納竟然只擁有一個老婆讓肖侃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當他真的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容貌的時候,肖侃又不禁覺得拉格納如果想再找一個老婆的話是他不知好歹了。
這個金髮碧眼,皮膚白皙的女人從頭到腳,從身材到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在完美的印證著一個詞,完美。
完美的美麗,完美的勻稱,完美的……
完美到儘管她有雙干農活的手,但肖侃視而不見。
總之就是那種,雖然肖侃只有九歲,但他的荷爾蒙在一瞬間就成長到十九歲的感覺,肖侃覺得在看到她之後整個身體都得到了充足的發育,連人都變的青春活力起來。
不過很顯然,她是拉格納的老婆。
索菲亞·費朗是一個多話且嚴厲的女人,她和拉格納在一起的時候時而野蠻粗暴,時而風情萬種,她和拉格納總是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點的做他們想做和喜歡做的事情,而且對他們的慾望從來不加掩飾,當索亞和亞索在一旁觀看的時候,他們甚至美其名曰這是在提前教導他們的成年生活。
儘管如此,肖侃依舊覺得索菲亞·費朗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相比拉格納的沉默寡言,索菲亞帶動起了整個家庭的氣氛,她教育兩個孩子在部落文明時期所能明白的最正確的道理,就算是對待奴隸,索菲亞也儘可能的表現出她的寬容和公正。
她向肖侃講解了他成為奴隸以後應該遵守的規則,
還生怕肖侃年幼不理解,對他多加看護,在取名的問題上,索菲亞允許他使用除了之前的名字和姓氏以外的所有命名。
所以不出意外的,肖侃想到了《唐伯虎追秋香》里那個與蟑螂小強相依為命的可憐人。
「以後我就叫9527了。」
「9527,接著,父親叫我們上山。」
亞索·費朗儘管是個費拉不堪的男孩,但他的父親並沒有因此而給予他特權,蒼白的臉色加上單薄的身軀,亞索費朗依舊扛起高過他頭顱的砍柴工具,面不改色的平穩前行,肖侃則接過整個家中最沉重的石斧,半拖著的跟隨其後,樹林的背面,披著獸皮的男人正蹲著身子仰望山丘上的森林,他身邊還有更多的雜物需要肖侃背負。
上山並不存在什麼道路,無非是這些茹毛飲血的野人走熟的老路,這些雜草叢生的地方只比那些灌木叢生的叢林安全一點,肖侃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曾不止一次在這裡踩到過野蛇與群蟲,到的如今,他已經漸漸適應了這種每日被人驅使著干粗活的荒唐日子。
到達森林的深處,肖侃便能回頭看到山下整個部落的面貌,大片用雜草積薪堆積起來的茅屋,他們星羅棋布的分佈在這片山丘和對面河流之間的山谷中,在更遠處的簡易碼頭處,可以看到稍微聚集一點的茅屋和零星模糊的漁船,肖侃知道那是部落首領居住的地方——只有那裡才算得上有些村莊的面貌。
肖侃低著頭,悶聲不響的跟在亞索·費朗和拉格納·費朗的後面,亞索·費朗的脾氣並不算好,拉格納又是個不喜歡多話的男人,他並不想也並沒有資格去和他們多做交流,儘管過去幾個月的奴隸生涯證實了拉格納是個善待奴隸的好主人,但肖侃作為21世紀的新青年,始終覺得再好的主人也不如平等來得好。
「9527,你比昨天又慢了,什麼毛病,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到達山中的落腳點,可以看到有人為的在森林深處搭建起的草屋,在這種極為原始落後的地方,生活條件極差的部落生活並不能吸引所有的人,自然有生存技能點滿的高手選擇隱居在深山老林里,那個人是拉格納的老朋友,拉格納許多次上山砍柴打獵都會與他的神秘老朋友見面,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東西,肖侃作為奴隸既不敢看,也沒有機會偷聽,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感興趣,他只是覺得慶幸,因為在這位神秘高手附近砍柴的話,安全係數大多會高出一些。
肖侃一聲不吭的從背簍里遞出一把石斧,亞索·費朗在他母親的教育下是個極端正派的男孩,但這並不妨礙在他成為強壯的男主人之前去剝削他的奴隸,他給肖侃背負的工具日比一日的沉重,而他自己則節省下體力在肖侃砍柴的過程中偷偷鍛煉著他的戰鬥技巧。
霍霍。
勢大力沉的斧頭在空中劈出道道破風聲,這把石斧肖侃曾經試過,他自認自己舉起來已經是極為勉強,更不用說去揮動一下,像亞索·費朗這樣當作玩具斧一般隨意揮砍的十來歲男孩根本就是大力怪獸,就這還被他的母親稱作為『費拉不堪』,肖侃已經可以想像這個部落里的成年人是何等的野蠻與強壯了。
「9527,你在幹什麼,趕緊工作。」
捕捉到肖侃偷瞄的眼神,亞索·費朗停下了動作,他扛著石斧走到肖侃面前來,肖侃沒有理會他,繼續一聲不吭的砍鑿著巨樹,像這種合抱粗的樹榦在群林中顯得極為瘦小,但肖侃若是不砍上整整一個下午是絕無可能去撼動它的。
「你真沒用。」
亞索費朗看著肖侃在樹榦上留下的淺痕,極為誇張的嘲笑了一下,舉起石斧,朝著那淺淺的砍痕上咚的一下,巨樹立馬狠狠一顫,石斧深嵌其中,亞索再將它拔出,伴隨著拔出時掉出的大片木屑,巨樹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喏,就朝著這裡繼續往下鑿,很快就能完成的。」
他朝肖侃做了個鬼臉,並打小報告似的小聲說道:「你幫我打掩護,我幫你幹活,可不許泄密哦!」
肖侃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點了點頭,繼續一聲不吭的幹活,亞索費朗在這種近乎敷衍式的回應中產生幾分不耐。
他想不通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說要自己把這個奴隸當作弟弟一樣看待,別人家的奴隸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都是牛馬。
他更希望肖侃把他當作主人一般服從和崇拜,他渴望成為他父親那樣山一般的男人,而一般來說,當二代男主人向奴隸表達出超出常規的照顧和寵信時,奴隸應該表現出自己莫大的殊榮和惶恐,並匍匐在主人的腳下向他獻出生命的諾言和至死的忠心。
但這個奴隸他並沒有,他表達出自己的與眾不同,而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亞索費並沒有在他身上看出任何的與眾不同。
充滿了軟弱,鄙下和可欺。
他想不明白,這樣一隻奴隸,為什麼不去死?
亞索費朗想起母親的話,他忍下心中那口氣,低頭擺弄著石斧,轉身離開,就在他走出不遠的時候,肖侃機械般的身體卻驟然猛縮。
因為就在這一刻,他赫然感覺有股朦朧的危機在向他靠攏,那股危機像是一種虛幻的龐然大物,在一瞬間就將他的身軀籠罩,當他抬頭,赫然看到就在他目光的正前方,在亞索費朗低頭走過去的位置,正有一隻小山丘一般的野獸潛伏在那裡,它的身軀與森林完美的融合為一體,只有那雙猙獰的巨目在黑暗中冷冷的瞪視著他們。
「殺死它。」
就在肖侃驚覺巨獸的存在的下一刻,他的身後驟然傳出這道冰冷的聲音。
那道冰冷的聲音,那道鋼鐵般冷硬的身軀,僅僅是輕輕貼了過來,肖侃就感覺到莫大的恐懼和無以抵抗,在這一刻肖侃根本就不明白這道殺氣是在針對他,還是在針對那隻如幽靈般潛伏在前方的山丘巨獸。
他沒有回話。
「殺死他。」
那道冰冷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肖侃依舊沒有回話,他恐懼到無法回話。
就在這一刻,巨獸張開了他的嘴巴,龐大的嘴鏈猛地掀開,噴薄而出的熱氣在寒風中猶如蒸騰的熱浪,索亞費朗抬起頭,愕然的看著朝他撲面而來的霧氣,整個人都顯得茫然。
一切都來不及了!
這一瞬間,肖侃背後冰冷的氣息消失不見了,空氣中似乎出現『刷』的一聲,那是凍結的寒氣也無法阻擋的破風身軀,肖侃隱約看到一道殘影,緊接著,拉格納費朗就出現在巨獸的嘴前。
他的身軀就人類而言是那樣的龐大,可是擺到巨獸的嘴邊,又只放佛是一塊能夠一口吞下的肥肉,巨獸繼續猛烈的張開它的龐然大口,就在下一刻,身影猛地揮起了他的拳頭,朝著獸嘴正中心的鼻樑狠狠揮下。
「咩!!!!」
森林響起巨獸轟然的嚎叫,群鳥驚飛,肖侃無法理解他眼前看到的一幕,山丘般的軀體隨著拉格納的拳頭彈起,巨臉隨著獸鼻一起被砸入地下,巨獸的後肢和身軀騰飛起來,然後轟的一聲摔落在地!
轟隆隆!
山石震動,巨樹坍塌,泥石卷著這隻龐然大物向山下滾去,拉格納一手抓著一隻孩子,躍到巨樹的頂峰,漠然的看著這一切,眼前是毀滅的世界,彷佛只有他和他身下的巨樹巍然不動。在他身後不遠處,另一個男人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並向他吹起了口哨。
「拉格納……」
......
「拉格納·費朗和喬納斯·崔特,兩個從戰鬥中倖存下來的勇士。」
村落里的人對抬著巨獸的兩人指指點點,亞索·費朗揮舞著石斧在叢林間飛奔,興奮的就像是他打敗了猛獸一樣。
「那是冰島之神的力量!我父親得到了冰島之神的祝福!」
他興奮的朝山野呼號著,激動極了。
肖侃沉默的背負著灌滿木柴的草簍,一聲不吭的走在最後,身形佝僂的像一個駝了背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