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人心不足
回到東海又過了幾天。
彩蝶在本屆金曲獎上的大包大攬帶來的收穫是顯著的。
新的合作商，更多的大牌廣告邀請，以及中堅藝人的補充。
這是彩蝶第三批次的大規模簽約新藝人。
比起之前兩次，尤其是周進錢繼生撤資那會兒，這次來的藝人在質量上有明顯提高。
來的多，標準就得再向上升，李輕盈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對進入公司的藝人進行逐個把關。
她現在有更忙的事。
年關將至，彩蝶的第一部電影，《倩女幽魂》在上映前的準備基本全部完成。
宣傳片也製作好了，主題曲由彩蝶自家解決，當然，也就是紀晨自己解決。
倒也沒有花費多少功夫，這首歌原本就是配套的。
「今晚應該就能看到了，邦華公司的宣發一直做的不錯。」
總裁辦公室內，李輕盈將厚厚的一疊文件搬到了左側的書架上，隨後重新坐回了老闆椅，將一雙修長圓潤的大腿藏到了辦公桌下。
坐在沙發上的紀晨正在用筆記本電腦準備畢業設計的內容，沒太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直到李輕盈面無表情的再度站了起來，並且走到了他的身旁。
紀晨後知後覺，依舊敲擊著鍵盤道：「這些事你放手做吧，不用什麼都告訴我，***。」
今天是對方一段時間的公司事務總結，算是兩人之間的固定項目。
「......」
李輕盈沒有說話，她微微俯下腰，淡淡的紫羅蘭發香隨即瀰漫在紀晨的鼻腔里。
「你畢業論文的題目是什麼？」
對方難得主動說起工作以外的話題，紀晨屏住呼吸，用滑鼠向上推了推。
《論「人」的精神在傳統悲劇中的彰顯》。
李輕盈瞅了一眼，作為理科生的她對這個題目很難產生概念，於是直起身，去飲水機那邊開始泡咖啡。
兩杯黑咖啡，她想了想，隨後又在左邊的那杯里放了一塊方糖。
將其放在了茶几的右上方，自己則端著另一杯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過了片刻才繼續道：「我大學的畢業論文是《企業執行力理論與實踐研究》，當時在參加畢業答辯的時候差點跟答辯老師吵起來了，因為觀點不同。」
紀晨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
這還真不奇怪，李輕盈是個很有主見的管理者，她認準的事一定會據理力爭。
「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文學院的教授們都很和氣。」
他端起咖啡，吹拂著喝了一小口，味道剛剛好。
別說吵架了，按照老葉幾個人的脾氣，就是他在畢業答辯時上去跳個《極樂凈土》應該都不會說什麼的。中文網
反而會覺得他跳的好，跳的隨性大氣，有古代名士的風範，最好再喝幾瓶白酒。
聊了兩句，辦公室里忽然安靜了下來。
紀晨此時才注意到了有些不對勁。
忽然意識到，李輕盈是不是暫時沒事做了。
隨著彩蝶體量的擴大，公司補充了一波非常優秀的行政人員。
能力出眾的業界老人，還有卷到不行的行業新人，極大的促進了公司運轉的順暢。
眼下公司主要藝人的安排都放在年後，電影的事也告一段落了，對方算是難得有了閑余的時間。
因為太閑，所以沒話找話？
「你父親最近有找過你嗎？」
總是不能讓局面再尷尬下去，紀晨想了想，還是主動挑起了話題。
上次李三省跑過來借錢，態度趾高氣揚的，被李輕盈斷然拒絕。
按照李三省和他的妻子邱春曉麻煩的性格，應該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才對。
「打過幾次電話，被我掛了。」
李輕盈的臉色冷了幾分，語氣也很平淡。
實際上在金曲獎頒發后，李三省甚至邱春曉都給她發微信打過不止一次的電話。
開始語氣還很軟，但發現她油鹽不進后又撕下了面具，罵她忘恩負義。
「他們投資的電影好像早就開始造勢了吧，我記得是清和影業...」
省城竇家的產業，國內比較老牌的電影製作方，但是今年似乎出了問題。
國慶檔、元旦檔、對方製作的幾部電影都遇到了滑鐵盧，票房沒有一部破兩億的。
紀晨思索著：「春節檔他們製作的電影《三生石》，號稱是古裝玄幻巨制，還請了蔣訊、范郁蕾等數位一線影星，由大導演王啟執導，據說拍了整整三年半，我看了宣傳片，感覺還不錯，比前幾個質量高，網上還有些參加點映的，出來清一色的都說好。」
其實說起題材，《倩女幽魂》跟對方的《三生石》還有些雷同，屆時兩部電影必定是直接的競爭對手。
「這只是常規的營銷手段，成品沒出來前，這些都是虛的。」
李輕盈面無表情的說道。
雖然開始對紀晨江靈筠（主要是江靈筠）兩位主演不放心，但自從看了孔哲宇弄出來的成片后，她就下定了決心。
彩蝶的影視部將靠著這部《倩女幽魂》打響名號！
「今年春節檔各大公司都在角力，帝凰、巨石都有不止一部電影，算是兩家公司這場商業戰的決戰，無論哪一方敗了，都會對整個行業形成巨大衝擊。」
衝擊，意味著更多的機遇。
李輕盈心中的彩蝶，絕不甘心一輩子只當巨石的附庸，她要在有生之年，將自己付出過血汗的公司推向頂峰。
對方的雄心壯志，紀晨是佩服的。
他現在是明白那些資本家為什麼喜歡上進的下屬了。
「香江那邊，這幾天有消息嗎？」
電影的話題戛然而止，李輕盈轉而詢問起了其他事。
當時紀晨將那裝著五十首歌的U盤交給陳浩時，她是親眼看見的，聰明如她，怎麼可能看不出紀晨的意思。
那完全是一次釣魚式的考驗。
「有。」
紀晨蓋上了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人心不足蛇吞象。」
「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