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野草
陸忘川發誓，他只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生活物價...絕無其他心思。
他是一個接受過現代化教育的五好少年，堅決貫徹『不碰』、『不磨』、『不蹭』三個原則。
只是看看！
幾個捕快都是陸林手下的兄弟，對陸忘川頗為照顧，也帶有一點兒討好之意。
看到陸忘川的褲腳短了，便忍不住開口道：
「忘川，你又長高了。」
陸忘川點點頭。
「最近長的是有點快。」
「十六七歲正是長得快的年紀，衣服也要勤換。趕明兒去北城李家布莊做兩身衣服，我相好在那做裁縫，你報我的名，但凡收你一個大子，你回來扇我。」
「那多不好意思？干裁縫也很累的。」
「還行，就是有點費嘴。不像憑欄小倩，拍拍屁股就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陸忘川：「(￣▽￣)「！」
看來他跟古人的頻率還沒有調整到同一頻道...
「休得胡扯。」
亮哥踢了那人屁股一腳，隨即朝著陸忘川開口道：
「忘川，這是我們哥幾個一點兒心意，你將來必然是要接陸捕頭的職位，以後兄弟們還要請你多擔待。」
「亮哥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不過未來誰也說不好，若是各位大哥當了捕頭，也請多多提攜小弟。」
眾人聞言，卻是噗嗤一笑。
「忘川莫要跟我們開玩笑了，我等功法淺陋，十餘年也才達到八九品的實力。
陸捕頭有女無子，他的覆海拳早晚傳給你，你潛心修鍊，不出一年半載就能傲視我等，再過十年八年，至少也是五品以上的強者。
捕頭之位，非你莫屬啊。」
「原來如此。」
陸忘川點點頭，內心卻是忍不住感慨一聲，自己雖然得到的是吸星大法，但是應該也要數月才能突破到凡境九品吧？
聽說修武越往後越難，花費的時間越長，不知道自己成為先天宗師，是不是要花上二十年的功夫。
然而，就在他剛剛感慨完，忽然間感覺體內丹田處震顫一下，竟形成了一個氣旋，蘊含絲絲靈氣，朝著七經八脈擴散。
他的臉色忽然間怪異了一下，這...莫不是突破了凡境九品？
就這？
好傢夥，剛才聽亮哥的話，差點以為自己要等十年二十年才能成一個高手，現在看來，恐怕過兩年自己的實力就不低了。
吸星大法真是YYDS！
眾人說著就來到城東一條街道上，看到幾人來到，小販們都諂媚的打招呼，一些有眼力勁的小販已經開始主動送上規費。
錢不多，基本都是十到二十文之間。
秦州府對規費的管理也是大有學問，家裡有背景的，管的都是城中心的區域，油水足。像他們幾個沒關係的捕快，就只能在外城舔碗邊子。
可即便是如此，也比那些受壓榨的老百姓過得好多了，畢竟伸伸手就能有錢。
「媽的，沒錢？沒錢你擺什麼攤？沒錢就趕緊滾蛋。」
前面收錢的捕快忽然間罵了一聲，被罵的老嫗不敢言語，只能掩面垂泣。
旁邊的小販趁火打劫，連忙站出來笑道：
「爺，她走了，這個攤位給我吧，這個月的規費我給您補上。」
...
無情的交易在陸忘川的眼前呈現，讓他想起一個詞——命比草賤。
但是他並沒有出面，
他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小小螻蟻，在這封建王朝如同滄海一粟，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他幫哪一個？幫得了一次，幫得了一輩子嗎？他無能為力，只能守住自己的底線。
「大人，吃個竹筒粽子吧。」
一個貨郎挑著滿滿一桶竹筒粽子，熟練的打開一根，用竹籤串好，討好似的遞給陸忘川。
陸忘川面色淡然的接過粽子，順手丟給他兩個銅子，隨即朝著朱亮走去，留下貨郎一臉懵比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等陸忘川不緊不慢追上幾人，他們已經收好了這條街的規費，個個腰包塞得鼓鼓的。
亮哥剛剛看到了陸忘川的小動作，笑嘻嘻道：
「忘川，吃個粽子還給錢啊？」
陸忘川平靜回道：
「他們養家糊口也不容易。」
「我勸你啊，還是少發善心。人心是最惡毒的，今兒個他們是野草，被我們踩在腳底下才會這麼老實，可哪一天要是騎到了我們頭上，鐵定比我們還狠，把我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陸忘川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他知道亮哥說的是真的，但也不想失了人性，做事不求多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兄弟們，今兒個請忘川開葷，總不能去勾欄吧？索性今兒個就大方一回，去春暖樓嘗嘗鮮怎麼樣？」
「那我今天不得來個一馬雙跨！」
「哈哈哈哈...」
眾衙役哈哈大笑，唱著葷曲兒，不多時便來到了春暖樓。
「諸位爺，快裡面請。」
春暖樓的迎賓小姐姐長得很嫩，掐一下估計都能噴你一臉的那種。
這也不怪，人分三六九等，各行各業也是如此，哪怕是花街柳巷也不能例外。
普通人去的那叫勾欄，姑娘沒那麼好，要麼姿色平庸，要麼是半老徐娘，像極了前世路邊洗腳店，可架不住實惠便宜。
春暖樓這種叫青樓，不僅姑娘長得嫩，琴棋書畫還得樣樣精通，比起前世的高級會所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價錢就蹭蹭上漲了。
亮哥他們請陸忘川來春暖樓，確實真誠。
一行人登堂入座，身旁的衙役賊兮兮道：
「怎麼樣？忘川，沒白來吧？」
「還行。」
姑娘們的長相沒話說，最重要的是幾兩銀子就能擁有別人以後三聘六禮大紅花轎娶回去的媳婦，怎麼看都不虧。
要是穿點弔帶、短裙、絲襪、高跟鞋什麼的就更好了。
亮哥丟出一把大錢在桌上。
「好酒好菜送上來，等大爺們吃飽喝足了，再好好玩一玩。」
小姐姐領了錢，笑的殼都合不攏了。
「爺等著，好酒好菜馬上就來。」
「那還不快去？」
另一個衙役在對方屁股上捏了一下，惹來對方一聲嬌嗔，隨即扭著水蛇腰離開，那曼妙的身姿引得眾人眼神流連忘返。
這次倒讓陸忘川感到驚奇了，不能睡霸王雞？
「亮哥，捕快來這裡還要花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