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李大山的往事
「啊,這個,這……」
李小天其實早就知道要面對父親問這事的一天,只是他想了很多很多種說詞,都覺得不滿意,應該是應付不過關的。
而且又昏迷了三天,自醒來后還沒有想到這件事上面來,父親說的東西,肯定是那把小鎖,可是已經被自己弄沒了啊。
所以李大山猝不及防的一問,他一時間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李大山見他那樣子,哪還不知道就是他拿的了。
「小天,那東西對我很重要,你把它放哪裡去了?還給爸好不?」
見李大山那神色凝重的樣子,李小天知道壞了,看來那東西果然對李大山極重要。
「爸,我,我……」
李小天低著頭,眼睛偷瞄向李大山,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什麼名堂來。
「小天,你不是把他弄丟了吧?」
李大山見他那樣子,還以為是他弄丟了,立刻站了起來說道,聲音也不由大了幾分。
「爸,實話告訴你吧,那東西被我弄沒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小天從小到大從沒在李大山面前撒過謊,就算自己編個謊言,李大山也會發現,見父親那急切的神色,他感覺還是對父親實話實說算了。
「什麼,弄沒了?怎麼弄沒的?」
李大山一下被他弄懵了,這東西他可清楚得很,當時在自己戰友身上,戰友的屍體都被炸成了肉沫,可這東西一點都沒有損傷,其堅硬程度可想而知。
「爸,具體怎麼弄沒的,我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我給你看一件事。」
李小天到了這地步,知道在父親面前再也瞞不住了,可也因為他是自己父親,這世上最親的人,沒有之一,也不需要隱瞞。再說那把小鎖本來就是父親之物。
在李大山詫異的眼神中,李小天來到大門處,見四下無人趕緊拴上大門。
「小天,你要幹什麼?」
李大山看著他奇異的舉動,疑惑的說道。
「爸,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怕,你看清楚了。」
李小山說完,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著個水杯,下一秒,「嗖」的一聲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這,這怎麼回事?小天哪去了?我是不是眼花了?」
眼前的一幕讓李大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消失了?
「嗖」
又是一聲響起,只見剛才消失的李小天又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同時手裡還端著一杯水。
「小天,你剛才去了哪裡?你說,這是不是變魔術?」
李大山活了四十多年,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他疑惑的是兒子是不是學會了什麼障眼法。
「爸,你先喝了這杯水吧,等下我會告訴你到底怎麼回事。」
李大山伸手接過李小天遞過來的水,奇怪的說道:
「這水哪來的?我明明記得你剛拿的是一個空……」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這是什麼水?為什麼這麼好喝?」
李小天從震驚中的父親手中,接過空杯放到桌上說道:
「爸,這事要從你那把小鎖說起,事情是這樣的……」
接著李小天把那天給父親收拾衣服,到後來看到那把小鎖之後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小天,你確定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李大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樣,久久不相信這是事實,這情節應該只有小說里才有,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爸,這都是真的,剛才那水你也喝了的。」
見父親還是不肯相信,李小天努力想證明這事是真的。
「對啊,小天你說那裡面有個空間,你隨時能進去,那能不能帶爸進去看看?」
李小天一聽父親所說,也不由心動了,自己以前只帶過水桶,水瓢這些小東西進去過,人和動物還從沒試過呢。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帶人進去,我試一下看看,爸,你抓緊我的手。」
李小天說完,兩人手把手拉緊,自己心裡默念一聲,只聽「嗖」的一聲,下一秒果然出現在那水井旁,而父親也實實在在的站在自己身邊。
「真的能帶人進來。」
這是李小天剛進來的第一個想法,接著他就高興起來。
李大山雖有心理準備,但真當他進來后,也還是震驚了,原來兒子真的沒騙自己,這一切都真實存在。
「小天,這就是那空間?」
「對,爸,你現在相信了吧?」
「相信了,相信了,沒想到那把小鎖放在我手裡二十多年了,卻一直不知道它有個這麼大的秘密,要不是你小子誤打誤撞得去了,可能這秘密會一直埋藏,看來是你小子的造化。」
李大山看著空間的一切,從剛開始的震驚轉為了驚喜。
說實話,這空間也就這麼點大,就三畝左右的荒地和一口水井,一眼就可以看清全貌,可李大山剛才可是從兒子嘴裡知道,這口水井的神奇。
院子里那塊地的蔥,兒子和月靈的傷,以及大黃的變化,應該都是喝了這泉水的結果,這可是比億萬現金都寶貴的東西。
「小天,這個空間的秘密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我們會有大麻煩的。」
李大山畢竟見多識廣,馬上就意識到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只怕他們安定的生活,從此將永無寧日。
「爸,這個我自然知道,可是你還怪我嗎?畢竟這是你……」
「不怪了,這是好事,說實話放在我手裡,我也只是睹物思人罷了,能被你得去,說明這東西跟你有緣,而且你是我兒子,我現在只有高興。哈哈哈」
李大山真的現在心情太好了,見兒子那生怕自己責怪的樣子,趕緊安慰著說道。
李小天見自己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而且李大山絲毫沒責怪自己,高興之餘不禁又對這小鎖的來歷起了好奇。
「爸,這東西你到底是怎麼得來的?為什麼小時候還騙我說丟了?」
李大山見兒子問起小鎖的來歷,一下由剛才的高興轉為了憂傷,他想了想之後說道:
「小天,這件事一直是我心裡的一道坎,藏在心裡二十多年了,今天既然你得到了那東西,那我就告訴你吧。」
頓了頓之後,他又繼續說道:
「其實這東西是有主人的,只是我一直沒找到而已,說起來真是愧對我那兄弟,事情是這樣的……」
接著李小天從父親的講敘中終於明白了那小鎖的來歷。
李大山十九歲高中畢業后應徵入伍,成為了一名邊戎戰士,加入了守衛祖國邊疆的一員。
由於他在部隊刻苦訓練,又立了好幾次戰功,三年後竟成為了部隊中尖兵排的排長。
跟他一起入伍的有個叫董成剛的,後來也成為了尖兵排的一名班長。
還沒進入尖名排時,兩人就經常一起訓練,一起執行過好幾次任務,都是大山裡出來的孩子,在經歷過好幾次生與死的洗禮后,兩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兩人都是同一年生人,李大山略大一個月左右。到了尖兵排后,雖然兩人名為上下級關係,但實則親如兄弟。
那把小鎖就是董成剛之物,好幾次李大山都見董成剛拿出來把玩,然後又貼身收好。
後來李大山終於忍不住好奇,在一次閑聊中他終於知道,這是董成剛一個青梅竹馬的女友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兩人相約等董成剛退伍后就成親。
由於李大山和董成剛兩人都表現優異,部隊都沒讓兩人退伍,就在進入尖兵排的第二年,董成剛出事了。
李大山清楚的記得,那天上午兩人還在暢聊以後的人生,可下午上級下達了一個緊急命令,有一夥武裝精良的悍匪越境作案,要求他們必須攔截下來。
由於時間緊急,當時除了董成剛一個班外,其他兩個班都拉出去訓練了,董成剛於是帶領自己一個班作先頭部隊進行阻擊。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悍匪們不但裝備精良,而且人數更是董成剛一個班的六七倍,更加沒想到的是悍匪們個個都悍不畏死。
董成剛堅決執行上級命令,在力量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全班戰士硬是沒後退一步。
待李大山率領其他兩個班趕到時,戰爭早已經結束,悍匪們除了留下的十來具屍體,其他人都已逃得不知所蹤,董成剛一個班的戰士也無一生還。
而且董成剛的屍體都被炸成了肉沫,連一塊完整的屍骨都沒找到,只在地上找到了那把董成剛貼身收藏的小鎖。
此次戰役成為了李大山心中永遠的痛,也因為他的失誤,上級撤掉了他的排長職務,過了沒多久他就選擇了退伍返鄉。
退伍之後,他按照董成剛留下的地址,帶著那把小鎖找到了董成剛的家鄉。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董成剛竟然是一個,被一對老年夫妻收養的孤兒,老夫妻倆早在董成剛入伍的第二年就去世了,這事董成剛竟一直沒跟自己說。
更加奇怪的是,他那青梅竹馬的女友一家人,竟在董成剛犧牲的前一個月離奇失蹤,此案已被當地警方列為了重要案件。
為了找到這一家人,李大山明查暗訪了兩年,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就如空氣一般憑空蒸發。
兩年後,也就是李大山從入伍時算起的第六年,那一年他二十五歲,回到了家裡。
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李小天的母親,第二年就生下了李小天,從此李大山就再也沒離開過本縣範圍。
聽完了李大山的講敘,李小天終於知道了一切,可他同樣也有疑惑,為什麼董叔叔女友一家人都憑空消失了呢?突然他升起一個念頭,難道是因為……
「爸,你說董叔叔的女友一家人,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小鎖被別人盯上了?或者說這世上還有人知道這把鎖的秘密?」
剛剛講敘完一切,還沉浸在悲傷中的李大山被李小天一句話驚醒了。
「對啊,我以前從沒想過這問題,今天才知道這鎖的神奇,看來的確有這個可能。」
「爸,如果真有這個可能的話,那是不是說明那一家人被害了,或者是被人囚禁了?」
李小天剛說完,李大山立刻驚叫起來:
「小天你這想法完全成立,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總有一天,對方會順藤摸瓜找到我們身上來的,這該怎麼辦?」
這一下,兩人都覺得事態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