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終章10

或許其他人不太清楚這個程度究竟是怎麼樣的，那麼換一種形式來描述：首領已經一個禮拜沒有給愛麗絲小姐換小裙子了！

這一個禮拜港黑的所有人可謂是過得戰戰兢兢，底層人員都尚且如此，那幾個經常出現在首領面前的人，雖然面色依舊冷靜，不過也能感受得出來他們應該也受到了些影響。

而廣津柳浪就十分疑惑了：這一對又怎麼了，是又出現新的情敵了嗎？

不過這件事情，或者說這種狀態，在又過了幾天之後迎來了轉機，一條出現了。

雖然對方無故曠工那麼多天，但無論如何，首領沒有拿掉這個人的幹部身份，那麼他們其他人是沒有資格阻攔對方進入港黑的。jj.br>

只不過不阻攔不代表他們可以收得住好奇心，在看到一條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和炸了鍋一樣，雖然表面依舊冷靜，但是動作或快或慢直接把這個消息分散了出去。他們所有人都無比的希望一條的回來可以象徵著這種氣氛的結束。

這種詭異的氣氛一條自然感覺得到，但他沒有多說什麼。他來到這裡也不是來幫他們的。

在他和織田兩個人不分晝夜地加班下，這本書終於算是完成了，他要拜託森鷗外把這本書出版了，順便也是最後來見見他。

不知道日本的文學界究竟是怎麼了，彷彿有著次元的隔閡一般，最近這些年惟一一個能稱得上是文壇作家的竟只有夏目老師一人。一條雖然很想吐槽夏目老師身兼數職的樣子真是格外的狼狽，但是也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

明明在這之前還有些三島由紀夫之類的人，可是最近這十幾年竟然連一個稱得上名號的作家都沒有出現。

不過說到底這也不是他要擔心的事情。

而關於自己的幹部身份，森鷗外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幹部身份給拿掉，畢竟如今看來這件事情還沒有發生，不過在發生之前就把一條和港黑撇清關係的話，之後會受到懷疑當然會增多。

就是想著這種雜七雜八的事情，一條來到首領辦公室門外。

他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敲他面前的這個厚重的門，就發現門已經被從裡面打開了，而裡面的那個男人似乎毫不意外一條的到來，甚至「熱情好客」到主動幫對方打開了門。

說實在的，他手中的手稿就算是他不來見森鷗外，而是通過其他渠道發送給對方也是可以的。

但他特意要來一趟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想見森鷗外。

並不是那種兒女情長的原因，而是經過這麼多天的沉澱，他要確定森鷗外沒有改變最初的想法。

畢竟他之後的一系列計劃都是要以森鷗外的這個想法為基礎的。他要確定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要確定自己的這個行為沒有給港黑帶來比較大的負面影響。

他知道這個計劃一旦啟動，港黑就必定脫不了關係。因此，他能做的也無非就是儘可能的減少自己的影響，具體如何還要看森鷗外怎麼操作了。

「森先生，一條樹想要您幫一個忙。」一條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悄聲地說。

這句話說的十分的有意思，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講一條是他但也不是他，不過這句話一出，起碼可以證明，目前的提到的一條不是坐在這人對面的這位。

這種小小的文字遊戲森鷗外自然聽得懂，因此他拿出了公事公辦的表情，看著對面的這個他十分熟悉的臉。

「你說。」

「他最後的願望，就是希望森先生，您可以把這手稿出版了。」說完，一條拍了拍自己放在腿上的這些紙。

「我知道了……他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他還想知道……您的想法，應該沒有變吧？」

這句話讓森鷗外猶豫了片刻，他自己心裡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並且他知道一條應該也知道這個答案是什麼。

可是，竟然再來追問一遍什麼的……

無非就是打算讓他親口把這個答案說出來吧。

畢竟如果不說的話，那麼無論如何這都可以說只是一個想法，可是真正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了一個行為。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想法是否會成功，可是一個行為，如果只說不做的話，從某種角度上說也是一種撒謊的體現。

無論是什麼時候，如果來問森鷗外這個人，究竟是一棵樹重要，還是一整片森林重要，他都會選擇一整片森林。無論是什麼時候，如果來問森鷗外究竟是他自己重要，還是整個港口黑手黨重要，他都會選擇港口黑手黨。

並且在做出這兩個選擇的時候，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可是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感情這種東西，這種感情指的就是那種更加細膩的東西。他那時還沒有，或者說他的感情還在被他緊緊地封閉著，因此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那個符合最優解的答案。

可是如果現在問他究竟是一條重要，還是港黑重要，他也會選擇港黑，不過也要給他猶豫的時間。

他有了感情，他不是神明。

感情這種看上去似乎會拖累自己的東西，他既然品嘗到了他的美好，那麼就要承受他的代價。

你不能只接受好的。

在這次的事情中也是如此，他們都知道結果是什麼，並且為了要把這齣戲做好，最後的一條一定是會死在他的手上。他也知道結果，可是知道不代表著不會猶豫。

他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一直在想這件事，他也曾經把這件事情歸咎於一條自己的任務，歸咎於這件事情和他是沒有關係的，不過再怎麼說也無非就是自欺欺人的話語罷了。

確實，一條要完成這件事情一定是因為他自己的任務，可是明明一條都已經做好暫時付出「生命」的代價，但他卻沒有準備好迎接這個結果。

森鷗外覺得確實是自己太優柔寡斷了，不過他也是在此刻明白了。他這個人類與一條這種已經接近於某些神明的人類之間的區別。

一條是完全沒有感情的，而他有。

他這個被人戲稱為「人工智慧」的森鷗外，竟然在和其中一個人比較的時候也變成了有感情的那一方，真是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