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元霸？看場子？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這一天，曹操、荀彧和任峻正在商量屯田的一些細節。
一個兗州軍士兵風急火燎對跑了過來：「啟稟主公，大事不好了。」
「老太公一行在費縣被張闓所圖，妙才將軍雖然率軍趕到，卻只救下老太公與其愛妾，其餘人盡數被張闓所殺。」
「啊……」曹操不由大吃一驚，「嚯」地站起身來，雙眼圓睜。
曹嵩一行，雖然人數極多，但大部分都是家眷和下人。
而曹操的親人，除了曹嵩之外，就只有曹操的弟弟曹德了。
荀彧立即問道：「那張闓是何人？」
「回荀大人，張闓是徐州刺史陶謙的部將。」
「老太公路經徐州，陶謙設宴款待，挽留了老太公數日。」
「而後，陶謙又贈送老太公許多禮物，還命部將張闓率領五百軍士一路護衛。」
「誰想到，行至費縣，那張闓見財起意，對老太公等人下了殺手。」
「若非是妙才將軍率軍趕到，恐怕連老太公也…也難逃張闓的毒手。」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曹操怒吼一聲：「什麼張闓的毒手，這分明就是陶謙的毒手，是陶謙故意指使張闓所為。」
「陶謙老兒，你殺我兄弟，幾乎害我父親性命，我與你誓不罷休。」
「文若，傳我命令，盡起三軍，攻打徐州，我要報仇。」
荀彧沉吟一下，嘆道：「主公，眼下確實不是取徐州的良機。」
「兗州剛定，民心並未完全歸附，又有糧草之困，一旦有什麼變故，則兗州的基業就危險了，還請主公三思。」
這個時候的曹操，因為輕易拿下了兗州，確實有些膨脹，垂涎徐州已久了。
曹操怒喝一聲：「我意已決，休得多言，速去準備。」
「噌」的一聲，曹操將倚天劍抽出來，一劍斬斷案幾的一角，大喝一聲：「誰敢阻我報仇，便如此案。」
荀彧還是很了結曹操的脾氣的，也就不再勸。
但是，出了州牧府之後，荀彧就直奔程昱的府邸。
「仲德，速速與我再去州牧府，規勸主公，萬萬不可輕易對徐州興兵啊。」
荀彧將情況對程昱簡單講了一遍之後，就要拉著程昱去州牧府。
程昱哭笑不得，立即就將荀彧的手打掉：「文若，淡定，淡定。」
荀彧「唉」了一聲：「仲德，兗州未定，主公便如此心急，此戰必敗，你讓我如何能淡定？」
程昱呵呵笑道：「文若，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喝酒擼串。」
「等喝完酒，擼完串，你自然就會淡定下來。」
擼串？
喝酒就喝酒了，擼串是什麼？
擼什麼串？
荀彧立即問道：「仲德，何為擼串？」
程昱笑著說道：「文若，說來話長，你且回府等著，待到申時后刻，我自會去府上找你。」
荀彧問：「可主公要出兵徐州之事……」
不等荀彧把話說完，程昱笑著說道：「放心，一萬個放心。」
「今天晚上，我會帶你去見一位高人。」
「你我的話，主公未必會聽，但此人的話，主公一定會聽。」
「……」荀彧登時一陣無語，瞪大了眼睛，一副不願相信的樣子。
程昱知道，若是再解釋起來，就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便笑著說道：「文若，你這淡定的性格哪裡去了？」
「待申時后刻，
我去找你，帶你去見高人，到時候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麼一來，荀彧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得回府等著。
傍晚很快來到，程昱果然如約來找了。
荀彧早就準備好了，便跟著程昱出門。
「仲德，高人在哪裡？」
「仲德，這鄄城之中，能有什麼高人，可以強過你我呢？」
「仲德，你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
一路上，荀彧一反往日的沉默淡定，喋喋不休。
程昱只是笑而不答，只說見了高人就一切謎團自解。
兩刻鐘后，馬車停下，程昱跟荀彧一起下了馬車。
荀彧定睛一看，驚訝道：「任家燒烤，這…這……」
「仲德，你為何帶我來此？」
程昱笑著問道：「文若，可否來吃過？」
「此等小民攤販，我豈能屈駕而來？」
程昱哈哈大笑道：「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這句話文若想必聽說過吧。」
荀彧心下一動，問道：「仲德之意，這位高人乃是中隱？」
程昱含笑搖了搖頭：「以我來看，這位高人乃是大大隱，遠在你我之上。」
見荀彧還要再問，程昱拉了他的胳膊，笑道：「咱們來得早了點，空位頗多，咱們就去那邊的角落吧，說話方便。」
說著，程昱就拉著荀彧，來到那個角落的空桌坐下。
待荀彧坐下之後，程昱又說道：「文若，你先坐著，我去點菜點肉。」
點菜？
點肉？
荀彧一愣，望著程昱的背影，不知是怎麼回事。
卻說程昱來到任震身邊，赫然發現，多了一個面無表情的小瘦子。
而這個小瘦子的身邊，卻有一雙巨錘，端得嚇人。
程昱能感受到，從這個小瘦子的身上，有一股凌然的高手氣息，遠在夏侯惇等人之上。
「任老闆，這人是……」
任震正在烤串，頭也不回對回答道：「程先生來了啊，坐哪裡了，-我給你送兩個下酒菜。」
「此人名叫李元霸，是我家的護院，晚上還能看場子。」
李元霸？
看場子？
程昱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任老闆，兩斤羊肉，兩個外腰，兩個內腰，兩壺小酒。」
「既然下酒菜送，我就不點了。」
說罷，程昱就回座位處去了。
荀彧問：「仲德，這是什麼飯店，那個小二為何傻傻站著不動？」
程昱搖了搖頭：「那個不是小二，是看場子的。」
看場子的？
荀彧登時驚奇不已：「這麼瘦，個頭這麼低，一陣風都能把他吹倒吧，這老闆是不是腦殘，怎麼著也得找個黑大個那種吧。」
話音剛落，李元霸似乎聽到了，立即就向荀彧看過來。
瞬間，荀彧就看到了李元霸那冰冷如劍的極地目光。
忍不住，荀彧打了一個哆嗦，像是突然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
四周，一股股狂勁的冰風雪刃，鋪天蓋地般向荀彧砸將過來，似乎如風狼雪獅一樣，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他吞噬掉。
甚至於，荀彧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動了，連喊救命都不行。
程昱也發覺荀彧的情況不對勁了，急忙問道：「文若，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李元霸將目光撤回，荀彧才恢復了正常。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荀彧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個看場子的人，好可怕。」
可怕嗎？
程昱轉首看了李元霸一眼，又瘦又低，沒什麼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