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搶走了本座的寶物
褚郁摩擦著手中的養魂玉,殺了兩個人就有些體力不支的身體讓她無比嫌棄,只能靠養魂玉補給。
養魂玉——顧名思義,就是養護靈魂的。
看來她能借屍還魂,多虧了她的養魂玉。
這是她的,上面還殘留了她的本源靈魂力,讓她重獲新生的同時,也會滋養她虛弱的靈魂。
可是只有這一塊也遠遠不夠。
神魔雙修的最強者啊,靈魂得多強大?一塊小小的養魂玉根本無法讓她恢復。
她該怎麼辦?
在她的傳承記憶之中,神魔兩族對於靈魂力的修鍊方法不同,神族除了靠修為的提升,反哺靈魂之外,那就是靠養魂玉。
而魔族簡單粗暴——靈魂吞噬。
這是最快的方法,可褚郁卻高興不起來。
她在地下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四周靈氣的匱乏,匱乏到她都懷疑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修真者。
就這點靈氣,能養出符合她要求的靈魂嗎?
她得吞多少?
還有這個世界的法律限制,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與法律抗衡。
還有其他的方法嗎?
就在褚郁反覆思索時,兩縷夾雜著黑氣的靈魂從屍體中爬出來,看都不敢看褚郁,就想跑路。
不過還是被褚郁抓了回來。
瞧瞧這黑氣,兩個惡念叢生的人,殺了還是替天行道呢。
「吱吱!」
被褚郁攥在手裡的靈魂掙扎著,恐懼地叫喚著。
身為人時,他們感受不到褚郁身上的威懾,但變成了靈魂,就能看到人類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面前嬌小的身軀被一黑一白兩道龐大的能量纏繞著,無形中釋放的威壓讓他們瑟瑟發抖。
他們怕白色的能量,更對黑色的能量無比敬畏。
突然,那黑色的能量洶湧起來,像一隻青面獠牙的巨獸,長大了巨口,不顧他們的反抗,一口將其吞下。
「嘎吱嘎吱」
咀嚼靈魂的聲音在大雨中很是詭異,褚郁吞下了兩個凡人靈魂,很快便完成煉化,凝聚成她靈魂的一部分。
靈魂力有了波動,好像提升了靈魂與肉身的聯繫,可又好像沒有。
這變化褚郁都很難察覺!
不夠……遠遠不夠!
褚鬱閉上眼睛,猛地釋放神識,潛入識海,尋找她的神宮。
夙月神宮裡存放著她幾萬年的底蘊,光是養魂玉就有好幾大箱子,其他寶物就更不用說了。
尤其是各種靈器、仙器、神器等等。
每一樣都與她契約,建立了聯繫,每一樣都存儲了她的本源靈魂力。
一塊小小的養魂玉攜帶的本源靈魂力能讓她蘇醒,那要是用其他更強大的器物,是不是很快就能讓她靈魂恢復,安安穩穩地用這個身體活下去呢?
想到了更合適的方法,褚郁便更加迫不及待起來。
有了神宮裡面的寶物,不用幾天,她的靈魂就能穩定下來,不再有脫離身體,魂飛魄散的危險。
識海汪洋一片,洶湧廣大,寂靜的識海上空漂浮著一個個明亮似星辰的光點,密密麻麻,明明暗暗,這些都是與褚郁有靈魂聯繫的寶物,上面都殘存著她的靈魂力。
但是她卻沒有找到神宮的位置!
神宮是與靈魂綁定的,是她一點一點養成神宮的,就算是她死了,除了她,誰也找不到。
可為何她卻感受不到神宮?
難道是因為她此刻的靈魂力過於低微?
褚郁面色陰沉下來,神識注視著識海上方的光點,目光幽沉。
神宮的位置感受不到,可這些光點卻還在。
證明她的寶物們與神宮不在同一處,有可能神宮已經被摧毀,而她的寶物也散落各處。
褚郁雙眼微眯,突然神識鎖定一處較為明亮的光點,順著這道聯繫延伸而出。
她倒要看看,她的寶物到底在哪裡!
褚郁靈魂脆弱,但不妨礙她的神識與寶物聯繫。
寶物的方向大約在東北方位,很遠……足足一刻鐘還沒讓褚郁鎖定其位置,而手中的養魂玉卻逐漸變得黯淡無光。
再堅持一會,很快就能找到它了!
褚郁感受到一個屏障,似乎在阻擋她與寶物的聯繫,但屏障能力很微弱,她想直接闖過去。
誰?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打斷了褚郁的動作,神識被迫收回,胸腔泛起一股陣痛,喉間滾動,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靈魂也飄飄蕩蕩的。
褚郁咬牙,加強對養魂玉的吸收。
「咔嚓」
能量不夠的養魂玉在褚郁手中裂開一道縫,失去了最後的光芒。
「哈——」
像是被困在水下,快要窒息時衝出水面,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終於從死亡邊緣活過來一樣,褚郁大口大口地呼吸,求生慾望讓她很不甘心。
這個人是誰?
搶走了她的寶物,還用陣法攻擊她!
僅僅是一次試探,就讓她差點死掉。
褚郁頹然地笑了。
曾經讓神魔兩族都敬畏和恐懼的存在,如今淪落到這般地步,若是讓魔尊看到,怕是能笑話死她。
低頭看了眼已經廢掉的養魂玉,褚郁難得地沒有丟掉它。
這是讓她能重獲新生的媒介,也是在提醒她現在不堪一擊。
必須要強大起來,她身上還背著原主人的遺願呢,沒有實力,如何報仇?
褚郁站直了身子,白光一閃而過,照亮她的輪廓,另一半身體依舊隱匿在陰沉沉的黑暗之中。
豆大的雨珠砸下來,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帶著原主的執念遙遙望著山下的村莊,一眼鎖定熟悉的房屋。
「嗚嗚……小郁啊……我的小郁!」一位老人站在門口望著黑茫茫的天痛哭,
外面大雨傾盆,雷聲陣陣,家裡全部的傘都被兒媳婦拿走,統統不讓她用。
「哭什麼哭?嚎什麼嚎?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郝桂芬一邊收拾傘,一邊抱怨老太太,「一天到晚就知道『小郁小郁』,你大孫子也不管管,那就是個賠錢貨!傳宗接代的在屋裡頭睡著呢。」
「把傘給我,我要出去找小郁。」老太太淚眼婆娑地走過來,伸手搶郝桂芬手裡的傘。
郝桂芬一把將傘收回,怒吼道:「你發什麼神經?大晚上的上哪兒找去?誰知道那個小賤蹄子去哪兒鬼混了?她不樂意待在這個家,你還找什麼找?讓她自生自滅去吧!」
「桂芬!你在說什麼胡話?小郁也是你的孩子啊!」老太太捶打自己的胸膛,對郝桂芬的話痛心不已。
郝桂芬別過頭,雙眼快速地眨動,冷漠地說:「哼,誰稀罕那個沒用的賠錢貨?從今以後,我的孩子就只有褚麟,再敢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小賤人,當心我把你也轟出去!」
老太太難以置信:「桂芬!」
這是一個母親該說的話嗎?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老太太深吸一口氣,一張皺巴巴的臉似乎更加蒼老了:「好,你不要小郁,我自己的孫女我要!」
說罷,老太太連傘也不要了,轉身跑向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