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周勇的悲慘遭遇
街道上,鄰居們看著敞開的大門,議論紛紛。
雪兒將孩子放好,錢這些藏好后從卧室出來,站在周勇旁邊,看著滿是凹陷破裂棍棒頭痕迹的木門,臉上顯出擔憂。
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兄弟鬧翻了?
為了什麼?
「勇哥?」她擔憂的出聲。
但周勇依舊看著門,沒有說話。
也許是心裡有鬼,以往的殺戮也並非沒有讓他害怕,只是家庭的重擔壓在他身上,這份害怕也一直沒有引發而已。
他的心神一直綳在弦上,高粱地和鬼敲門的事情讓他心裡的害怕徹底爆發。
他身體顫抖,好像看見以往被他殺死的人從一個個凹陷破裂的門洞中爬出,滿身是血的往他爬來。
周勇下意識的將雪兒護在身後,「進屋!進屋!」
嘶吼著,一雙手胡亂的在身前扒拉,要將趴在他身上的髒東西弄開。
「勇哥?勇哥!?」雪兒被周勇的舉動嚇得夠嗆。
連續喊了幾次后,將求助的目光放在街道上的鄰居身上。
現在天剛蒙蒙亮,四五點的樣子,大多被吵醒的鄰居都回去準備睡個回籠覺,只有幾個她平時還算熟悉的鄰居在外面看著。
「劉嬸,王姨,幫幫我,幫幫我......」她跑出去求助道。
也許是剛才那個人太瘋狂,被嚇到了。
「咱們去勸幾句吧,這家人還有個生病的孩子呢。」面對雪兒的求助,熱心的大媽劉嬸提議道。
對這鄰居的男人,他們並不熟悉,只是打過幾次照面,聽說是在運輸隊工作。
但這鄰居的女人和孩子他們可太熟悉了。
為了照顧好孩子,這家的女人可不止一次的求助他們,教授一些經驗知識。
雖然剛才的事情透著一股子邪乎勁,那騎自行車離開的男人的舉動也讓人後怕。
可這鄰居一家可就全靠男人撐著了,要是這男人被嚇到了,成了傻子,那這家人可就完了。
這些年,雖然安寧縣為了保證礦的平穩產出整體平和,不像其他地方那麼亂。
但也總有些人不想過安穩日子,借著一些由頭整人,把一些人給嚇傻,嚇瘋甚至磋磨死的。
他們見識過了,並不願意這家人也出類似的事情。
這家人男人沒了,孤兒寡母的,帶這個病秧子,可就活不下去了。
幾個熱心的大爺大媽走進院子,看了眼地上的獵槍,見周勇仍然伸出雙手扒拉面前的空氣,嘴裡說著「滾開」之類的話。
連忙過去。
一個大媽對這事還算有經驗,招呼雪兒去接水。
「水!」
聽到大媽說,雪兒立刻就接了一瓢水過來。
她家可就全靠丈夫撐著了,可不能出事。
噗~
直接被大媽倒在周勇的臉上。
「滾開,滾開,我也不想,你先動手的......」周勇依舊雙手亂抓,嘴裡說著胡亂不清的話。
「看來要下點狠手了,老張,老陳,老王你在門口乾嘛?過來幫忙啊。」
一個老頭蹲在門口,一會聞聞門,一會摸摸門,又沉思的樣子讓熱心,做事麻利快速的大媽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這邊著急救人呢,他那邊還慢悠悠的管什麼門。
所幸,兩個大媽就在身邊隨時待命。
「你們兩個把他抓緊了。」大媽招呼另外兩個大媽。
啪~
等她們抓緊,周勇的手不再到處亂晃后,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大媽的力氣很大,只一下就讓周勇的臉上起了紅印。
「不要,不要過來......」周勇嘴裡依舊在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啪啪啪啪~
又是七八巴掌上去。
這下,周勇陷入了平靜,似乎被打懵了。
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一副蒙圈的樣子。
大媽眉頭緊皺,面色一狠,就沒她救不回來的人,「小雪,去你家的糞池舀一瓢糞出來,直接給他灌下去。」
「啊!哦哦~」雪兒呆愣了一下,連忙跑到後院,不一會就用舀糞的勺舀了一大瓢糞過來。
城裡的糞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收,距離上次收糞還沒幾天,因此現在的糞都是新鮮的。
這幾天時間的糞正處於最臭的階段,那味道,可想而知。
「你給他灌。」大媽皺眉,捂鼻,側身,遠離糞勺,兩個拿住周勇手臂的大媽也將周勇的手臂往後扳,免得不小心有糞灑在自己身上。
「真的要灌嗎?」雪兒因為心中懷著對周勇的擔憂,因此並沒有對這股惡臭有太大的反應。
「灌!」大媽一喝。
雪兒閉著眼,不忍再看,一下子就將糞勺懟到了周勇的下巴。
「嘔~」
惡臭的糞水激蕩,部分灑在周勇的臉和衣服上,終於引起周勇的反應。
嘔~嘔~
嘔吐起來。
「成了!水。」大媽又從雪兒手中接過水,一下子將周勇臉上的穢物沖走。
「嘔~我這是咋回事?嘔~」周勇茫然無措,眼中含淚,不時乾嘔。
「勇哥,你剛才......嘔~
是大媽......嘔~救了你。」見周勇好轉,惡臭終於被雪兒所注意到,立馬嘔吐,還得讓周勇反過來拍背照顧她。
她一個小姐,就算是跟著周勇也沒有受到太多的苦,除了一些自己想做的家務外,什麼不是周勇包了的?
以往,這些臟活累活可都是周勇做的。
「多謝劉大媽,張大媽,王大爺,李大嬸......」在雪兒的介紹下,周勇將院子里的鄰居感謝了個遍。
「行了,好好的睡一覺,再醒來就好了,散了散了。」見周勇沒事了,還能反過來感謝眾人,劉大媽欣慰的笑了,招呼眾人離開。
臨走前,姓王的大爺走在最後,「你家是不是得罪人了,門上被人弄了血,引蝙蝠來撞門,這可是一些漆匠的不傳之秘,叫做詭八道,以後你們可得小心些了,他們的手段可多著呢。」
一番告誡后,離開了院子。
這種不傳之秘按理說自己是不該知道的,但是在他小時候,地主在建房的時候剋扣了漆匠的工錢,漆匠氣不過就使用了這招,弄得地主家睡也睡不安生。
請了道長來,道長也許是看出來名堂,但這些行當的規矩卻不能輕易打破,便沒有出手,只是指點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