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爭奪
何崢嶸面色一凜,「眾人皆知,我和江懷瑾存在利益紛爭,他的話做不了數。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我的律師自然會為我辯護,證明我的清白。」
「我手裡也有父親違法犯紀的證據。」
這時,身穿婚紗的何清音出聲說道,「並且我能夠作為親人。」
何崢嶸回頭瞪向何清音,「你瘋了,我是你爸爸。你竟然勾結外人來陷害我。快來人,把她抓住,送進精神病醫院。」
保鏢們想要上前抓住何清音。
庄嘉里挺身走出來,護住何清音,「崢嶸,我不能看著你再錯下去。景深已經沒有了,你又逼迫清音嫁給不愛的男人。婚姻會影響女人的一生。我不能看著你那樣對待她.....」
「你給我閉嘴。」
何崢嶸勃然大怒,揚手甩向庄嘉里,「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難不成你也要背叛我?」
庄嘉里抬眸定定地直視何崢嶸,「你傷害了妍兒,我不能任由你傷害另外的孩子。崢嶸,回頭是岸,你認罪吧!」
何崢嶸斂眸,寒意凜凜,「你給我讓開我,我非得狠狠地教訓她一番不可。」
江懷瑾勾起薄唇,眸光蘊含冷意,「何崢嶸,你在教育孩子之前,還是先反思自己,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自身品行都有問題,還妄想孩子有多孝順,多尊重你。」
說著,他側目看向警方,「從目前的證據可以拘留何崢嶸了吧?」
為首的大隊長禮貌道,「江先生,你放心,我們會秉公執法的。」
何崢嶸被警方帶走,在上車前,他陰惻惻地射向江懷瑾,「你先這樣就能掰倒我,太過小看我。」
等人走後,婚禮自然無法舉行下去。
黎妍兒呆愣愣地瞪住江懷瑾,直至他大闊步走到她的面前,淺笑戲謔道,「你快要成為望夫石了。」
她激動地跳起來抱住江懷瑾,「你終於回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江懷瑾抱住黎妍兒輕笑,「傻丫頭。」
下一秒,黎妍兒使勁地掐住江懷瑾的胳膊,疼得他俊美的臉皺在一起。
江懷瑾忍著疼問,「你幹嘛?」
「我在確定是不是在做夢。」
黎妍兒牢牢地抱住江懷瑾不撒手,好似放開了,眼前的人便不見。
江懷瑾無奈,「你確定是不是做夢,應該掐自己。」
黎妍兒理所當然地回道,「我怕疼啊!」
江懷瑾捨不得她疼,輕捏她翹挺的鼻尖,「你確定是真的了?」
黎妍兒仰頭撒嬌道,「你吻下我,我才能肯定下來。」
鼻尖嗅到好聞的沉木香混雜一絲清洌的尼古丁香味,江懷瑾的唇落在黎妍兒的唇瓣。
蜻蜓點水的一吻,卻激蕩起無數的激情。
此時,黎妍兒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下一秒,黎妍兒重重地咬上江懷瑾的唇,疼得他直皺眉。
她不悅地控訴道,「你不見了一個月,知不知道我和孩子們有多擔心你。既然你沒事,為什麼不聯繫我們?你都不知道我幾乎每天都以淚洗臉,早上還得裝作沒事應對孩子們,處理江氏的事情。」
江懷瑾捂住嘴,唇齒間全都血腥味。
這個小妮子越來越凶。
那又如何,誰讓她是自己的妻子。
江懷瑾耐心地解釋,「何崢嶸擔心我沒有去世,安排人跟蹤你,你的手機也被竊聽了。要是我貿然聯繫你,他便知道我的行蹤。再說了,我暗自接近過你。」
黎妍兒脫口而出,「遊樂場那隻叮噹貓是你對不對?」
江懷瑾欣慰地點頭,「幸好我的老婆不是很傻。」
「你才傻,你全家都是傻瓜。」
黎妍兒不服氣地回懟一句,說完后開始後悔。
她罵江懷瑾是傻瓜,那她不就是傻瓜,順帶辱罵自己的三個娃。
江懷瑾寵溺的輕笑,「別人都說一孕傻三年。」
這句話頓時勾起兩人心底的傷心事,那個可憐的孩子,目前江懷瑾都沒有找到行蹤。
正在沉湎於兩人世界的黎妍兒和江懷瑾,都沒有注意到身穿婚紗的何清音正嫉妒地偷窺兩人。
以前,她覺得江懷瑾是人間絕色。
今日,江懷瑾像個蓋世英雄般出現,何清音越發心動不已。
她扭頭看見身邊穿著同樣黑西裝的新郎,很是礙眼。江懷瑾如同世家公子哥,而新郎承托的像個買保險的。
憑什麼黎妍兒能夠拿下江懷瑾,而她不能。
明明她比黎妍兒更年輕,更貌美。
何清音收回所有的思緒,走到江懷瑾和黎妍兒的面前,「姐夫,今日的事謝謝你。」
江懷瑾偏頭冷睨何清音,「我們僅是合作關係。」
「今晚,我們一起吃頓飯如何?」
何清音盛情邀請。
江懷瑾假死的目的是放鬆何崢嶸的警惕,暗自收集有關於他的犯罪證據。
為此,他不得不離開孩子們和老婆一個月。
「不用了,我先回家。」
旁邊的庄嘉里冒出聲,「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大家能夠集聚在一起。懷瑾,我能看見你安然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實在太高興。不管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對吧?」
她的目光中帶著哀求,希望借著機會能夠多接近黎妍兒。
江懷瑾心口一動。
儘管黎妍兒不願意承認,但看著庄嘉里的臉便知黎妍兒是她的女兒。
江懷瑾想起黎父離開時的叮囑,「我走後,妍兒會很孤單,你多多照顧她。若有可能,你想辦法促進她和庄嘉里多接觸,她終究是妍兒的母親。其實,庄嘉里當年離開,也是有苦衷的。」
想到此處,江懷瑾勸道,「黎妍兒,我肚子正好餓了,吃完再回家。」
黎妍兒不好拒絕,「行吧!」
在飯桌上,何景年格外地多話,盡可量地暖場。
他不斷地給黎妍兒夾菜,「前段時間,你為懷瑾的事日夜操勞,人都消瘦了,多吃點。」
按理來說,黎妍兒應該討厭何景年。
不過,她看著何景年那張臉生不出太多的厭惡感。
何清音瞧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黎妍兒的身上,很不是滋味,「哥哥,我也想吃爆炸蝦。」
何景年笑著哄道,「好好,你是我的妹妹,平日里,我可沒少給你夾菜,不要吃姐姐的醋意。」
何清音嘟著嘴,「誰讓你們的眼裡都只有姐姐。」
庄嘉里凝眉,「你姐姐吃過太多苦,受過太多委屈。」
「哼,媽媽和哥哥就是偏心姐姐。」
何清音滿是小女孩姿態冷哼道。
何景年和庄嘉里無奈地笑著哄道,「我們都寵你媽媽多年,該是時候多寵點妍兒。」
旁邊的江懷瑾伸出筷子夾掉黎妍兒碟子里的爆炸蝦,「你吃蝦過敏,不要吃蝦了。」
黎妍兒頷首,「我吃飽了,你呢?」
江懷瑾放下筷子,「我也是。」
霎時,何景年和庄嘉里的面色都有些難堪。
江懷瑾細心地幫黎妍兒擦拭唇角的油漬,隨後禮貌地說,「阿姨,我們要回去了,今天謝謝你們的盛情款待。」
庄嘉里訕訕得起身,「妍兒,我們不知道你對蝦過敏.......」
「你用不著道歉,本來我們就沒有什麼交集。」
黎妍兒神色平靜地回道,「不過這次感謝你出面作證,我收回在婚禮現場說過的話。在何清音的面前,你確實是個稱職的母親。」
庄嘉里追上去,拉住黎妍兒的胳膊,「妍兒,當年我離開是有苦衷......」
忽然,包廂的門被人重重地踢開。
為首是位身材臃腫的老婦人,她的旁邊跟著兩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後面還跟著一大幫人。
各個看上去都氣勢洶洶。
江懷瑾伏在黎妍兒的耳邊低語,「那女人是何崢嶸的原配,湯玉芬,旁邊兩個是她的兒子,何景華,何景山。」
庄嘉里看見老婦人來了,恭敬地喊道,「大夫人,您來了。」
湯玉芳冷冷地掃向庄嘉里,不悅地訓斥,「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聯合外人來算計自己的丈夫,你根本不配成為我們何家人。今日,你把這份文件簽了,自從你們母子三人再和何家沒有半分關係,別妄想搶奪我丈夫的家產。」
隨後,何景華和何景山帶著滿臉煞氣上前,摁住庄嘉里的手要按在文件上。
力度大得庄嘉里的手指都變了形。
黎妍兒本打算要離開,看見眼前的一幕,停頓下腳步。
「何大夫人,你老公剛被逮捕入獄。你最先做的是不是請律師拯救你的丈夫,而是剝奪他們的財產權。看來你對何崢嶸並沒什麼感情。」
湯玉芳不屑地掃向黎妍兒,「你算什麼東西?這裡可沒有你說話的份,我在處理家內事。」
後面的保鏢雄赳赳地上來,看架勢要把黎妍兒拽出去。
江懷瑾巍峨的身軀站在黎妍兒的面前,「我在這裡,誰敢動我的妻子?」
湯玉芳尖酸地挑眉,說話的語氣尤其刻薄,「江懷瑾,你聯合我何家的叛徒害得我丈夫被抓走,我們都沒來得及和你算賬,你正好在我們的地盤,我讓你今晚走不出海城。」
江懷瑾傲然的冷笑,「今天我當眾揭穿何崢嶸的醜事,要是我出事,更加引起警方的懷疑。你確定要那麼做?」
大兒子何景華走到湯玉芳的耳邊低語,「媽,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還是別動江懷瑾。剛才我看見不少便衣警察在外面,要是我們動手,動靜太大。」
湯玉芳不甘心,狠狠地瞪向庄嘉里,「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旋即,她帶著一大幫人氣呼呼地離開。
庄嘉里無力地頹軟在地面,滿臉都是驚恐,「沒有何崢嶸的維護,她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黎妍兒終究開了口,「你和湯玉芳的關係如此惡劣?」
不過轉念一想,她覺得很正常。
在湯玉芳的眼裡,庄嘉里是搶走她丈夫的小三。天底下沒有那個原配不憎恨小三。
但庄嘉里的話出乎黎妍兒意外。
庄嘉里痛苦地開口,「本來我是湯玉芳名下的藝人,她生病了,我便去探望她。不曾想遇到何崢嶸,他看上了我。後來,湯玉芳往我的茶水裡下藥把我送給何崢嶸。」
黎妍兒覺得實在荒謬極了。
老公看上自己的員工,正常女人不都是撒潑打滾?
庄嘉裡面色發白,陷入不堪的回憶,「當時,何崢嶸迷戀上另外一個千金小姐,甚至要和燙玉芳離婚。湯玉芳覺得我死了老公,又沒有背景好拿捏,還能綁住何崢嶸。等我醒來,我鬧著要報警,湯玉芳拍下我的照片作為要挾。從始至終,我都是湯玉芳的工具,我想要反抗,可我孕育了你的弟弟。」
庄嘉里的目光落在何景深,「你們兩個是同父同母的姐弟,你爸爸走了,我又懷孕,迫於無奈,我不得不把你送給最信任的同學.......」
黎妍兒的腦子亂糟糟的,太過狗血了吧!
同時震驚的人,還有何清音。
她尖叫出聲,「哥哥不是我爸爸的孩子?」
庄嘉里窘然地點頭,「其實這件事何崢嶸都不清楚,我懷揣著這個秘密在何家生活了二十幾年,終於能夠說出來,整個人都長鬆一口氣。何崢嶸見我給他生下兒子,對我確實很好,還和那位千金小姐撇清關係。剛開始,湯玉芳不把我放在眼裡,後來見何崢嶸越來越疼愛,開始針對我。」
黎妍兒瞧著湯玉芳的架勢,的確不是善茬,「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庄嘉里釋然一笑,「我活到五十歲,好吃的,好玩的,貴重的珠寶首飾都擁有過,並不稀罕了。只要湯玉芳不為難我和孩子們,我可以凈身出戶。」
「不,我不同意。」
何清音急聲喊道,「我不要成為窮光蛋,媽,你不能只顧著自己,還得顧著我和哥哥。」
她抓住何景年的手,「哥,你勸一勸媽媽,我們不能放棄,該是我們的東西,我們就要得到。我仍是何家的大小姐,不想吃苦。」
何景年掰開何清音的手,提醒道,「清音,我不是何家的孩子,我沒有資格去爭取。更何況,大媽和兩位哥哥都不是善類,你忘記他們怎樣對待景深,景深可是他們的親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