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蕾莉絲攻城
蘇瑪大陸上的軍隊編製十分簡單，幾十個人的軍隊為組，幾百號人的稱為隊，幾千人成營，幾萬人才叫軍，幾十萬人的大部隊叫做軍團。
維拉妮統帥艾菲爾城的所有軍隊，她自己本身擁有五千人的親衛，這些親衛一共分成五個隊。芝雅所率領的第三隊是親衛中實力最強大的一支，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也是出戰次數最多的。
高旭來到第三隊之後，芝雅並沒有給他弄個低級軍官做，而是將他安排在了自己身邊，說難聽點就是芝雅的保鏢。只是現在戰鬥還沒有開始，高旭毫無用武之地，再加上這幾天芝雅一直忙來忙去，一天到晚都沒有見到面，因此高旭實在是閑的可以。
幾天的時間，高旭跟第三大隊的幾個組長官混得很熟絡，他那種大大咧咧，懶洋洋的樣子再加上一成不變的燦爛笑容很快就贏得幾個組長官的好感。即便芝雅跟高旭沒有見上幾面，不過高旭已經狐假虎威地在第三隊站穩了腳跟。
雖然高旭沒有刻意打聽艾菲爾城的情況，但是從各組的長官那裡高旭得知艾菲爾城的狀況似乎有些不妙。
城外蓋爾蕾莉絲帶著手下六萬人逐漸逼近艾菲爾城，雖然這六萬人並不會給維拉妮帶來多少壓力，但是除了蕾莉絲之外巴倫特帝國還有一位統帥布雷家族的名人安迪克。安迪克手下的軍隊就有十幾萬人，這些人馬正在攻打艾菲爾城下屬的一個二級城市，這場交戰會在短時間內結束。安迪克結束戰事之後，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到達艾菲爾城，跟蕾莉絲對艾菲爾城發動進攻。
就是因為艾菲爾城大戰在即，所以芝雅整天往來維拉妮的將營和第三隊的營地之間讓高旭連見個面的時間都少有。
這天高旭正在跟兩個組長官在閑聊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急促的號角聲從城中傳來。三個人微微一愣，接著兩個組長官跳起來道：「不好，是敵襲的警報，我們快去準備隊伍。」
「誒誒，那我怎麼辦？」高旭見兩個組長官要走，忙拉著其中一個問道。
「你當然要儘快找到隊長，兵荒馬亂的時候要是隊長有個好歹，將軍肯定將你活吞了。」
「有這麼嚴重嗎？」高旭鬱悶地問道。
被高旭拉住的組長官根本沒有時間跟他磨牙，朝高旭揮手再見就急匆匆地出營去了。
要在第一時間內找到芝雅，高旭離開第三隊的營地前往維拉妮的將營，結果撲了個空，問過看守的士兵之後才知道維拉妮跟一眾高級將領已經前往東城門了。無奈之下，高旭只好向東城門過去，大街上各處的守城軍不斷往來，而且還在城中各處大街設立了關卡，讓高旭好幾次被他們攔截下來。
費了好大的勁，高旭才來到東城門，遠遠地看到一堆人在城牆上，芝雅就在人群之中，高旭忙向城牆上走去。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將領們議事的地方，閑雜人等不得上去。」高旭正要走上城牆的時候，兩個士兵過來將他攔了下來。
「我是芝雅隊長手下的護衛，我要找他。」高旭向兩個士兵笑道。
兩個士兵回頭看看城牆上的芝雅，一臉詫異，一個女隊長竟然有一個男護衛，這是什麼關係？
「你等下我去問問看。」
芝雅回頭看見高旭要到城牆上來，正想將他打發回去，維拉妮見狀笑道：「就讓他上來吧。」
來到城牆上朝城外一看，遠處儘是密密麻麻的巴倫特人，心裡估計了一下，巴倫特軍隊至少有兩三萬人，也就是說蕾莉絲要對艾菲爾城做出試探性的進攻。
站到芝雅身後，一眾將領對高旭的到來視而不見，依然談論著城外的巴倫特軍隊。
若伊對維拉妮道：「將軍，蕾莉絲逼近艾菲爾城，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很可能作出試探性的進攻。屬下認為我們應該趁著安迪克還沒有到來之前跟蕾莉絲打上一場硬仗，如果我們夠幸運打敗蕾莉絲的話，安迪克就算來了也沒用。否則現在我們困守一城，等安迪克大軍到來，再要出城作戰恐怕會十分困難。」
維拉妮轉頭向身邊的一個高級將領問道：「亞維將軍認為如何？我們是否應該趁著現在這機會主動出擊？」
亞維手扶著牆垛向東面的巴倫特軍隊望去，半晌搖頭道：「蕾莉絲這次來的軍隊不少，我們要出兵還需要仔細商議。蕾莉絲是巴倫特帝國有名的將軍，雖然她的人數跟我們城中相差無幾，但是我們要出城作戰恐怕難有勝算，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穩守城池比較好。」
維拉妮的副官若伊跟將軍亞維意見不同，這讓城牆上的高級將領們議論紛紛。有人認為現在蕾莉絲的軍隊不多，應該趁著安迪克沒有到來之前先跟蕾莉絲大戰一場，如果能贏那是最好，可能直接解除艾菲爾城的威脅，要是不能贏再退入城中堅守也來得及。反對出兵的人認為要是出城作戰失利不僅增加軍隊的傷亡，而且還會打擊軍心，所以必須謹慎才行。
見一眾將領爭執不下，維拉妮轉頭向芝雅問道：「芝雅，你認為應該如何？」
身為親衛軍第三隊隊長，芝雅很得維拉妮的器重，她的意見也十分重要。
就在眾將領以為出兵不出兵就決定於這一刻的時候，芝雅卻搖頭道：「我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出兵和不出兵都讓人左右為難。」
聽著芝雅說了等於沒說的話，維拉妮嘆了口氣，目光一轉突然看到芝雅身後的高旭燦爛的笑容，問道：「你笑什麼？你知道要怎麼做？說出來聽聽。」
「啊？」高旭連連搖手道：「將軍，我連什麼事情都還不清楚，怎麼知道說什麼呢？」
「那你笑什麼？」
「這是習慣了，我一向來助人為樂，所以笑口常開。」
高旭的話讓城牆上一眾將領哄然大笑，他自己倒是覺得無所謂，卻讓芝雅尷尬無比。
城牆上的將領都以為維拉妮是故意取笑高旭的，可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維拉妮竟然在他們笑過之後向高旭解釋道：「你看到了，蕾莉絲的軍隊已經逼近艾菲爾城，我們現在正在討論要不要出兵跟蕾莉絲打一場硬仗。」
維拉妮的解釋讓一眾將領臉上的笑容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的驚訝。不過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高旭居然一本正經地問道：「那麼城外的情況怎麼樣？」
「我們的軍隊已經全部進入城內，城外已經沒有據點，因為我認為以蕾莉絲的精明，絕對不會讓我們的城外據點發揮任何作用，所以我們所有五萬人的軍隊全在城中。蕾莉絲第一批到達的人有兩萬多人，就是城外那批。」
「城外的敵人大部分都是步兵，他們有多少騎兵？」
「這個不大清楚。具體的數量還沒有報上來。」維拉妮接著向高旭問道：「問了這麼多，你認為我們是否應該出兵？」
「城外有多少騎兵還不清楚，這事情有些麻煩。不過我認為我們應該在巴倫特軍隊試探性進攻之前，先對他們進行一下試探。」高旭繼續問道：「敵人的大軍很快就會到來吧？我是說另外一支十幾萬的軍隊。」
「是的，他們很快就會到來。」
芝雅驚訝地發現高旭臉上剛剛還十分燦爛的笑容不見了，現在是一臉的沉凝，而他認真的樣子讓他看上去更加順眼。
高旭突然抬頭對維拉妮道：「巴倫特軍隊人數遠在我們之上，艾菲爾城雖然堅固，但是要退敵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做到的。如果戰爭持續半年以上，那麼我們守得就不是城池而是士氣。能戰而後能守，如果我們沒有退敵的資本，那麼城中不管是平民還是士兵都會覺得這城沒有必要守下去。」
亞維將軍聽出高旭的意思，忙道：「我們當然有退敵的資本了。」
高旭還沒有說話，維拉妮看著他一字一板地問道：「事實遠比宣傳來得更有說服力是嗎？」
此刻的高旭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眾人的焦點，很認真地點頭道：「對，趁著現在敵人大軍還沒有到來的時候，趁著我們還有出城與敵人一戰的想法，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地炫耀一下，用行動來告訴城中的士兵和貴族平民們，我們有能力與敵人爭鋒，不僅能守而且還能出城作戰。」
維拉妮俏臉上露出一個歡欣的笑容，道：「你說的正合我意。蕾莉絲的征戰天賦遠在安迪克之上，她趁著安迪克沒有到來之前先行逼近艾菲爾城，就是有出兵耀武揚威的想法。如果我們縮在城內，她便可從容在城外布置，為後續做好準備。如果我們出城跟她作戰，她會想方設法打擊我們的信心。」
維拉妮俏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目光投向場外，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出城作戰固然有一定的危險，但是不出城危險更大，蕾莉絲不怕我們出城跟她交戰，難道我就會怕了嗎？」
維拉妮轉頭對芝雅道：「這次出城作戰不用很多人，但是必須是精銳才行，所以第三隊準備隨時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