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換條件
如果黎悅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笑的直不起腰來，走出校門的大學生一文不值，但在學校的時候還是值些錢的，受到許多保護，更別說她一手創建河州電子機械大學的人工智慧研究小組，短短几年便在全國打響了名氣，豈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混混可比的。
你以為我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一句話就想嚇到我？
黎悅心中不屑，但她從沒想過違約，便沒有說出來，「就這麼說定了，十萬塊，一個月後我給你全套的擬人關節結構。」
她眼珠轉了轉，邁著長得不像話的一雙美腿繞著陳髯走一圈，居高臨下打量著他，看的陳髯渾身不自在。
趙鵬也覺得古怪，難道她看上陳髯這個大款，打算用美sè誘惑他。
「你和王全打的賭，想不想贏？」她的笑容充滿了誘惑，黑亮的眼眸中更有一種難言的興奮，令人不寒而慄。
王全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可笑的人，對人工智慧的理解完全是個門外漢，偏偏還自以為是。
有了黎悅的承諾，不必再為擬人關節結構cāo心，趙鵬差點把這個人給忘了。
「一個沒意思的賭約，即使沒有擬人關節結構，我勝利的把握也有五成。」
趙鵬非常老實，沒有半點誇張，可黎悅是一句都不信，俏生生的翻個白眼，「少來了，就憑你那個玩具，讓它動起來都難，還想跑過王全，除非你真是黑社會的，找人打斷他的腿。」
「這是個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
趙鵬脫口而出，陳髯也不假思索的跟著轉述。他已經非常有經驗，連表情都配合的十分到位，一臉的訝異和若有所思，看的黎悅一陣發獃，暗想他會不會真的是黑社會。
一臉大鬍子，的確有點像，黎悅暗道。
幸虧陳髯不知道，不然一定氣的仰天悲號，天生的絡腮鬍子又不能怪他，而且他的鬍子一塊稀一塊密，颳了之後斑斑禿禿的胡茬比沒刮更難看。
趙鵬只是開個玩笑，雖然很討厭王全這個人，但他還不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我有辦法幫你贏他，不過有個條件，我要跟你一起看著他跪倒道歉。」黎悅捏緊拳頭，臉上閃過一抹恨意。
「你很討厭他？」趙鵬問道。
「何止是討厭，我跟他的仇太深了，我在河州大學的時候他便嫉妒我，仗著研究小組是他家投資的，處處爭對我。後來我一怒之下去了河州電子機械大學，自己創建人工智慧研究小組，從無到有，好不容易弄出一點成績，他知道后僱人四處散播謠言，說我是從他那裡盜取的技術。」
「即使到現在，我率領研究小組取得多項成果，很多都是河大的人工智慧研究小組所沒有的，但是並沒能阻止謠言。對於新成立的研究小組，名聲重於天，我的名聲壞了，就只能靠學校每年撥的少量經費做研究，根本拉不到投資。」
她說的輕描淡寫，甚至臉上的恨意都漸漸消去，可是趙鵬知道，能如此徹底毀去一個人的名聲，絕不僅僅是幾句謠言而已。
黎悅是個少見的美人胚子，身高腿長，而且該胖的地方胖該瘦的地方瘦，玲瓏玉致，她所取得的任何成績，第一時間就會讓人聯想起「潛規則」三個字。
趙鵬百分之百的肯定，她不是拉不到投資，而是那些肯投資的人根據她的名聲提出了非分的要求，她又不是那種人，最終必定引發衝突。
腦子裡時時刻刻都想著潛規則的人，絕對不是個好東西，惱羞成怒之下會做出什麼可想而知，最終就是惡xìng循環，黎悅的名聲越來越壞。
「你留個電話號碼，等比賽那天我會通知你的。」趙鵬說道。
黎悅伸出白嫩的巴掌，「少來了，把『玩具』給我，我來想辦法，爭取一個月之內讓它走穩，三個月能跑，想要贏王全，半年都算短的，幸好他沒規定比賽的時間。」
她不是很有信心，而且最近的研究非常重要，時間會很緊。不過為了打敗王全，自己熬夜加班也要把東西弄出來。
「最多一年時間，一定打敗王全那個混蛋，讓他向姑nǎinǎi磕頭求饒。」黎悅抬起下巴，幻想著勝利樂的咯咯笑。
趙鵬渾身發冷，這個女人神經兮兮的，「不用你幫忙，只要擬人關節結構到手，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贏他。」
黎悅是百分之百的不相信，陳髯在她心中已經被定xìng為只會耍嘴皮子的門外漢，或許對人工智慧的喜愛是真的，但真正的水平差的可憐。
軟磨硬泡的要拿走「玩具」，趙鵬怎麼可能給她，堅定的拒絕。陳髯被她磨的快堅持不住，連連求饒，明著是對黎悅，實際上是在求趙鵬。
無奈之下趙鵬只能將新身體的相關數據報了一部分給她，黎悅還是不滿意，氣惱的瞪著他，趙鵬只當沒有看見。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明天你來河州電子機械大學，記得把錢帶上，還有你的『玩具』。」
黎悅打定主意，今天推掉其它的所有任務，抓緊點時間給「玩具」設計一個可行的方案，等陳髯來了，狠狠的震驚他，讓他見識下什麼才是真正的人工智慧。
……
狗臉心裡很不高興，剛剛去天峰會所找孫金龍，想在裡面找幾個小妞爽一把。孫金龍一向大氣，這種小事從來沒拒絕過，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連面都沒露，叫了幾個保安把他們給轟出來了。
「狗哥，或許是孫老大有事，他平rì對咱們兄弟還是不錯的，咱們去天峰會所從來也沒花過一分錢。」旁邊一個小弟勸說。
狗臉翻眼瞪著他，小弟立刻不敢再說，其他兩個人正準備一起勸說，趕緊閉上嘴。
狗臉這個外號來的很光榮，當年他被一條狗咬了，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換做別人要麼自認倒霉要麼找個趁手的東西再報仇，狗臉不一樣，他直接跟狗撲在一起，你咬我我也咬你，最後活生生把那條狗給咬死了。
是個人都覺得他腦子有問題，沒事都離他遠遠地，凡是被他找上的人，沒有哪一個不怕的——jīng神病殺人可是不償命的。時間久了狗臉也就闖出不小的名氣，身後有好幾個小弟跟著。
「老子剛給他辦過事，雖然只幹了一半，那是他自己要停下來的，現在怪到我頭上，算是怎麼回事？」狗臉怒聲道。
「好像是天峰會所最近出了些事情，我好幾次看見孫金虎去會所，孫老大很怕他。」另一個小弟輕聲道。
狗臉確實有點沒腦子，他的小弟卻不然，他們很清楚誰才是自己的大金主，得罪孫金龍他們以後就沒錢花了。
「孫金虎……」
以狗臉的脾氣也不由打個哆嗦，這個人的傳聞太多了，在道上混的，提起他的名字沒有不敬佩不害怕的。
乾巴巴的笑了兩聲，話鋒一轉，臉上露出幾分猥瑣，「那個小丫頭挺不錯的，還是個高中生，臉蛋嫩的能掐出水來。可惜被她掙開了，那邊人太多，不然一定要她好看。」
「狗哥還摸到了，咱們就只是看一眼，不過她長的確實水靈，尤其那害怕的小模樣，縮著肩膀，讓人忍不住想抱進懷裡。」
狗臉哈哈大笑，興奮的連連搓手，「有機會，一定有機會的，得罪孫老大的人哪個有好下場，他吃肉總得給咱們留點湯吧。」
四個人嘻嘻哈哈的笑鬧著，趙鵬藏身在路邊的景觀樹中，卻已是怒火衝天。
這邊人有些多，先讓他們再猖狂一陣，他心中冷哼。
道路漸漸荒僻起來，四周不見行人，路燈數年未曾更換過，變的十分昏暗，有些根本就不亮了。
「我跟你們說，當時啊，我手剛剛碰到她臉上，那個滋味……」
「是哪只手？」一個幽幽的聲音字黑暗中傳出。
狗臉走在最前面，頭也沒回，笑罵道：「怎麼，沒碰到小丫頭，想從我手上聞聞她的味道？可惜了，我已經碰過別的女人，手上只有她們身上的sāo氣。」
「我就想知道是哪只手，這很重要。」聲音繼續問道。
「什麼怪癖，」狗臉沒好氣的罵道，「右手，老子又不是左撇子，當然是用右手。」
他迴轉過身，想看看哪個傢伙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跟他這麼說話，卻見三個小弟都背對著自己，頓時心裡更加惱火。
朝著他們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拎過一人，正想要罵他，那人臉上滿是驚恐之sè，雖然轉過身，眼睛對著他，卻是好像還沒回過神。
「狗、狗……」
「啪」
小弟又挨了一巴掌，說話頓時利索許多，聲音顫抖著道：「狗哥，有鬼啊！」
老貓腳下踩著一片樹影，將身體藏在更為yīn暗之處，只能朦朦朧朧看到它的身影，非常不清楚，趙鵬便藏在它身下。
趙鵬心下暗嘆，老貓越來越會配合他了，優雅的步子堪比聚光燈下最頂尖的模特，閑庭信步，不慌不忙，幽綠的雙眼便這麼遙遙望著四人，帶給對方巨大的壓力。
「知道是右手就好辦了，我先前還在想，是不是該把你兩隻手都剁下來，有點太費力，而且冤枉了另一隻手也不好。」趙鵬悠閑的說道，好像在說剁兩個豬蹄，隨意之極。
老貓往前走了兩步，眼睛一眨不眨，微微歪了下腦袋。緊張之下，狗臉覺得它的目光帶著幾分釋然，又或許是別的，但總之不像一隻貓應該有的神sè，像是人，貓的身體，卻藏著人的靈魂。
「狗哥，咱、咱們怎麼辦啊？」
小弟們六神無主，他們對人一個比一個凶，可碰上這不是人的東西，全都慫了。
「什麼怎麼辦，不就是一隻貓，裝神弄鬼的想嚇唬老子，你去把它抓住，看它身上是不是藏著東西。」
狗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白毛汗，本來是推脫的話，可說完后自己也恍然大悟，氣勢便回到身上，冷冷的瞪著老貓。
「萬一真的是……怎麼辦？」
小弟一個比一個沒用，全都往後縮，狗臉挨個踹了一腳，大步走向老貓，「敢來耍老子，找死啊。你是那個小丫頭找來的吧，本來孫老大說暫時放下這件事，我也不打算跟他作對，現在嘛，嘿嘿……老子不僅脾氣像條狗，身上還有別的地方也像狗，一定讓他yù仙y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