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量級對手
黎悅忍耐不住，對王全怒眼相加，低聲解釋道：「我知道趙教授一向不喜歡我，可你不應該聽信謠言這樣詆毀我，研究小組的所有成績都是我和大家沒rì沒夜努力的成果，每一項研究我都親身參與，絕對沒有偷盜任何東西。」
「你以為你是誰？河大的人工智慧研究小組創建已經有五六年，一直是趙教授擔任組長，會比不上一個學生兩三年就超越了？」王全冷聲譏諷，不著痕迹的看一眼趙玉成，果然，趙玉成的臉sè很難看，他心裡不由笑出來。
「這幾年我工作繁重，花在人工智慧研究上的時間很少，被人超越也是有可能的，畢竟現在一代更比一代強。」趙玉成盡量讓聲音平淡一些，低垂眼帘，掩蓋他眼中閃過的羞惱之sè。
去年的機器人足球比賽，河大差點輸給河電大，本來也沒什麼，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在這方面幾乎沒花多少時間，大家都知道他只是在人工智慧研究小組掛個名而已。
可是率領河電大隊伍的是他過去的學生，還是很看不上眼經常挨他罵的學生，這讓趙玉成氣惱無比，甚至一度認為河電大是在故意羞辱他。
趙鵬在一旁觀察三人的反應，心中漸漸冷笑，並不是每一個取得成就的人都是德高望重，也有一些心胸狹隘。
「是你！？」
王全眼中一亮，他正愁該如何推波助瀾呢。
一面怒視著趙鵬，一面在趙玉成耳邊低語，趙玉成扭頭看他一眼，又看一眼黎悅，神sè變得更加難看。
「他是你實驗室的人？」
趙玉成的語氣不加掩飾的變成質問，目光也銳利起來。
「……不是，他是我的贊助商。」
黎悅心中叫苦，偏偏這麼巧，王全和陳髯同一天來實驗室，趙玉成竟然也跟來了，現在有理也說不清楚。
「恐怕不是吧，你的贊助商怎麼會跑到河大去妖言惑眾，他那些話是誰教的，是不是你？」趙玉成猛的拍打桌子，厲聲喝道，臉上的皺紋似乎都被怒氣脹平了，這個時候他才像是五十多歲。
趙鵬很不高興，別人怕趙玉成，他卻是不怕的，「什麼叫妖言惑眾？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別人教，別人也教不了。」
趙玉成看都沒看他一眼，緊盯著黎悅，「那些話純粹一派胡言，你自己就是研究人工智慧的，會不知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讓他去河大亂說，一旦有人輕信了他的話，很可能被耽誤一生。」
「那些話的確不是我教的，他很喜歡人工智慧，我想，應該是他自己推測出來的，雖然不正確，但是也沒有趙教授說的那麼嚴重，真正研究人工智慧的人，很容易分辨出真假。」黎悅竭力為他說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接把自己這個最近接人工智慧的存在一腳踢出人工智慧，趙鵬感覺很可笑，什麼專家，還不如那幫大一的學生。
想到當時也聽的如痴如醉，王全臉上一陣陣發燙，心裡恨不得掐死他。
他的目的不是來吵架的，輕輕拉了一把趙玉成，高聲道：「你故意讓人去河大搗亂，這種行為太齷齪了，不過有趙教授在，你耍再多的手段也沒用。」
趙玉成也醒悟過來，他早就想直接介入人工智慧研究，可是前些年一直很少理會，出了去年的事立刻改變，怕有人說閑話，這是一個絕佳的借口。
「王全，回去之後你安排一下，我要親自舉辦幾場演講，消除一些小人製造的不利影響。人工智慧研究的事我會盡量擠出點時間，給你們做點指導，免得有些狂妄自大的東西以為河大沒有人了。」他冷冷的看著黎悅，語氣譏諷。
趙玉成離開之後，實驗室的氣氛一下降到冰點，每個人臉上都是暗淡無光，像是不久於人世，一片死氣沉沉的。
陳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可還是忍不住道：「你說送我一個這種機器人，還算數嗎？」
一個壞掉的機器人有什麼可惦記的，趙鵬暗暗搖頭，但是他也沒有阻止，陳髯連手機、電腦上的零件都當做寶貝，何況是真正的機器人。
他不喜歡這裡的氣氛，便催促道：「我回去還有些事情，你們能不能快點。」
黎悅發白的臉上浮出一片紅sè，被怒意漲紅的，其他人也都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你們受氣歸你們受氣，朝我發泄算是怎麼回事？趙鵬暗道。
總算黎悅還保持一點理xìng，修長的雙腿十分僵硬，不見了模特般優雅的步伐，但是小腰隨著走動左右扭擺，依舊美的驚心動魄，美麗之外更多了幾分冷艷。
「給你。」
一個方形「盒子」拋過來，陳髯手忙腳亂的接住，差一點就摔到地上。
和桌上的機器人大小、模樣相同，只是老舊一些，灰撲撲的。
「這是實驗室最早組裝的幾個機器人之一，線路大部分都老化了，經常莫名其妙的停下不動。而且它所有配件都落後好幾個檔次，全部更換要花不少錢，還不如組裝新的。」
黎悅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做出請他離開的樣子，「送給你了，自己更換一下線路，應該還能動，雖然不夠資格參加比賽，隨便玩玩還是可以的。」
陳髯捧著機器人，一臉如痴如醉的神sè，急切的想回店裡修好這個寶貝，剛走出實驗室，趙鵬便將他喊停。
回過身，看著滿臉不情願送他出來的黎悅，「你和王全的賭約，還有希望贏嗎？」
本來他就不是很相信黎悅的能力，王全一方有多了個趙玉成，勝算渺茫。
「不用你管。」
黎悅心裡氣惱，重重的摔上門，幸好陳髯躲得快，否則一雙手和寶貝機器人都要受難。
誰管你是贏還是輸，我只想知道有多大希望拿到自己的關節，趙鵬暗道。
還有一件事，他隔著門沖實驗室內大喊：「孫良，別忘了測量數據，要快，過兩天我來找你。」
猛然之間受到巨大的打擊，他擔心實驗室會陷入混亂，本職的工作都可能做不好，更別說他的事。
「滾！」
黎悅的聲音險些將門衝破。
……
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沒有人去找孫金虎的麻煩，河州市官場上也沒有絲毫動靜，天峰會所的事好像從未發生過。
趙鵬自認給孫金虎設了一個無解的圈套，換來的卻是這麼一個結果，讓他無法接受。
「會不會是我們能接觸的人層次太低，視頻一旦散播出去，河州市的官場肯定會引起劇烈震蕩，可能早就有調查團秘密入駐河州，只是一般人還不知道。」陳髯猜測道。
「不可能，現在網上找不到我上傳的視頻，全都被刪除了，就連相關的消息也被刪的一乾二淨。如果是zhèngfǔ為了保密做的，一定是通過正規渠道刪除，可我看到的，好像都是被黑客入侵后直接破壞了伺服器上的資料。」
他查到一個小網站有人上傳了幾個視頻，沒過幾分鐘，整個網站癱瘓，無法登陸，一天之後終於能登陸了，但網站內空蕩蕩的，站長發布消息，所有資料丟失，並且無法恢復。
這說明一直有人盯著這件事，而且對方在網路上的力量十分強大，是孫金虎的人？還是zhèngfǔ在暗中的力量所為？
他希望是後者，zhèngfǔ為保存顏面動用不能曝光的力量大量刪除該事件的相關視頻、信息，只要他不自己揭露是自己所為，這股力量暫時不會成為他的敵人。
但理智告訴他這種可能xìng很小，只是十幾個官員而已，不值得zhèngfǔ暴露必須隱藏在暗處的力量，更可況zhèngfǔ的反應也沒那麼快。
自己還是低估了孫金虎的力量，他敢一直用血淋淋的手段做生意，靠的不只是在官場上的關係，這股力量才是關鍵。
幸好自己做的謹慎，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我們再去一趟天峰會所，找個包廂，你跟上次一樣從空調出風口進去，到他們辦公室里探探虛實，或許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陳髯一邊說著一邊嘿嘿笑。
趙鵬沒好氣的道：「最近天峰會所里肯定乾乾淨淨，挖地三尺都找不到一樣髒東西，去辦公室有什麼用？我看是你上次還沒看夠，想再去看看那些露腰扭屁股的女人跳舞。」
被看穿了意圖，陳髯臉上發燙，不過別人是看不出來的，他嘟囔道：「我也是為你的事著急，怎麼能這麼說我。」
孫金虎的事必須放下，等到查清楚他的底細之後再行動。
自己這個未知的敵人突然出現，他們必定會暫時蟄伏，靜待第二次攻擊，如果自己貿貿然出擊，很可能會被這些潛伏的毒蛇咬中。
「周可嵐那邊怎麼樣了，最近還有人去sāo擾她嗎？」
這是趙鵬最擔心的，針對天峰會所出招最初的目的便是為了牽制孫金虎的jīng力，讓他無暇他顧。
「前段時間有幾個混混去sāo擾他，後來就沒有了，最近湖海高中周圍非常平靜，沒有一個混混敢靠近那裡的，有傳聞說那裡鬧鬼。」
陳髯撓撓茂盛的鬍鬚，下意識看了眼趙鵬，聯想到當初喬立的事，他心裡已經認定絕對是趙鵬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