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趙王

第156章 趙王

既然是當朝太子太保,官家自然是給劉大炮在京中準備了宅邸的。

只是劉大炮這個人素來惜命,也知道此時的京城之中想弄死自己的人恐怕是少不了的,他這次來開封人生地不熟的,身邊只帶了個阿九護衛,連慕容嫣都沒有帶來,而是留她在揚州城替自己主持大局。

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住在柴宗訓給他準備的房子里,即便是現在,劉大炮還是會懷疑柴宗訓會不會弄死自己。

反正他也沒什麼隨從,索性就住進了趙匡胤他們家,這趙匡胤雖然沒什麼錢,但是居住條件也是還可以的,最主要的是安全,人住在這,就算是皇帝想殺他怕是都費點勁。

說來慚愧,他與慕容嫣沒成婚的時候因為是好兄弟的關係,幾乎天天都泡在一起,現在成了婚,卻反而是聚少離多,偏偏自己還真對她沒什麼思念之情,甚至還覺得,自由的氣息很寶貴,要格外珍惜一些。

偏偏慕容嫣也不喜歡跟著他,至少是絲毫不願意粘著他的,反而一心撲在義字門和忠義會上市的事務上,據說每天都工作五六個時辰以上。

她畢竟憑慕容嫣本身就是股東和正牌夫人的身份,他在義字門中說一不二,根本就不存在有人不服的可能,實話實說,就義字門手中的這份權力,說是一方諸侯也不差了,慕容嫣倒也樂在其中。

劉大炮甚至感覺,慕容嫣的心裡可能巴不得自己永遠都不要回去,讓她一直掌控義字門才好呢。

偏偏劉大炮居然也覺得這樣挺好的,他其實是個權力慾望很輕的人,一點也不想管事兒,然而權柄這東西,既然拿起來,那就決不能輕易的放下,否則太阿倒持之下必然會被反噬,義字門的權力他其實交給誰都不能放心。

說來,還真就是自己老婆最值得信任。

而且慕容嫣做事心思細膩,手段也很不錯,除了缺少自己這般穿越者的超前眼光之外,處理一些日常事務的時候未必就比自己差了,以至於他有時候都會忍不住想,其實做個唐高宗李治那樣的人也挺舒服的。

有事兒老婆干,沒事兒……還可以沾花惹草。

他在揚州的時候是不太可能沾花惹草的,慕容嫣那娘們挺難搞的,脾氣還大,但是出差在外么,是吧,慕容嫣反正是管不著,自然也就不管了,只要別領回家就行。

家花沒有野花香,古人誠不欺我也啊。

不過這可真不是他風流成性,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稍微上了一點歲數,挺虛的,小孩子才會想全都要,大人都知道受不了。

奈何住進趙府之後,慕名前來拜訪劉大炮的人烏央烏央就沒停過,自然,劉大炮的酒局也沒有停過,幾乎天天都有。

古時候的酒局么,都是帶著陪酒小妹的,而劉大炮在***這個圈子中的名聲那就不用說了,以至於陪酒的小妹大多都比較熱情,熱情得都不好拒絕。

至於那些排著隊等著盼著,在趙府門前想要自薦枕席的所謂花魁名妓,那就更多了,真可謂梅蘭竹菊各有勝場,總是讓他忍耐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當然,這些都只是附帶的消遣,事實上他來開封城目的有三,第一件就是好好跟柴宗訓嘮嘮,這件事已經完成了。

看起來,柴宗訓確實是已經被劉大炮給說服了,至少皇家礦務集團的事兒,現在已經在推進之中了,聽說為此還惹出了些許麻煩的事情,劉大炮也懶得理會。

也正因為如此,劉大炮在朝中的地位進一步的水漲船高,大家至此終於確定了官家確實沒有要打壓他的心思,反而正在積極配合,剛剛上市到二級市場的股票進一步的瘋漲,買買賣賣之間,溢價自然也愈發瘋狂,忠義愛國會也因此又籌了不少的現銀,回收了不少房票。

至於這第二件事么,自然就是來廣交朋友了,畢竟這揚州才是天下的政治中樞,他和武將一系,都還算是比較熟了,但是文官一系就差的遠了,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人他壓根就都不認識。

來開封,主要就是來認識認識他們的,順便還想來見一見曹彬,這位鼎鼎大名的北宋開國第一將,卻是在這周朝好像挺垃的樣子而且自始至終跟趙匡胤就沒往一塊尿過。

這些人之中固然還是會有人不想和劉大炮交往甚至是敵對,那也無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事實上劉大炮也並不拿他們當一盤菜,但如果有人想要跟自己攀上關係,不管是為私還是為公,劉大炮也都會與他們傾心相交,多個朋友多條路么。

然而說來也是有趣,當今這滿朝文武之中與他關係最好的自然便是趙匡義了,作為趙匡胤的親弟弟,縱然是棄武從文,自然也是在樞密院任職的。

這趙匡義比趙匡胤小了十幾歲,文官的仕途又比武將來的更長一些,再加上趙匡胤當年退休本來就是政治博弈而非真的是老邁昏花,因此則趙匡義此時的這個年歲反而恰好是文官的巔峰狀態。

只因為朝廷對他們趙家一直以來頗多忌憚,這才一直將其壓在了樞密副使的位置上,現在君主立憲了,反倒是無所謂了,就讓這趙匡義再往前走了一步,坐在了樞密使的位置上。

導致趙匡義對著他連連感謝,日日都找他喝酒攀附,帶他去京中大小娛樂場所消費,由於他人就住在趙府,整得他還真有些不好拒絕。

而他趙匡義在文官集團之中面子也是極大的,有著他的引薦,劉大炮想要見其他人自然也就容易了許多。

這一日,他們正在飄香院飲酒作樂,正在吹牛扯犢子,卻是突然有人遞上了一張拜帖,還沒等他看看這貼上何人,便聽門口處一陣陣的騷亂,一個大約十四五歲的年輕人竟然強行破門而入。

「哈哈哈,趙叔叔好雅興,在喝花酒么?正好,近日小侄腹中饞蟲叫,色心起,便叫我來陪你一塊喝一點吧。」

說完,才好像是剛看見劉大炮似的:「呀?趙叔有客人啊,啊,我知道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什麼……大狗熊?」

趙匡義見狀,臉色不由變得陰沉了起來,反倒是劉大炮,雖然微微地皺眉,但此時一頭霧水,又是個做客的客人,反倒是還真不好發作。

這開封城中,或許有人討厭自己,甚至恨不得弄死自己,但料來絕不可能有人不認識自己。

「二哥,這人誰啊。」

趙匡義聞言哼了一聲,道:「這是趙王。」

說著對來人道:「趙王殿下,您有些失禮了。」

劉大炮的心思一轉,便知道這應該是柴宗訓的弟弟,他們柴家人丁單薄,宗親不多,因此封王的時候大多都比較大方。

這是來找我茬的?我得罪過他?

卻見那趙王呵呵冷笑一聲道:「失禮?趙叔,咱倆誰跟誰啊,你我朋友相較,你又何必執著於君臣之禮?」

特意點名君臣之禮,卻是用皇家的身份來壓人了。

按說,應該是趙匡義給他行禮才是。

隨後看了劉大炮一眼,噗呲一聲笑出聲道:「那個誰,那個什麼熊,去,給我打一壺酒去。」

劉大炮這會兒臉色終於變得不那麼自然了,一眾受邀請來陪酒的其他官員更是被嚇得膽戰心驚。

這趙王,這是要瘋啊!

讓劉大炮去給他斟酒?

其實說來他的這個身份,至少也是面上尊崇,如果能稍微有禮一點,不用他說,劉大炮也會主動給他斟酒,官場就是這樣,花花轎子人人抬么,甚至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的事情也都不在少數,但如這趙王一般,酒宴之上明目張胆的挑釁,宛如市井混混一般,真的是極少見的。

以至於大家頭一次遇到這個事兒都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呢。

劉大炮則是站起來,先問了一句:「原來是趙王殿下當面,那麼敢問殿下,您會武功么?」

「武功?本王處刑自有衛士相隨,練武何用?」

「哦~,你不會武功啊。」

說著,劉大炮掄起酒壺二話不說咣得一下就砸在了他的俊臉上。

「媽的,不會武功你跟我裝什麼犢子,跟我耍混蛋?你也不問問老子在揚州是幹什麼的出身。」

「大膽!」

趙王身後的護衛雖然也是頭皮發麻,但職責所在,卻也不得不出手了,然後他就被九兒攔下,短短三招兩式就被九兒給制住,一招便扭斷了他的手臂。

回到劉大炮的身旁小聲耳語道:「此人武功不弱於我,是故意讓著我的。」

劉大炮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乾脆騎在那個什麼趙王的身上,繼續掄圓了酒壺砸他的頭。

他是混混出身,太知道怎麼打人能把人打得滿臉是血,卻沒有太大危險了,直到將那趙王的腦袋直打成了一個血葫蘆,這才停下手來。

卻是問都不問,乾脆另拿了一個酒壺過來,給趙匡義重新斟滿了酒水:「二哥,咱們接著喝,莫要讓這閑雜人等壞了咱們的興緻。」

好么,堂堂趙王,官家的親弟弟,在他口中居然只是閑雜人等。

趙匡義都有點傻了,一眾文武百官這時候也都有點傻了,這趙王莫名其妙的來找茬,確實是不對,可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當朝王爺,甚至直白點說,官家的身體不好大家都知道,他的兒子年歲尚小,為了江山安穩,極大可能是會傳位給弟弟的。

換言之這是極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啊!

問都不問,上來就打么?

看這趙王躺在地上的樣子,這簡直就是在往死里打啊!

不會真的給打死了吧!

一直以來劉大炮在京城當交際花,態度都是很謙卑的,哪怕是三品四品的「小官」,也往往都以晚輩自居,就算是有人尊稱他一聲「太保」,他也是連連推辭,只說自己是個普通的揚州生意人。

卻不想這貨發起火來居然脾氣這麼大,而且看起來絲毫不顧及後果的樣子。

「揚!州!蛟!你……好大的狗膽!」

劉大炮笑著轉過頭看向了已經頭破血流卻扔在嘴硬的這位趙王:「怎麼,你還想挨揍?」

「你……好,好好好,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劉大炮聞言笑呵呵地點頭,算是應下了,心中卻是頗為不以為然。

憑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別說這事皇弟,就是真的儲君,如果敢跟自己呲牙,自己也是不介意揍他一頓的。

只是待這趙王走了之後,劉大炮還是忍不住問趙匡義道:「二哥,你可知這趙王為何會找上我?我與他不認不識的,按說應該沒招惹他才是啊。」

趙匡義想了想道:「應該是少年心性吧,這趙王在先帝時就頗受寵溺,因為不是儲君,先皇平日里對他的教導就不甚嚴格,加之他又是十四五歲最能惹禍的年紀,又身份高貴,受不得委屈,稍稍一激就撒潑打滾,想來也是有的。」

「哦?可我何處給他委屈了?」

「你不知道鹽鐵司改制的事?這不是你提出來的么?」

「聽說了一點,沒細究,鹽鐵司改制,要建立皇家礦物公司,這不是帶著皇家二字呢么,和咱們要做的忠義愛國會是完全相擰著的兩個勁兒,我也不好摻和太過,聽說是出了一點亂子,有一部分文官大雪天的跪拜逼宮了。」

「是,畢竟是要收歸全部礦業,鐵業,鹽業,這其中涉及的厲害實在是太大了,與鹽鐵司更是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個改革,必然是不那麼好改的。」

「這是自然。」

這其實就相當於朝廷突然宣布天下所有開礦的全都公私合營,並且要收賬查賬,這事兒能順利就見鬼了,雖說是免收苛捐雜稅吧,但本身還是要交經營稅的,再者這世上偷稅漏稅的法子多了去了。

鹽鐵司的官員,少有屁股底下沒有狗屎的,畢竟是管錢的衙門,很難不墮落,這上下欺瞞偷稅漏稅是最基礎的操作,甚至裡面的許多官員應該都是那些地方豪強的代言人也說不定。

現在鹽鐵司要大改革,要收賬和查賬,這就相當於把凳子給掀了,大家屁股上的那點屎尿一目了然,這利益相關方自然是拼了命也要反對的。

「這些我倒是都知道,聽說他們冒著風雪跪在了大殿之外,想逼迫官家收回成命,聽說還鬧出了人命,可是,這跟這位趙王又有什麼關係呢?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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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從良的我只能權傾朝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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