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懷疑

余峰見李皮回來，也沒有多想，只是對他倆說：「到時間換班了，你們去休息吧！」

李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朝自己的睡袋走去。

楊四月看著這個李皮的背影越看越感覺不真實，她決定試一試他。

「你今天吃藥了嗎？」李皮的眼睛問題一直是用激素類藥物壓制的，每天都在吃，楊四月想看看這個李皮知不知道。

「吃了，你忘了？一早吃的，你給我的。」李皮拉開睡袋的拉鏈鑽了進去。

楊四月也跟著鑽進自己的睡袋，躺在李皮旁邊，「咱倆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地方來？我有點記不清了。」

「張老佛爺他們家，你來找的我。這才多長時間？」李皮回答的很自然，合上了眼睛準備睡覺了。

「難道是我多心了？希望是我多心了！」楊四月也在疑慮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余峰獨自坐在黑幕里，手裡拿著那把半自動步槍正反覆地擦拭著。槍管錚明瓦亮，冒著森森寒光。

槍在余峰的手裡可以發揮到極致，他不僅是全軍的槍王，還在國際上屢獲殊榮。槍成就了余峰，余峰也同樣成就了這把槍。

濃霧中，一個白色黑影突然出現在余峰的身邊，余峰沒有用槍去瞄準它，而是從背包里取出了那條早就準備好的烤狼腿甩了過去。

那白影正是曾經救過素之，綁架過楊四月的「米戈」。

米戈也不跑，接住狼腿反而坐在了余峰對面啃了起來。一人一獸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毫無戒備的坐著。

余峰就看著米戈啃狼腿，一句話都沒有說。

米戈啃完狼腿，起身離開，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余峰笑了，少有的笑容轉瞬即逝。

霧氣中，有些許細微的聲音響起，聲音雖然小，余峰卻是聽的驚心動魄。這分明是兩個高手在過招，從聲音上判斷，他們的身法奇快，招式奇特，余峰自認自己絕不是對手。

打鬥聲持續了約么有半小時左右，余峰已經全身是汗，就好像他也親身參與其中。長舒一口氣，余峰睜開了眼睛。

眼前黑暗中的濃霧好像已經散盡，他已經可以看到數米外反著月光的白色雪地。

一夜再無事情，到四點時，徐山甲醒來接了班，潘大少兀自睡到了天亮。

「哎！霧散了！看見雪地了！」潘大少起床后興奮地又蹦又跳。

楊四月心裡還是不安，眼睛警惕的看過每一個人，尤其是李皮。

余峰在一些地方發現了白色的毛髮，還有幾滴已經凝固的血液。他知道，這是昨晚米戈留下的。

楊四月在別人收拾背包的時候，自己來到邊緣地帶，她想看看雪地上有沒有成行的腳印留下，結果讓她既失望又慶幸，她沒有看到日記中記述的那種腳印。

李皮的舉止行為沒有一點異常，可楊四月看著他的感覺總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東西。

李皮幫著楊四月整理好背包，又低頭整理自己的背包，徐山甲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後，舉起一塊黑石頭朝著李皮的後腦勺重重的砸了下去。

楊四月轉身剛好看見這一幕，驚叫一聲，想要提醒李皮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一聲悶響過後，黑石頭滾落到一邊，李皮栽倒在地。

「啊！殺人了！徐混子殺人了！你個殺人犯！」潘大少跳著腳躲到余峰身後。

余峰的槍管也對準了徐山甲，手指就扣在扳機上。

楊四月卻看到余峰身後的潘大少對著徐山甲使了個眼色，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從余峰後面刺進了進去。

鮮血噴濺，潘大少邪魅的看著楊四月，手裡的尖刀還不忘在余峰身體里擰上一圈兒。

楊四月已經嚇得忘記了跑，眼看著余峰倒下后，潘大少手提尖刀朝自己走來，另一邊的徐山甲也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就在自己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時候，一旁倒在地上的李皮突然站了起來。

楊四月心中一喜，李皮沒死！

可潘大少和徐山甲並沒有理會站起來的李皮，反而還是慢慢朝著自己靠近。甚至李皮好像也加入了他們，慢慢朝自己走來！

這是怎麼回事？楊四月迷糊了！

「四月！楊四月！」李皮在叫。

楊四月從噩夢中驚醒，看到李皮正在喊自己，旁邊還有那個已經中刀的余峰。

原來是自己做了一場夢！拍著自己的胸脯，后怕的看了兩人幾眼，仍然心有餘悸，這夢太真實了！

「走吧！余大哥來接班了。」李皮扶起靠在自己肩頭的楊四月，又使勁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怎麼？余大哥還沒接班？現在是幾點？」楊四月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夢從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現在半夜一點了。」李皮不解的看著楊四月，只當她是睡迷糊了。

「你，你沒有走開過吧？」楊四月緊張的問李皮。

「沒有，你一直靠著我，我想去撒尿都沒去成，現在還憋著呢！」李皮揉著自己的肩膀說。

「你沒看到霧裡面三舅的影子？」楊四月又問。

「三舅？他怎麼會在這裡？」李皮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周圍的濃霧。

當他看完一圈時，忽然眼睛就直了。他在濃霧的深處好像真的看見了一個影子！

楊四月和余峰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也猛地朝他看去的方向轉過頭，果然他們都看到了一個影子。

余峰剛想起身去追，卻被楊四月一把拉住，「別去！」

余峰知道楊四月看過那本日記，知道這裡面的危險，自然聽從楊四月的建議，沒有追出去。

「千萬別追！咱們就守在這裡，誰都不能離開大家的視線。」楊四月緊張的補充一句，看了一眼地上熟睡中的潘大少和徐山甲。

「那是什麼？」余峰雖然不追，心裡還是好奇的。

「不知道。」楊四月回答的很乾脆，她是真的不知道。

就見那黑影忽遠忽近的遊盪在他們周圍，既不靠近，也不消失，若即若離。

余峰的槍口始終對著那個影子，只是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