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犯法嗎

「媽的，又是那禿頭怪物。」

牧塵暗罵一聲，對一旁那名叫張海風的新隊友問道：「有沒有比較隱蔽的地方？」

張海風略作思考，輕聲道：

「先前來的時候，這座半廢棄的書店下地窖是整座新城區的下水道入口，縱橫交錯。」

「好樣的，走。」

牧塵當機立斷，墜入地窖，單手掀開下水井蓋，鑽了進去。

二人蓋好井蓋，在其中前行。

這裡的下水道十分寬闊，但很顯然已經廢棄許久，腳下的淡淡流水散發著令人暈厥的惡臭和腐臭味道。

無數老鼠和看不清的黑影在管道之中鑽來鑽去，頗為陰森。

牧塵不時撥動著臉上的眼鏡，看著那紅點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又漸漸遠離，直到最後消失不見，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張海風看著牧塵的臉色，這時才笑著道：「來抓你的人？」

牧塵點頭，「嗯，是水都市安全部門的成員，是個小OSS，所以咱們先猥瑣發育，但別慌，等我了解了這裡的變強方式，起來就crry你們。」

張海風聽著這一連串的遊戲術語，茫然眨了眨眼睛，不明覺厲的點了點頭。

牧塵走在前方，突然好奇道：「黑夜中的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有沒有了解？」

張海風推了推鼻樑上的白框眼鏡，輕聲道：

「先前那書店的書上記載過民間流言，數百年前的水都市開始陷入混亂，黑夜之中有怪物來臨。」

「據說是異世界的魔王，克蘇魯神話中的詭異主宰即將出世，而他的手下則是來到人間為那名魔王吸取力量，直到他降臨的那一日。」

「但是在數十年前，那位來臨的沈大人驅逐了邪惡和黑夜，以鐵腕手段整頓水都市，而如今水都市偶爾仍會有人消逝在黑夜，可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牧塵眯起眼睛，嘀咕道：

「像政治童話啊。」

張海風疑惑道：

「政治童話？」

牧塵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道：「惡龍和公主的故事，所謂勇敢的少年為了救公主屠掉惡龍，最終迎娶公主，甚至成為了新一代的國王。」

「但誰知道為了殺掉惡龍，那位勇士背後站著多少貴族豪門，又付出了多少代價，死掉多少人。」

「但這些都不重要，只等到勇士登基，其餘人皆可雞犬升天。」

張海風點了點頭，平靜道：「確實，所有的美好都基於利益共同體之上，若是談不攏，那便不叫政治童話了。」

牧塵欣慰拍了拍對方肩膀，感慨道：

「終於有個靠譜的隊友跟我在一個頻道了，不像其他那兩個二貨。」

「跟著我，哥帶你亂殺！」

既然系統擺明了第二階段是尋找黑夜中的秘密，那麼就證明這個黑夜中隱藏著的怪物八成存在著貓膩。

揭穿真相，就是他現在的職責。

聽見這話，張海風撓了撓頭，苦笑不止。

隨著時間流逝，夜色漸漸過去，清晨的第一抹光輝照亮了這片廢棄的街區，光明大亮。

城區偏僻處的下水井蓋被人挪開，牧塵和張海風鑽了出來，站在一旁的廢墟中大口喘著粗氣。

「現在去哪？」

張海風好奇道。

牧塵眯起眼睛，思索道：「丁克街四十一號，去找一個腦子不太聰明的發明家，他的技術配合你的腦子，應該能黑進水都市政府的區域網，查查看看有沒有關於怪物的詳細資料。」

張海風好奇道：「你呢？」

牧塵輕聲道：「各自發育各自的，避免被一鍋端，查到東西了告訴我，我也會去找你們。」

「好。」

三言兩語，二人分道揚鑣。

牧塵走在路上，已有了打算，今晚暴露過後這幾日便要重新換個地方。

如今的自己，就宛如一個定時炸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好消息是自己的隊友除了青梅竹馬的李霜之外，其餘二人在這個世界跟自己並沒有任何實質上的聯繫。

不跟他們在一起，才是能最好掩護他們做事的最好辦法。

另外，若是位置被發現，對老闆娘和那上初中的小丫頭也會有危險。

....

水都市的一座僻靜小區。

一名穿著皮夾克的光頭男子站在大門前，凝視著一處樓房。

一夜的追蹤，最終卻功虧一簣，讓他的臉色更加陰沉，臉上的皺紋如鋼鐵一般。

身後數名面容刻板，氣息略顯嚴肅的男子緩緩走來，輕聲道：

「組長，已經確認，逃犯牧塵前些日子大概就藏在這裡。」

光頭男子點了點頭。

樓內。

菜香味和煙味從生鏽的防盜窗內飄出，夾雜著一名婦人碎碎念的聲音傳來。

「死丫頭，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手機，玩玩玩，以後能玩到好的高中，好的大學嗎？」

「吃飯吃飯，那個傢伙也是，一晚上不知道死哪去了，不學好，活該被抓！」

「氣死老娘了，今日賣菜那個老東西想占老娘便宜，差點把他攤子給掀了！」

身段如柳條般的清秀少女從卧室緩緩走出，那雙柔弱的眸子無奈的瞥了眼異常彪悍的婦人，早已見怪不怪。

忽地，敲門聲響起。

「誰啊！大中午的敲寡婦門，要死啊！」

婦人罵罵咧咧開門。

卻臉色一愣，略顯蒼白。

「水都市執法部門。」

異常冷漠的光頭男子拿出證件，平靜道：「現在懷疑你窩藏S級嫌犯，違背水都市的憲法，請隨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

陰冷而嚴肅的調查室中。

婦人躊躇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瞥了眼面前那個人。

一個帶著機械般笑容的審問員。

「大約在半月前，有人租了您的房子。」

婦人嗯了一聲。

「您應該很清楚，他便是極度危險的逃犯，更可能是黑夜中那些怪物的同夥。」

審查員輕聲細語說道：「這麼一個危險的人，您為什麼沒有告知我們。」

婦人眨了眨眼，一臉茫然，隨即張大了嘴巴，尖聲吼道。.c

「什麼？逃犯？我怎麼不知道？」

審問員笑容不變，沒有理會對方的劣跡表演，微笑著：

「水都市的法律永遠嚴謹，但也含有人情，只要您現在將他的所有情況說出來，可恕你無罪。」

「不僅僅是如此，您家女兒的學費以及日後所需要上的大學，都會得到我們的特別補助，相信我，是最好的學校，受到最好的教育，而您在水都市的社會保障...具體制度不能說，但您肯定也會擁有不同於曾經的生活。」

婦人沉默了會，嘴角扯了扯，「這算什麼？好像不是水都市的法律？」

「是的，可是又怎麼樣了？遇見一些事情總要變通，那傢伙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危險逃犯，而您...也要想想自己的女兒和生活。」

話音平靜，卻充滿著不可抵擋的誘惑。

審查員自信滿滿的凝視著對方。

婦人沉默很久，低著頭，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她喉嚨微微動了動。

「他....」

審查員身子微微前傾，認真聆聽者，「他怎麼？」

「他很年輕，看起來像個小白臉。」

婦人臉上的猶豫消逝，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戲謔和嘲諷。

「所以你們這幫蠢貨，老娘睡個男人，還犯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