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換命

寂靜黑夜之中，月光下的牧塵輕輕一跳，重新跳進了那棟建築。

面對著這充滿著挑釁意味的動作，光頭男人眯起眼鏡，緩緩走入那棟建築。

推開大門，整棟一樓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隱約的月光照射進來。

光頭男人背部微微拱起，剛剛踏前一步，身後便是一道凌厲的拳風撲面而來！

轟！

光頭男人瞬間彎腰，雙臂格擋住這一拳。

「就這？」他冷笑。

砰！

就是一腳突然踹中他的胯下。

劇烈的痛楚傳入大腦，光頭男人整個身子後撤，重重撞到在牆壁之上。

下一刻。

又是呼嘯的拳風，從左側疾風驟雨般撲面而來。

砰！

砰！

砰！

方寸之地，二人瞬間過了無數招。

光頭男人憑藉意識和反應接拳，脖子和胯下瞬間挨了幾下重創，而由於在黑暗的隱藏之下，對方邊打邊撤，又在出其不意間動手，極為難纏。

幾個回合下來，光頭男人整個臉色都變得略顯扭曲，但更多的則是憤怒。

「小雜種，帶著那眼鏡邊打邊躲算什麼，下三濫的招數而已，有本事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

光頭男人只見前方一個恍惚。

一道黑影衝天而起，膝蓋高高頂起，在自己正前方就是一個膝撞。

砰！

勢大力沉的膝蓋徑直狠狠砸在光頭男人的面部，剎那間，鮮血四濺。

「啊！！！！！」

一聲頗為凄慘的嘶吼聲響起，光頭男人下意識一拳回擊，後者整個人同時被砸中，又重新隱入黑暗之中。

強烈的劇痛，讓光頭男人死死握緊面部，那一記膝撞讓他鮮血從額頭，眼眶，鼻子，嘴角，緩緩滲出，逐漸就蔓延到了整個面龐。

乍看下去，就像一個惡魔。

下意識的，神智都隱約有些不清楚起來。

又是數次的偷襲被擊中全身。

「來啊！」

「廢物！」

「滾出來，給我滾出來！」

光頭男人站在樓道之上，近乎癲狂，滿臉血污，眼神卻充滿著狠厲，如野獸般不停朝著四周嘶喊著。

「我讓你滾出來，你敢嗎？小廢物！」

忽然。

隨著一道開關響起。

整棟一樓的所有燈光同時被打開，剎那，燈火輝煌。

狼狽不堪的光頭男人臉色一愣。

便看見了正前方，那個....怪物。

明明才高中生的年紀，此刻的眼神和神態，卻說不出的漠然，那雙眼神注視著自己，就像是在注視一個死人。

短暫的恍惚之後，光頭男獰笑道：「小雜種，你找....」

剎那間，對方腳下的鞋子竟然發出刺眼的電弧，而對方整個人瞬息出現在自己身前！

砰！

兩人互對一拳。

牧塵整條手臂發出類似骨骼破碎的聲音，後退數步，臉上卻沒有浮現出絲毫痛楚，整個身體迴旋，就是一腳狠狠踢來，卻被對方輕鬆擋下。

「靠著你那低等儀器增幅，就以為你能正面打贏我？」

光頭男大笑，欺身而近，一記重拳直衝對方面門。

這一拳，四周的空氣彷彿都被切割開來，尋常高中生的身體挨上這一拳必然會直接喪命。

生死之間，牧塵神情卻沒有絲毫波動，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防禦動作。

只是輕輕拿出后腰之上的匕首，反握，利刃朝著對方的脖間劃去。

沒有絲毫留手。

你砸我腦袋。

我割你喉嚨。

以命換命！

那一刻，光頭男人看見了對方眼神中所蘊含的漠然，不知為何，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湧現在心頭。

為什麼要換命？

憑什麼要換命？

在戰場格鬥廝殺從未畏懼過的男人，此刻突然湧出對死亡的恐懼。

剎那，光頭男人硬生生收住全力轟出的右拳，改為斷掉對方的匕首軌跡。

砰。

匕首硬生生在光頭男人脖前停下，但生死之間，剎那的恐慌和怕死都會流露出不可彌補的破綻。

下一刻。

牧塵左拳毫無預兆撞在對方太陽穴。

轟！

光頭男人意識瞬間混亂，兩眼翻白，就又被牧塵一拳狠狠擊打在心臟位置。

隨即丟掉匕首，高高抬起大手，狠狠抓住對方的腦門，在樓道之上開始狂奔。

數米過後，光頭男的後腦勺被全力狠狠砸在一樓的牆壁之上，伴隨著一聲巨響，前者如軟泥一般癱軟而去。

短暫那的寂靜。

牧塵滿臉蒼白，但眼神卻是說不出的漠然，緩緩起身，轉身離開。

不敢換命？

那就直接去死。

光頭男人意識消散前，隱約只聽見對方的最後一句話。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