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月亮悄悄躲進雲層,黑暗壓下來。
那身影極快。眨眼間便從案桌消失不見。
夕陽速速起身,yù取夕影刀。
這人如何能在深夜潛入夕影山莊,行蹤如此詭秘,能夠逃脫夕影堂探子的眼睛?
夕陽來於案桌前,大驚。
夕影刀已被竊走。
他急追出去,那黑影飛向屋頂,速度極快。
木子文青衣一席,擋住黑衣人去路,道:「什麼人?竟敢夜闖夕影山莊?」
黑衣人二話不說,一把寒刀握於手中。
那刀稍短,刀身略窄,似刻有一枚字案。
夜風下,寒光閃閃。
木子文目光驟然縮緊:「你到底是何人?」
這黑衣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夕影山莊,輕功定是了得。那把刀雖短,必一寸短一寸險。
夕陽堵住後方,白衣在風中狂烈的抖動,長發揚揚。他目光緊驟:「把夕影刀交出來!」
「你偷了夕影刀?」木子文驚道。
黑衣人寒刀在手,冷道:「我文刀兮要的東西,沒人能跟我搶!」
文刀兮。
西域江湖頭號神偷,名號甚至傳到了中原。西域武林人人皆知,文刀兮使得一把刻有「文」字圖案的短刀,輕功甚是了得,他要的東西從未失手。故,人送外號:鬼手文刀,踏雲兮。
「你是西域的鬼手文刀,踏雲兮?」木子文驚疑的望著他。
木子文曾派夕影堂的探子深入西域打聽到一些關於文刀兮的消息。文刀兮作案,皆是效力於別人。但是具體是什麼人,夕影堂探子沒有探得確切消息。
夕陽眯起雙眼:「你別忘了,這裡是中原,不是西域!」
文刀兮冷哼:「那又如何?」
一陣疾風吹過。月下的雲層被吹的洶湧翻滾。
月光忽隱忽現。
夕陽縱身一躍,雙拳帶著勁風呼嘯而至。
文刀兮輕飄側身,文字短刀聚氣霜般的刀氣,迅然出手。
一旁的木子文也動了。
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二人的武功在中原皆是屈指可數,文刀兮明顯感覺到了壓力。
他一手緊握夕影刀,另一手握住文字短刀,yù藉機脫身。
夕陽沒有了兵器在手,自然弱下一成。
木子文刀起刀落,幾次想搶回夕影刀卻都被文刀兮用刀隔開。
寒風黑月,冰刃之聲乍響在夕影山莊的寂靜的上空。
夕影堂探子聞聲而現,眨眼間,已有三人加入戰鬥。
瞬間功夫,文刀兮壓力劇增。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已然出現了豆大的汗珠。
忽然,文刀兮的身邊忽然乍現出驚寒的刀光。他后翻避開,摸出掌心雷,狠狠擊出!
屋頂猛顫,瓦礫狂烈的抖動。
濃煙滾滾,咆哮著卷向眾人。
幾個探子被濃煙熏出眼淚,嗆咳出聲。
文刀兮就在濃煙中使出輕功,踏雲般快如疾風消失不見。
如絲如屢的煙霧中,一席青衣身影追了出去。
夕陽白衣翩翩,也飛身掠向文刀兮消失的方向。
文刀兮飛檐走壁,穿梭在若隱若現的月光里,恍若一隻午夜幽靈。
夕陽身為夕影山莊少莊主,輕功自然不弱,緊追不捨。
忽然——
只見文刀兮黑影一閃,消失不見。
夕陽四下望去,急出滿額細汗。
木子文飛下夕陽身邊,道:「師弟,可見文刀兮?」
夕陽皺眉道:「文刀兮輕功極快,跟丟了!」
「夕影刀被盜,萬萬不能放他走!我去找白雕來。」話落便飛身離去。
彎月從雲層掙扎出一角,寒光襲人。
夕陽在街道小巷中四處尋找。
深夜的街道上空空蕩蕩,家家門戶緊閉。小巷中,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歪睡在街角,殘破的碗中只有一個銅板。犬吠自轉彎的深宅中搖搖傳來,襯的夜sè更加寂寞。
那黑衣如夜的文刀兮卻彷彿突然失蹤了,茫茫天地之大。夕陽奔走飛掠,轉大街拐小巷,那身影卻彷彿夜露蒸發在這迷離的夜sè中。
如果夕影刀在自己手上被盜,那麼自己將愧對列祖列宗,成為夕影山莊千古罪人!
夕陽倚在冰涼的牆壁上,用衣袖拭去額角的汗。
半響,他努力站直身子。
他要去找夕影刀!
不找到夕影刀,他就沒臉再回夕影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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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行鏢局。
雖已是深夜,卻還有二人未眠。
「你這瘋婆娘,還要鬧到什麼時候?」舍羽君一劍擋開刺來的長劍,恨恨道。
關兒怒斥道:「今rì擂台之上,我糟你羞辱,現在我就要殺了你。」
舍羽君鬱悶道:「擂台之上以武比高下,我如何羞辱你?」
關兒怒火滿面,喝道:「偽君子,還不承認?」
話語間,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出。招招致命狠辣。
舍羽君一直沒有拔劍,舍予劍法一旦使出,對付這丫頭,必定會傷到他。所以他只是用劍鞘隔開,施展輕功逃開長劍,徑直飄向屋頂。
「休走!」關兒急追上去。
突遇一黑影!
舍羽君目光一閃,驚道:「你是什麼人?」
關兒也停止了打殺舍羽君的念頭,她望著這黑衣人。
黑衣,依稀可以看見俊目。身揣兩把刀,一長一短。
那長刀似有些眼熟。
黑衣人冷視舍羽君,他能感覺眼前這人的一身劍氣。
「讓開!」黑衣人冷道。
來著不善,善者不來。
舍羽君緩緩地拔出舍予劍,明目緊驟:「這深更半夜,你私闖鏢局,究竟有何貴幹?」
夜風清寒,刀鋒冰冷。
迷離的月光下,雪白的劍刃寒光閃閃。
黑衣人短刀炫目而出,刀光映在臉上煞白煞白。
「文字刀案?」舍羽君微微震驚:「你是西域文刀兮?」
他也只是聽說過江湖上關於「文字刀案」西域文刀兮的傳言,並未見過。
文刀兮冷笑道:「既然知道你爺爺的名號,還不放行?」
「那麼想必你是來盜取東西了?」舍羽君瞳孔縮緊。
關兒挑眉道:「我管你是西域文刀,還是東域武劍,敢在風行鏢局盜東西,豈能饒你?」
「呯!噗!嘭!」
刀光刺眼,劍氣逼人。
三人拚鬥成一團。
此人身手了得,舍羽君自然毫不留情,舍予劍法上下翻飛,招招致命。
文刀兮打起十二分jǐng惕,絲毫不敢大意。
沒想到中原竟有此等劍法,若是單打獨鬥,恐難以應付,如今這黃毛丫頭時不時來這麼一劍,雖劍法不jīng,卻勁度有餘,若不留神,必定傷到筋骨,那後果不堪設想。
暗暗叫苦的文刀兮咬牙接下每一招,幾個回合之後便氣喘噓噓。
夜sè中忽然傳來一聲清嘯。
一隻白雕盤旋在空。
然後,飛身上來一人,落在另一間屋子頂頭。
那人年約二十七八,白衫,淡眉,眼睛細而狹長。一柄白月彎刀掛於腰間。
此人乃夕影山莊夕影堂的殺手,白雕郎君,小哥。
白雕盤旋幾周,落在小哥手間。
小哥似對它說些什麼,只見那白雕箭般穿去,直shè文刀兮。
另一邊。
文刀兮,一心應付舍羽君與關兒二人,無心在意這隻白雕。渾然不知間,白雕雙爪竟襲向腰間。
文刀兮大驚,情急之下,文字短刀急刺出去。
白雕慘嘯一聲,振翅逃開。夕影刀卻被牢牢抓於爪間。
舍羽君眼光驟閃,暗運內力繫於劍鋒之上,驚寒的劍氣將文刀兮沖飛出去。
正在大街小巷疾走的夕陽、木子文聽見雕聲,迅速趕來。
小哥從雕爪中取下夕影刀交於夕陽手中,道:「白雕受了重傷,我得立刻帶它前去醫治。」
夕陽正sè道:「這次多虧了這白雕,看傷勢似有些嚴重,師兄,你還是趕緊帶它去救治吧。」
小哥帶著白雕消失在夜sè中。
屋后的竹影在夜風下婆娑作響。
文刀兮「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狼狽道:「想不到中原人這般卑鄙,以多欺少!」
舍羽君冷笑道:「要不是著瘋婆娘礙手礙腳,你早就成為我劍下亡魂了。」
「我礙手礙腳?」關兒怒瞪舍羽君,滿臉無辜:「若不是我在一旁幫忙,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外人面前,我不想與你作口舌之爭。」舍羽君狡辯道。
關兒好像聽了笑話:「誰和你是自己人?」
呼一聲。受傷的文刀兮飛身逃走。
舍羽君責怪道:「你看,都是你這瘋女人,吵吵吵,現在人跑了!」
關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道:「關我何事?您堂堂獨步武林的舍羽君都沒發現,我一無名小卒怎能奈何?
舍羽君說不過她,便轉移話題對夕陽道:「原來這文刀兮盜取了夕影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