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陽村(1)

尋陽村(1)

回家的路上,我們兩個聊了很多關於之後的事情,我也很期待和郭言在同一個屋檐下的生活,快到家門口了,我突然問道:「郭言,我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人?」

他愣了一下,看著我說道:「我都不記得我們兩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了,只知道你是我玩的最長時間的朋友了。所以你應該是我最好的好朋友!」

我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那趕緊回家吧,這麼長時間我還從來沒有在你家住下過。」

郭言說道:「這可怪不得我,每次我叫你留下來,你哪次不是硬要回家啊?」

我回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我摸了摸後腦勺,然後跑了起來。

不一會兒就到了,郭言上前去開門,發現家裡有人於是他大喊了一句:「媽,我們回來了。」

郭言的媽媽沒有馬上回應,然後就聽到了下樓的腳步聲。只見她媽媽彎著腰往玄關這裡看:「喲,我說今天怎麼變成我們了,原來是小玳一起回來了啊,順便一起留在這吃晚飯哈。」

我不好意思的回她:「額……對啊,阿姨。我可能以後還會來吃很久很久的晚飯。」

「這可太好了,阿姨當然非常歡迎啊!快來快來,阿姨削了點水果,趕緊先去吃點,一會別讓郭言吃完了。」

「好嘞,阿姨。」邊說著我一邊跑到上樓去了,郭言家的層間距離不怎麼高,我在二樓也能聽到郭言和他母親在一樓樓梯上的對話。不過不能聽的特別仔細,依稀可辨講的大概就是我要留在這裡住的事情。兩個人在那裡講了有一會,畢竟郭言要解釋清楚緣由。

說來,我也不是很清楚郭言他父母是做什麼的,郭言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媽媽好像是姓李他的爸爸叫郭巡,反正清楚的是他的爸爸應該賺的錢蠻多的,畢竟我還沒見過他媽媽出去上過班,可能家裡的大部分支出都靠他爸爸。

他們兩個聊了一會就上來了,郭言馬上跑過來吃水果,生怕我吃完了一樣。他媽媽溫柔的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小玳啊,以後就在阿姨這住下了哈,不用客客氣氣的。」我側仰著頭回道:「好,阿姨」。「那成,阿姨先去做飯了啊,郭言瞧你那出息,別吃一地啊。吃一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他媽媽指著郭言說完就去廚房做飯了。

「你跟你媽都說啥了,怎麼突然對我這麼溫柔,差點嚇到我了。」我小聲問郭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事兒。我媽可能就是有點母愛泛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郭言邊吃邊悶笑道。

「明天我們還去書店看書吧,我早上的時候又看到一本新書。名字好像叫《諾言》」

「好啊,明天一早我們就去,今天晚上我們兩個偷偷跑到樓上我爸的書房玩會去,怎麼樣?」郭言用手捂著我的耳朵跟我說道。

「沒問題,反正我是不會被發現的。」

「這可是我家,要被發現也只能是你了啊」郭言懷疑的回道。

「飯好了,過來吃飯吧,小玳。」阿姨的聲音還是很有號召力的。

我趕忙邊起身邊回應:「好,來了阿姨」

郭言還一動不動坐在那兒,跟他媽媽說道:「玳瑁來了,都不喊我吃飯了唄。」

阿姨馬上走過來問道:「你還要我叫啊一天天的,懶得要死,愛吃不吃趕緊的。」

郭言這才起身往飯廳走來。這時候一樓傳來開門聲,緊接著就是跟郭言一樣的話「我回來了」

郭言的媽媽在二樓就回應道:「下班了啊,

快來快來,剛好吃飯了今天小玳要在家裡吃飯了哦。」

然後就是關門聲和上樓梯的聲音,郭言的父親洗完手也來到飯廳。他的爸爸高大得很,看著就像是什麼大人物的貼身保鏢一樣。他爸爸坐到阿姨旁邊,對我說道:「別客氣哈,小玳,隨便吃。」

我點頭回應了叔叔,郭言家的飯菜好吃的不得了,很快晚餐時間就結束了。

夜裡,我悄悄起身,想先郭言一步去書房看看有什麼寶貝。誰知道,我剛坐起身子,郭言馬上從床上翻下去穿起鞋就往門口跑去。我都愣了一會,隨後立馬反應過來,也迅速衝到門口,這時候郭言已經在樓梯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上樓了,我輕輕地關上門準備趕上他。他頭一回,對我豎了個中指,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我,拍了拍他的屁股就又繼續上樓了。我一看他這般挑釁,馬上加快步伐來到樓梯口,這時候他在樓梯的半中間。

書房在三樓的最裡面那一間屋,郭言的房間就在二樓樓梯口那一間,他父母是住在三樓靠樓梯一邊。所以我還有機會能超過他,我看他好像實在有些膽怯,畢竟就快要到他父母的房門口了,別看他媽媽平時看著就是一家庭主婦一樣的角色,其實他媽媽的聽力好得很,不管睡的多沉,只要有一點動靜就會醒來。因為這個,郭言每次晚上想逃出來和我一起去玩,都要花上很久。所以我斷定他不敢發出多大聲響,不過其實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越是小心翼翼擔心發出聲音,越會發出比平時更大的聲音。所以我只管大步向上,不會兒我就到樓梯四分之三的地方了。郭言來到他父母的房門口果然更慢了,我在後面看著他,好像呆住了一樣。反觀我已經蹭著這個時間來到他身旁了,我瞬步直接超過了他,動作又快又輕,就像「鬼步」一樣。我隨即轉過半邊身子,對他也比了個中指。然後就轉身迎接我的勝利了,畢竟前面就是最後的百米衝刺一般,我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一想到明天早上就可以嘲笑郭言,今天晚上我可能都會興奮的睡不著覺。郭言還在後面掙扎,蹲著一步一步慢慢移動,那動作像極了蝸牛,待他離那扇門一兩米遠的距離他才敢站起來,快速朝我這裡走過來。我當然已經早早的來到書房門口,不過我要趕在他抵達的一瞬間打開門,這樣才更有趣。他很快就趕上來了,一、二、三……我剛想推開門,門自己打開了。一位高大身影的人站在我面前,我要抬頭才能看到他的臉,不過月光透過玻璃照在他的背上,讓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的腦子裡一直在想:「郭言他父母不是在房間里休息嗎?怎麼書房裡還會有人?這個人是誰?晚上吃飯的時候在這裡嗎……」

我被腦子裡這些疑問給定在了原地,倒是郭言好像大吃一驚的樣子。「爸,你怎麼這個點了還沒休息啊?」郭言顫抖的問道。

「原來是叔叔在這裡」我心裡恍然大悟。「怎麼回事?小言,這麼遲了還不休息,又在搞什麼名堂?」從叔叔身後傳來阿姨的聲音說道。

郭言馬上回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突然想到有本書落在書房裡了,想來拿一下,明天早上就好直接拿去書店看了。」

郭言的爸爸回答道:「一本書還大半夜的跑樓上來拿,現在爸媽在書房有點事情。明早再來拿!」

郭言馬上回道:「我知道了,這就去休息。」

然後郭言轉身準備離開了,我也準備跟著郭言下去了。叔叔轉身順手把門關了起來,就在門合上之前,我用餘光看到了第三個人的影子!這個人和郭言的媽媽站在一起,個子稍矮阿姨一點,好像穿了很厚的衣服一樣,整個人看著很臃腫。同時我就聽到往那邊走的郭言的爸爸說:「實驗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郭言就起床去書店了,至於昨天晚上後來的事情我對郭言隻字未提。我們嬉笑打鬧了一路,才來到店裡。到店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一些人在裡面了,店老闆站在收銀台里笑著說:「來啦,偵探弟兄倆。」

我和郭言笑著走過去,回應道:「早啊,老闆。」

我們兩個馬上跑到二樓,我帶著他找到了昨天晚上我說的那本小說——《諾言》。我一邊拿著我昨天看的那本,一邊把還有一本一模一樣的遞給郭言,我趁郭言還在看目錄的時候給他講了下大概的內容:「這本小說我覺得還是挺好看的,開頭就是一個案發現場,下過雨的深林里一位穿著紅衣裙的小女孩遭性侵后被殺害拋屍在這裡。現場沒有一點兇手的線索,警探只能從小女孩的狀態來心理分析兇手的心理狀態。後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同樣的案件,同樣的紅衣小女孩、同樣的被性侵、還有同樣的沒有一點兇手的痕迹!警探通過他犯下的案子畫出了心理安全區,發現兇手就是住在離最初案發現場5公里以內的地方。不過因為兇手在每一個現場都沒有留下什麼證據,所以他的上司為了平息百姓的擔憂,對報案人小商販進行長期的疲勞審訊,之後小商販被迫認罪,但沒多久小商販就上吊自殺了,而警探一直心裡清楚這案子沒有這麼簡單,不甘心放下這起案件。一直在背後私自調查這個案子,導致耽誤了其它案件被擱淺。後來在和警長的會議里被解僱,這裡開始這本書的高潮部分來了,警探一個人一直默默的在調查這個案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可能是對小女孩的尊重吧,我個人認為。後來才終於在第一個現場的遠處找到了真正的案發現場!得出了一個很關鍵的線索,發現了兇手的車輪印子以及兇手是一個左撇子!然後警探就在其它的案發現場周邊調查了很長時間,可惜都沒有找到其它線索,於是警探在兇手的一個案發現場附近的必經之路上開了個加油站,每天關注來加油的人,記下來每一個左撇子的人。一一調查,時間過的很快。警探也從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家庭,他的妻子很賢惠,也很支持他的行為。他們後來有了一個女兒,隨著時間的流逝,女兒也長大到了上小學的階段,他也漸漸地因為這些生活的瑣碎沒有那麼高度重視這個案件了,不過他還是在默默的記錄左撇子的人。後來終於讓他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是第一次來這裡加油,行為卻異常的緊張。後來警探發現這個人的車輪與案發現場的幾乎吻合,在那段日子裡,他突然發現他的女兒開始喜歡穿起來紅色的裙子。他漸漸意識到自己離兇手越來越近了,從此以後他不在只是待在加油站,他還開始接女兒放學回來。有一天他的女兒回到家手裡拿出些糖來吃,還開始哼起來一首奇怪的童謠,內容大概是星期六的下午,她要穿著紅裙子在後面的小溪旁等一個人。警探知道兇手就在他的身邊了,於是警探和他之前的隊長一起在小溪旁的樹叢里守株待兔。第一次兇手並沒有出現、警探以為是兇手約定的時間有誤,然後打算和隊長一起下周六繼續守株待兔。很快這一天到來了,一切的一切都預兆著兇手一定會到來……」

「怎麼不講了?」郭言驚訝著問我。

「我還沒看完。」我回道。

「那我可能要比你先知道故事的結尾咯。」郭言打趣道。

「故事的最後,警探還是沒有抓住兇手!」一位女生在一旁對我們兩個說道。

我抬頭看著她,這女生馬尾髮型、濃眉大眼,尖尖的鼻子下面是和郭言媽媽一樣的嘴巴。不過這張嘴好像沒有郭言媽媽那樣,出口便讓人驚訝。標準的美人臉型,看著和我們差不多年紀大小。

我馬上站起來問:「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因為我看過了。」她回答我。

我很驚訝意料之外的是還有女孩子喜歡看偵探小說,而且還是跟我們差不多的年紀。我的腦子裡飛快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個子比我和郭言都要高出半個頭,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接她這句理所當然的話了。

「你們讀幾年級啦?我看你們兩個天天來這裡看書嘛。」她先打破僵局道。

「我們兩個都讀五年級啊,你應該上讀初中了吧,都這麼高了。」郭言這時候回答道。

女孩有點賭氣的回答道:「誰跟你說的啊?我也讀五年級,不過開學就六年級啦!」

「真的假的?你在哪讀書的?」我這時候才緩過神來問她。

「我們家才剛搬到這裡,正準備等開學的時候去附近那小學報名呢。你們是在哪讀書的啊?」她看著我問道。

我說:「我們也在那學校讀書,看來我們好像算是同學了。」

郭言附和道:「這裡好像就這一個小學,再想去其他學校就只能去更遠的地方了,同學,還沒問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哦,對對對,我叫關月。你們好」

我接下來回應她:「我叫玳瑁,他是郭言,你好」

郭言在旁邊問道:「等會,你剛才說你看過這本書,你也喜歡看偵探小說啊?」

我心裡一愣,也很期待她的回答。「對啊,我從小就看偵探小說。我爸爸還是刑警隊長呢!」

刑警隊長這四個字讓我感覺有點憧憬,畢竟在中國我還是很少聽的有人說自己是偵探的。好像只有警察才會接觸一些案件,這麼一想來,讓我對刑警充滿了嚮往。

「這麼厲害啊,那你爸爸一定抓過很多罪犯吧!我們兩個可太羨慕你了,我們從小就愛看偵探小說,破案可太刺激了。」郭言說道。

「哈哈哈哈哈那是你們還停留在小說裡面,我偶爾聽我爸爸說過平時刑警的工作,可辛苦了。而且有些屍體的樣子真的特別特別嚇人,我有一次看到了嚇的我好幾天睡不著覺。而且我爸爸說還有更嚇人的,好像是叫什麼巨人觀,反正我是不敢看了。」

郭言一聽馬上來勁了,往旁邊挪了挪位置。「快坐下來給我們講講,你爸爸當刑警的事情吧。」我看郭言這不可阻擋的樣子也湊了過去,其實我也挺想聽聽的。

她見我們兩個這麼急切,就坐了下來,跟我們慢慢說了起來:「我記得有一次我爸爸抓的罪犯是一個腦子好像不正常的精神病人,他從精神病院逃了出來。然後在街上跟發了瘋似的到處抓人,用他口袋裡的筆扎別人的手臂。我爸爸當時直接衝上去,那個人看見我爸爸了,剛準備抬手扎就被我爸爸摔在地上。然後我爸爸馬上用左手牢牢的抓住那個人的左手,那人順勢就被翻過身來,接著用膝蓋頂在那個人的背上,不過那個人右手從口袋裡又掏出一隻筆,在我爸爸用右手打電話的時候直接划傷了我爸爸的左手,留了好多血。我爸爸馬上把手機扔一旁,用右手又把他的右手控制住。不過我爸爸一直沒有鬆開左手,一直緊緊的抓著,直到那個人被抓上警車,我爸爸才鬆開左手。那時候血都流幹了,印在我爸爸的手臂上。我見到那副場景,都被嚇傻了,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後來我就再也不想當警察了,真的很嚇人的!」關月見我們兩個沒說話,以為我們也被嚇到了,就顧自己繼續講……

我們就這樣一直坐到傍晚,直到她爸爸來書店接她回家吃晚飯。

「關月,回家吃飯啦,今天吃藕夾哦!」關月聽到后,馬上站起來剁了兩腳說道:「我要回家吃飯啦,我們下次再一起玩吧,開學見啦!」然後就急匆匆的跑到樓下去了。

郭言馬上也站了起來,跑到窗前,看了看。然後說道:「誒,玳瑁。我也想當刑警!你看她爸爸真的好帥啊!」我慢悠悠地起來在他後面瞄了一眼,只看到一個背影,她坐在他爸爸摩托車的後座,越來越遠的背影。我對郭言說道:「刑警嗎?確實很厲害,我也挺想當的!」我們兩個隨後便也一起回了家。

夜裡,郭言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我猜他應該是一直在回憶下午關月跟我們講的很多她爸爸的事情。是啊,那麼英雄的崗位!我側身在旁邊也被關月的故事惹得合不上眼,心跳好像停不下來了一樣。一想到我的父親給我留的紙條、一想到我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的親哥哥、一想到將來我破案的風姿和關月下午跟我們講她爸爸那自豪的畫面,誰都能明白,那是一個多麼偉大的職業!

這時候郭言突然說道:「玳瑁,我一定會當上刑警的!一定會的!」

我一動不動,假裝已經睡著了。

他又說道:「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著,怎麼樣啊?刑警?」

我閉上眼,張開嘴回答道:「當然好!」

之後的時間我們兩個都想再在書店裡碰到關月,再聽她講她爸爸的故事,不過直到開學那天我們都沒有再見到她。

「走了啊,玳瑁。去不去讀書了?」郭言在門口朝樓上大喊道。

「走,快點的!」我兩三步就下樓沖了出去,飛快的朝學校的方向前進。郭言馬不停蹄的跟在我後面,學校離郭言的家不是很遠,一路上我的腦子裡都是第二次見到關月的畫面,那天下午的她好像給我和郭言施了魔法,一直還想再見到她。隨著離學校越來越近路上的人慢慢的越來越多了起來,我們兩個都不自覺地往兩邊張望,還是一直沒看見關月的身影。可能是見面的時間和次數都太短了,我快忘記了她的樣子。

「快點快點哈,馬上到點了。」保安在保安室門口站著朝我們喊道。

「怎麼這麼快,我明明記得我們出來的時候還早啊?」

「當然是你一路上慢慢悠悠的看關月在不在路上,才這麼慢的。」我說完馬上向教室衝去。

來到班裡,我來到我的位置前面,看著上課的時候刻在桌面上的圖案都陳舊了不少,感慨的嘆了口氣。郭言直接坐在他位置上,抬頭對我說道:「看什麼啊,自己的位置都不認得了嗎?」

「笑話,我是在想時間過的真的蠻快的,感覺這個暑假特別漫長。」

「笑死我了,你是等關月等的不耐煩了吧?」

「去你的。」我也坐了下來,我們兩個是同桌。

「奇怪,都開學了怎麼沒看到關月啊?這學校沒個年級就一個班啊?我們不會被他騙了吧?她肯定是初中生。」郭言望著班裡的人說道。

「你好像很急啊?該來的總會來的。」我不屑的回答道。

「好了好了,同學們。我們新的一學期又開始了,新學期新氣象,從今以後大家就已經是五年級的大孩子啦。學習上面大家還是要互相幫助哦,一會介紹一個新同學來我們班。是一個女孩子,大家平時要多照顧她一下哦!」

班裡一下就吵鬧起來,起鬨的起鬨,大家都很期待這個新同學的到來。我和郭言沒有起鬨,不過還是有一些期待的。畢竟離上次見面也有段時間了。

「那接下來歡迎新同學吧!」班級里嘩啦啦的掌聲響成一片,關月伴著掌聲進來了,郭言看到關月馬上也跟著一起起鬨,「關月、關月,我們在這呢。」他邊說的超大聲還招著手。我坐在他右邊,朝關月笑著用「唇語」在這嘈雜的世界里對她說了句「歡迎光臨」,她也馬上會意了我們兩個的意思,朝我們兩個這裡含蓄的笑著表示再次見面的喜悅。

「好了好了,接下來讓新同學自我介紹一下吧。」老師邊示意同學們安靜邊說道。

關月向前走了一小步,表示要開始介紹了:「大家好,我的名字叫關月。關是一夫當關的關、月是月亮的月,我平時就喜歡看看書,和朋友一起出去旅遊。然後很高興能夠來到這間教室和大家一起學習。」說完還順帶鞠了個躬。

自然是引起大家的喧嘩,有些同學朝著關月招手示意坐到他的旁邊、有些同學在一起上下大量著關月這個新來的、還有的就像郭言這樣大聲喊著關月的名字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不過還好關月認識郭言,所以才沒把他當成一個傻子」我心裡默默地想著。

「那關月同學,你想坐在哪裡啊?」老師問道。

然後用手指了指我們兩個後面那個位置還有教室另外一段靠牆的地方,還有兩三個空位置。不過那些位置的同桌大多都是我們班裡的尖子生,老師為了不讓他們被影響,所以沒給分配同桌,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免費放東西的地方。

「坐那裡吧。」關月指了指我們兩個後面的位置,跟老師說道。

「那好,你自己走過去把東西整理好,那裡就是你的位置啦。」老師高興的回答關月。

「玳瑁、郭言你們兩個不要老是打擾關月同學學習啊」

「好的老師,您放心吧。」郭言不耐煩的回答道。

「其實老師心裡高興得不得了,對吧玳瑁。」

「你管她呢」這時候關月走到我們兩個跟前,笑著打了招呼,我也笑著回應她,郭言卻很激動的馬上想轉到後面跟關月聊天,卻被老師的眼神打斷了……

我們兩個和關月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的一樣,關月和我們無話不談,除了我爸爸的事情。我們在學校里開心的度過了接下來很久的時間,我們會在周末一起去書店看上一整天的書、聊各自喜歡的偵探人物、會在寒假裡一起去旅遊、會在暑假裡一起在大樹下乘涼吃西瓜、也會在六年級的升學考試之前一起努力學習,這一切的一切在我眼裡都是我最美好的存在,好到快要讓我忘記了我爸爸的事了。

「好快啊,我們都要去讀初中了啊。」郭言無所事事地說著。

「對啊,初中生活要來了,你們兩個有沒有啥想實現的願望呀?」關月坐在郭言的旁邊歪頭看了看左邊的我又看了看右邊的郭言。

「當然。」我看著眼前這片池塘,風吹過中央的荷葉,它也輕輕地隨風搖曳,回答關月道。

「那你說說看?你有啥願望啊?」關月扭頭看著我問道。

「我還沒想好」我打趣地回答道。

「你看看你,是一點志向都沒有,再看看我,我可是早就想好了的」郭言說道。

「真的假的啊?說來聽聽?」關月懷疑地問他。

「當然是要當刑警啊!」

「哈哈哈哈哈哈,也對啊。那你要加油啊!」

「關月你就沒什麼想成為的嘛?」

「嗯……我現在還不清楚誒,等我明確了再跟你們兩個說吧,玳瑁呢?你想成為什麼啊?」

「他也想當刑警,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

「誰說我不好意思說了?我就是要當刑警!」

我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池塘又大喊了一遍:「我玳瑁是要成為刑警的人!是要成為中國最厲害的刑警的人!」

關月在一旁烘托氣氛的鼓掌,嘴裡還有一些碎碎念,郭言也馬上站起來:「我才是要成為中國最厲害刑警的人!比玳瑁還要厲害!」

關月一聽都笑出聲了:「你們兩個都當最厲害的得了。」

「那不行,我肯定會比他更厲害的!」郭言自豪的大喊。

我看郭言這氣勢就沒再較勁,說道:「到時候見分曉吧!」

夕陽慢慢的快要落下帷幕了,關月看著此情此景不禁感慨道:「真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啊!」

「當然會啊,我和玳瑁已經一起玩了快十年了,你肯定也會和我們一起玩到十年,然後就是二十年、三十年!」

我嘲諷郭言說道:「二三十年後,我們都多大了,還在一起嘻嘻哈哈啊?我到時候可要成家立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是。」關月搭腔道。

「這我可管不著啊,反正會一直這樣的。」郭言篤定的回道我們兩個。

然後我和關月都看向郭言,一起說道:「哈哈哈哈哈你還當真了啊。」

然後關月站起身來,說道:「該走了誒,時間不早了,明天早上還要去學校報到呢。」

「也是,該走了。」我也站起來和關月一起準備要走的樣子。

郭言這才起身,說道:「走走走,我們都走。留這池塘一個人過夜吧。」

關月倒退著笑道:「哈哈哈哈哈難道你還想跟它一起睡啊。」

郭言沒說話就跟上來敲了下關月的腦袋,郭言、關月還有我三個人一起,消失在升學前最後的夕陽裡面,而後便又一起出現在了初中的教室中……

上初中的感覺簡直和幼兒園升小學一樣,這天晚上我都會激動的睡不著覺。早晨還是郭言叫醒我的,我們背著空空的新書包一起在關月家前的路口等她。她特別喜歡賴床,每次都要郭言喊上個七八遍才出門。而每次出門看見我們都會抱怨著說:「好啦好啦,這不出來了嘛,郭言一直喊一直喊,弄得我都亂套了。」然後關月就會打郭言的肩膀。

這不,關月又出來了,「好啦好啦,這不出來了嘛,郭言一直喊一直喊,弄得我都亂套了。」

啪的一聲,郭言用左手拍了拍他的右肩膀,說道:「關月你也太狠了,這不才一晚上不見,力氣越來越大了。」

關月氣的多往前跺了兩步,說道:「哪有,是你自己太弱小了。」

我見狀說道:「快點快點,要來不急去學校了。我還想好好吃頓早飯呢。」

我慢跑了起來,郭言也跑了起來。關月跟著我們兩個後面一點,不過她從來不喊累。

很快我們就來到初一的教室了,初中每個年級有三個班,索性我們三個都分到了一個班。一進到教室里,吵雜的聲音又在我們的耳畔敲打著,我看了看班級的座位:「要不要是坐在之前的位置吧」

「好啊,我覺得那位置挺好的。」關月回答道。

郭言已經在往那裡走去了。坐下來之後,我們三個聊了聊班裡的新面孔,老師緊接著就進來了:「好了同學們,安靜一下。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我的名字是溫勇剛。接下來三年大家將在我的帶領下,邁入高中的殿堂。大家都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想法嗎?可以自己舉手跟大夥說說。」

這老師長的特別高,比我和郭言高出快兩個頭了,身體也很強壯,鬍鬚留在耳朵下面,臉是典型的國字臉,戴副方框眼鏡,頭髮比寸頭微長一點點。一看就是體育特別好的。不過郭言可一點都不膽怯,迅速舉手,老師也很快瞅見了郭言:「那位同學你來講講吧,順便做一下自我介紹。」

郭言馬上站了起來:「大家好,我叫郭言。耳字旁的郭,發言的言。我的父母給我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我言出必行,因此我將來一定會成為中國最厲害的刑警!」

郭言這話一說出來,頓時教室里哄哄大笑,有的是不知道刑警是什麼,有的只是單純的想烘托氣氛還有的可能是覺得郭言的樣子傻乎乎的。其實我心裡也有點想笑,不過作為他最好的朋友我和關月都沒有發出聲來,這是默默的看著前面的黑板。老師也發現了我們這裡的氣氛,於是說道:「好了好了,同學們。我想大家應該還不知道刑警是一個什麼樣的職業吧,我今天就來給大家講一講刑警到底是幹什麼的。警察大家都知道嗎?」

同學們齊聲答道:「知道」

老師接著說道:「那好,刑警其實就是警察的一種,這是一個非常高危的職業,也就是非常危險的職業。在刑警的日常工作中,甚至隨時可能會面臨生命的威脅。他們有的時候要與持槍的歹徒搏鬥、也可能會和吸毒成癮的癮君子鬥智斗勇甚至還會和一些殺人如麻的殺人魔博弈,因為這個職業的特殊性,很多時候刑警都不能很好的平衡家庭和工作的關係,嚴重的情況甚至還會威脅到刑警家屬的安危。當然警察還有很多不同的警種,比如說大家最常見的派出所民警和站在十字路口指揮交通的交警,還有一些警察是專門負責計算機的,他們可以通過計算機幫助其他的警察更安全更快速的完成工作,當然也能夠更好的保護我們平民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所以大家都清楚了嘛?刑警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偉大的職業哦!」

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清楚了,老師。」

郭言顯然是不知道老師講的這些東西的,不過郭言反倒露出了自信的眼神,好像已經篤定了他以後人生的道路。

初中的日子不比小學,初中學習的東西不像小學那樣基礎了,初中的內容已經不是輕鬆可以跟上的了。因此我們學校的小賣部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幾乎沒節下課我們三個都去買點東西,有的時候就算不買也要去一下,每天就是上課下課,上學放學。平淡的日子過的飛快,不平淡的日子也因此來臨。

這天早上關月起晚了,我們三個到教室的時候大家已經在早讀了,班主任破天荒的已經坐在講台上了。

我跟他們兩個說道:「我感覺好像有點不正常啊,老溫的氣場和平時不一樣了。」

郭言連忙點頭示意贊同,關月邊坐下來邊抬頭對我們兩個小聲說道:「哪有,我覺得我們老溫今天還是和平時一樣的帥氣呢。」

她話剛說完,老溫就站了起來,同學們都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說話教室里的書聲還斷斷續續的存在,老溫身旁的空氣凝結了一會兒隨後便開口說道:「好了,大家先停一下,我講一個事情。」

教室一下子就寂靜了,好像同學們都在等著老溫開口講這一句話,畢竟老溫平時基本上早讀不來班級。

老溫見狀隨即講道:「我也是早上才接到通知,這件事情只要大家都沒有做過,那根本就不算事。所以大家不用太緊張,事情是這樣的,昨天夜裡隔壁班的陳笙韻同學,回到家發現自己放在書包里的二百塊塊錢不見了,聽他說這是他媽媽給他這個月的零花錢。他呢很肯定是在學校里弄丟的,所以我今天早上來教室里就是想問一下大家,有沒有在哪裡撿到呢?」

班級里安靜了好一會,郭言突然站起來說道:「我們班的學生要是撿到了一定會上交的,你放心老師,我們班和老師一樣都是正直的。」

這番話惹的老師想笑又憋了回去,不過我倒是十分認同郭言說的,畢竟二百塊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啊。我環顧了下四周,大家都沉默不語,畢竟到了這個年級都聽得出來老師講的話里更深層的意思。

我見老師走出教室門後轉過頭去跟關月說:「我覺得老師也不是很想在班裡講這種事情,畢竟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啊。」

關月右手捂著嘴大笑道:「我覺得這沒啥,例行公事而已吧。」

我想了想感覺也對,剛轉過身去又想到了什麼,於是緊接著轉回來小聲跟她說道:「你說會不會是他們班的人偷走了。」

關月一聽這話,馬上湊到我面前,用手連忙「噓噓噓」

然後對著我耳朵說道:「別這麼說、別這麼說,我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千萬不能亂說啊。」

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她剛想回去又湊過來,我也馬上湊過去,關月輕聲細語的跟我說:「我們的嘴是很可怕的,因為我們不知道自己無意說出去的一句話到底對別人有多大的影響,而且說出去了就再也收不回來了呀,不管你之後怎麼道歉,痛楚依舊會在哪裡,所以千萬不可以不明事理就四處招搖,這是我爸爸跟我說的!」

我被關月這一番話深深震撼到了,並非是不明白這種道理,只是有些事情真的只有自己親身經歷過後才會有所感觸。我回過神來,我閉上眼對關月說道:「你說的對。」邊說還邊點頭,隨後我就轉過身去。

關月清楚我這不是敷衍她的意思,而是我真的聽進去了的樣子。

這天放學我們三個都對這件事情很在意,走著走著,郭言突然說道:「要不我們去學校保安室看看那天的監控吧,我突然有種想知道真相的衝動。」

我轉過頭看著郭言沒說話,關月見我沒說話便說道:「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沒準我們三真能發現什麼也不一定啊。」

我緊接著說道:「那就走唄,還等什麼?」

我剛準備回頭走去學校,郭言就說道:「保安叔叔會給我們看嗎?你看他平時連我們踩著鈴聲進校門都要留下來記名字……」

「沒事,我有辦法。我們兵分兩路。」關月壞笑著說道。

我們兩個見狀就一起往學校的路走了,一路上關月就一個勁的讓我想保安室電腦的密碼,我心裡想我怎麼可能知道保安叔叔設的啥密碼啊,關月還硬著頭皮跟我說道:「你肯定能想出來,我相信你。」

沒一會兒,到校門口了。我們三個躲在圍牆後面,再往前面走就是保安室了,關月說道:「我一會過去引開叔叔,你們兩個一個望風一個查監控。」

郭言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引啊,要不我來吧,我跑得快。」

「你懂什麼,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中國木蘭。」關月說道便大膽往保安室門口走去,我和郭言兩個躲在圍牆後面偷偷看著關月怎麼行動。

只見關月敲了敲窗戶,叔叔馬上開窗問關月:「啥事啊姑娘?這都放學多久了還不回家?」

關月說道:「我剛看到有條蛇從這裡爬到教室那邊去了,叔叔你快去看看啊!」

關月著急的樣子和逼真的話讓保安叔叔門都忘記關,拿著手電筒就讓關月帶他去,邊走還邊問關月:「你怕蛇嗎?怕的話就不用帶叔叔去了,一會給你嚇到了。」

關月回道:「沒事兒,叔叔我不怕,我擔心它一直待在裡面,嚇到明天的同學了。」

叔叔說道:「也對,我們得趕緊給它趕走才行。」

見他們兩個越走越遠,我先溜進了保安室,郭言則探著個頭,看著他們兩個消失的方向。我來到電腦面前,果然電腦是鎖著的,我邊嘀咕著邊試密碼,心裡想:「我怎麼就知道密碼了,關月也不說說清楚」

剛想到關月我就回憶起來,開學報道那天,我和關月兩個人來到保安室問叔叔要我們班的成績表,叔叔好像那時候開過密碼。我一想到這裡馬上激動起來,微微皺起眉頭眼睛在上眼皮里像雨刷般刮著,我只能記得叔叔是在鍵盤的數字鍵那按了一個最上面的和兩個最下面的數字然後又按了一個最上面的。具體內容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我反而越來越冷靜。我仔細觀察著這個房間里的東西,眼前這個電腦桌總讓我覺得它能給我答案,桌子上面除了玻璃板上的一些日常文件就是滑鼠鍵盤什麼的,我一時沒了頭緒,只能翻著那些文件找找線索,突然我看到了文件上面列印的清清楚楚的時間。我一下就想到會不會密碼就是一個年份,畢竟我只看見叔叔按了四下鍵盤后就解鎖了。我馬上試了試文件上的時間,結果是錯誤的。這讓我很受挫,我又仔細一想,會不會電腦密碼並不是叔叔設置的,而是學校已經設置好告訴叔叔的呢,畢竟年紀大了容易忘事,要是讓叔叔設了忘記了就不好辦了。我仔細推敲著這個思路,發現好像行得通,然後我又想到,叔叔肯定也知道自己容易忘,肯定會在桌子上面放什麼提示或者密碼可能就在那裡。這時候我想到了我爸留給我的紙條,於是馬上抬起鍵盤,下面是一張學校建成的照片,上面清清楚楚的日期是1988年4月17日。

我連忙輸進去,果然電腦開了。我迅速找到了監控備份的地方,快進看了昨天一整天的監控后便離開保安室,走之前我順帶把桌子上面的細節回歸原位。郭言看到我出來了,問道:「怎麼樣了?」

我得意地反問他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廢話,我是問你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說:「等關月出來了我們在路上說,奇怪了她怎麼還沒出來,這都快一小時了吧。」

郭言也覺得不對勁,跟我說道:「要不我們進去找找?」

我當然是同意他的建議,我們兩個便大大方方地從校門口往關他們消失的地方跑去。「奇怪了,關月他們明明是往這裡走了啊,怎麼沒看到人?」郭言問道。「

他們不會去宿舍那邊了吧」我半信半疑的問道。

「也可能,快我們去看看,沒準真有啥事兒了。」郭言擔心地說道。

我們兩個急匆匆地跑到宿舍門口,就看見關月從裡面跑出來,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郭言還沒開口,關月就彎下腰大口喘著氣,一邊用手比劃意思大概就是讓我們別說話,她緊接著又直起腰說道:「叔叔被蛇咬了!就在裡面!快救他!」

我和郭言愣了一秒馬上邁開腿往裡面跑去,我邊跑邊叫關月去保安室打120,見關月行動起來后,我轉過頭跟郭言說道:「你怕蛇嗎?」

郭言說道:「笑話,我可是要當刑警的人,區區小蛇,不足為懼。」郭言用自信的樣子看著就在旁邊的我,我沒再和他對視,四處尋找叔叔。

郭言則大聲叫喊到:「叔叔,你在哪兒?我們來救你了!」

他沒喊幾遍我就發現叔叔的蹤跡了。我叫郭言來我這邊,我們兩個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往那個從拐角漏出來的腳靠近,距離很短,我們卻像走了半小時一樣,越來越近了,心裡一下感覺空落落的。叔叔一個人靠在牆邊,手上全是已經凝固了的血液,我好像被這一幕震懾到了,一剎那不知道該幹什麼,倒是郭言馬上上去想扶起叔叔,見我沒動做,郭言問道:「想什麼呢?快來幫忙啊!」

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去想和郭言一起拉叔叔起來,可是我們兩個怎麼都拉不動。郭言疑惑地說道:「奇了怪了,叔叔看著也不胖啊,怎麼就拉不動呢?」

叔叔開口說道:「我沒事兒,孩子。快離開這兒吧,我一會就出來了。」

叔叔微弱地語氣,讓我和郭言不得不去不按照叔叔說的做。

「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在這裡,還不知道還有沒有蛇呢?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郭言附和道:「就是啊,我們怎麼能丟下您一個人在這兒呢?」

叔叔見我們兩個堅定的樣子,於是說道:「那你們倆站遠些,別在這堵著,空氣都不流通了,我難受的要命。」

郭言一聽馬上讓到一旁,我這才有機會看了看四周,原來這是一個密閉的死胡同,只有我們後面的地方能透進來陽光,「怪不得這裡會有蛇」我心裡默默想著。「叔叔你左手邊有東西在動!」郭言指著那兒提醒叔叔道。

叔叔抬頭看著郭言那說道:「沒事兒孩子,怕蛇嗎?」邊說著邊用左手用力往地上按著什麼東西。

「在這裡在這裡,快快快」關月洪亮的嗓音混合著醫生的腳步聲,正往我們這兒靠過來。

我和郭言迅速往牆邊靠去,為了給醫生們留出盡量多的餘地,只有幾秒鐘的樣子,我們就看見了她們。關月在靠我們這一側的位置帶路,她的旁邊四、五個醫生,一個醫生在關月的對面、另外四個醫生抬著擔架、兩個前兩個后。

「就在那裡,就在前面拐角的地方!」關月邊喘著氣慢下步伐邊用右手指著叔叔那兒。

醫生們來到叔叔面前,叔叔微微側身左手放在地上,只見一顆紅黑色的蛇頭從叔叔的手裡滾了出來,叔叔的手心裡全是已經凝固的血液,醫生趕緊用腳用力地踩那東西。另外四個醫生,兩個人扶起叔叔,兩個人安置好擔架,叔叔見狀才緩緩搭著醫生的肩膀,從他一直坐著的地方離開。

這還沒結束,我、郭言、關月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叔叔一直坐著的地方竟然有一條蜷縮成一坨的無頭蛇身!紅黑相間的膚色,好像有了頭就能夠把一切都吞噬在盤繞的中心!怪不得叔叔一直不願意讓我們兩個靠近,想必叔叔一定是為了保護關月才被蛇咬傷,又不想讓我和郭言被這景像嚇到,所以才一直坐在原地,不讓我們兩個靠近。我想到這裡心裡只有滿滿崇高的敬意!

沒過多久,我們就和叔叔還有醫生們一起從那角落裡出來了。關月一直跟著醫生們一起推著擔架車,直到救護車前,叔叔看著關月,費力的說道:「沒事兒,姑娘,我沒什麼大事,這蛇沒毒的,不然我也不會傻了去跟那傢伙拚命啊,哈哈哈哈哈」

關月嘴角一些下撇,眼睛里濕潤了一點,不過她沒有哭。醫生便把叔叔推上了車裡,車門關上了。我們兩個都想上前去安慰她,還沒等我們開口,「我會來看你的!」關月暗自嘀咕道。

我見狀打斷了郭言剛想張開的嘴,說道「走吧,回家啦!」一路上,我們三個話少的可憐,我們都清楚叔叔的事情我們三個要負很大的責任。

一直到了關月家路口,她才開口問道:「監控的事……」「放心,我看過了,明天早上再說吧。」我很快的接上。

後來,那天晚上,我和郭言都沒怎麼說話。躺在床上,郭言忍不住地說道:「你怕蛇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他又說道:「反正我看到那副場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整個人只能杵在那兒,一動也不能動……」

過了幾秒鐘,我才回答他:「我不怕是因為我見過跟讓我震驚的場面,並不是因為我不怕蛇。當然哪時候我也被震驚到了。」

「人是不是都這麼奇怪啊?明明我覺得我不怕蛇,可是當它活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怕蛇啊。」

我沒接他這句話,反而問道:「你注意到醫生還沒來的時候,叔叔左手邊在動的東西了嗎?那應該就是蛇頭的條件反射吧,應該是叔叔怕我們瞧見蛇頭,所以用手想推到他後面一些,沒想到蛇頭又張開來咬著他的左手……」

郭言說道:「我能像叔叔一樣嗎?像叔叔一樣保護別人嗎?我這樣子真的能當刑警嗎?」

我見郭言有些動搖於是轉過頭對他說道:「起初我也不確定我到底能不能像書里的偵探一樣,破解謎團,可是後來我有幾次書還沒看完就知道了真相,看完整本書後,又發現我的推理是正確的,那種激動、興奮的感受。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我相信我可以,你也一定可以。蛇也罷、破案也罷,終究是與自己對抗的過程。成長是舉步維艱的,不是一蹴而就。」

郭言沉默了一會,回答我道:「刑警,我當定了!」

又緊接著問我道:「監控發現了什麼沒有?」

「我只看見關月進去過他們教室,而且在陳笙韻的位置那停留了一會,具體在幹什麼監控沒拍清楚……」

「真的假的?關月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她是那樣的人嗎?我是不可能相信的!」郭言一下子坐了起來,堅定地說道。

「當然不可能,所以明天早上我們得好好和關月分析一下,趕緊睡覺吧,別明天早上起不來了。」

說完我就轉過身去。郭言也躺了下來。

過了一會,郭言輕聲說道:「老實說,你有想過會是關月嗎?」

「不可能是她。」我回答完便閉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我們兩個早早的就出門了,在路上我們兩個邊分析著種種可能的原因邊往關月家門口走去。

「為什麼關月會在體育課的時候去到他們教室里呢?」我自言自語道。

「沒準是老師讓的?我們兩個班一塊上的體育課,可能是他們班老師讓關月去班裡拿點東西吧。」郭言猜測道。

「不太可能,他們班老師怎麼會讓一個不是他們班的人去他們班拿東西呢?而且關月為什麼要在陳笙韻的位置那兒呢?確實很古怪啊,關月平時也不怎麼和其他班的人來往,而且我估計她的不認識陳笙韻……」

剛說完,關月就已經從她家巷子里走出來了,整個人比平時憔悴一些,不過她一上來就問道:「監控怎麼樣?」

「關月,我先問你個事?前天下午體育課的時候,你去陳笙韻他們班幹啥?」

「啊,讓我想想……對了,是楊夢林叫我去他們班的一個位置上拿什麼習題。」

「是楊夢林說的?」我驚訝的問道。

「對啊,體育課的時候楊夢林走到我這裡來,說什麼要和同學討論一下題目,讓我幫忙拿習題冊,不過我沒找到,後來他就說算了什麼的。」

「我想著都是同學,而且他平時對同學們也挺好的,幫一下也沒啥。」關月補充道。

「那看來,一會到了教室,得去找楊夢林問問清楚了。」

「啊?咋了?」關月問我。

「關月,前天只有你靠近過陳笙韻的位置。其他人都沒有靠近過,如果陳笙韻確定不是在路上或者是哪裡掉的,那你就是唯一……」郭言輕聲細語地說道。

關月說道:「沒事,我沒拿就是沒拿。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和郭言見關月這樣的心態才放下心來,開始我還以為關月會很激動。

「那一會我們一起去找楊夢林問問清楚就好了。」我說道。

來到班級里,大家已經在各自進行早讀了。我們三個小心翼翼地從後面進去,郭言有些想向楊夢林那兒走去的衝動,我拍了下他肩膀:「早讀了。」

郭言回頭看了一眼關月,便向座位走去。早讀的時候,郭言悄悄跟我說道:「聽聽我的推理,我看就是他們兩個不懷好意,就是想誣陷關月。出於什麼目的我還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關月惹上麻煩了!」

「雖然我也有這種方向的想法,不過還沒有證據表明這一點。現在我們兩個還只是憑空猜測,等一會去找他們兩個問了就清楚了。」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做點什麼,保護一下關月啊」

「不用吧,我覺得關月這點事情還是很自己解決的。我們只要弄清楚為什麼偏偏是讓關月去,一切就都清楚了。」

「叮叮叮」伴著鈴聲,我們兩個準備起身,關月一把拉住我們兩個「我也要去,怎麼你們兩個還想背著我自己調查啊?」

「那你就在我們兩個後面一點。」郭言說道。

楊夢林一聽見鈴也想往教室外去的衝動,郭言見狀馬上加快腳步,在後門口攔住了想去到隔壁班的楊夢林。

「前天下午體育課的時候,你讓關月去隔壁班幫你拿什麼東西?」

「啊?拿個習題冊子啊,怎麼了?」楊夢林一臉無辜地回答道。

「什麼題要去隔壁班才拿得到啊?」我和關月跟上來,我便問道。

「就是一時興起,我跟陳笙韻聊到了他那本冊子上的那道題,他那題型確實很少見,所以我想著多研究研究,而且我們讓她去拿也不是沒有報酬啊,我們跟她說了到時候題也給她研究研究的,對吧?關月。」

關月說道:「是這樣沒錯,不過我那天為什麼怎麼找都找不到呢?」

「這還不都怪陳笙韻,他自己把題忘在家了,還以為自己帶著的。」

郭言覺得好像沒什麼問題,就沒在說話,楊夢林剛想轉身離開,「那為什麼你們兩個要專門去找關月呢?」我盯著他的眼睛問。

楊夢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支支吾吾的說了句:「我……我就看她平時在班裡人緣挺好的,我想著她肯定樂意幫這個忙……」

「我可跟你玩的不怎麼樣!」關月傲氣的說道。

楊夢林有些尷尬的跑去隔壁班找陳笙韻了。我們隨即跟了上去。

陳笙韻一見到關月就問道:「關月那天不好意思啊,讓你白跑一趟。我今天把題帶來了,等會借你拿去看看咋樣?」

關月不屑地說道:「沒事兒,這題型我早就研究過了。」

陳笙韻馬上又追問道:「我哥已經帶我去看過監控了,那天只有你靠近過我的位置,你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陳笙韻這突如其來的誣陷讓關月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臉頰通紅。

郭言倒是馬上回道:「關月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在這裡陰陽怪氣的,自己讓人家幫你拿東西還倒打一耙,真說的出來!」

郭言一直盯著陳笙韻,我則是一直在觀察楊夢林的行為,「他好像沒有被這種場景所影響,平日里雖然他在學習上面沉著冷靜,可是見到陳笙韻這般無厘頭的冤枉,他竟一點都不驚訝,畢竟是因為他和陳笙韻關月才成為現在這樣的角色,而且還是他去麻煩關月的,怎麼解釋都不能說的通他現在的狀態,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早有心理準備自然不會對預料的事情確實發生,所感到震驚。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剛才我問道他為什麼偏偏讓關月去的時候,他那種與現在截然不同的狀態。這一切恰恰說明,他和陳笙韻確實是在盤算著什麼。到底是什麼呢?」

就在這時,鈴聲又響起來了,陳笙韻像解脫了一樣,迅速坐了下來,我們四個也隨即一起回到教室去了。

我們沒在去問楊夢林和陳笙韻關於那天下午的事,郭言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上課時跟我輕聲說道:「我們兩個這幾天得留意下關月了,陳笙韻和楊夢林肯定在預謀些什麼。反正不能讓他們對關月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當然」我回道。

很快,老師也來找關月詢問那天下午的情況。沒過多久,關月就回來了。郭言連忙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關月抬頭溫柔的對他說道:「沒事啊,我又沒做什麼事情。當然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我連忙說道:「那就好」

「肯定是關月偷了陳笙韻的錢!」楊夢林突然大聲地喊道。

郭言像條件反射一樣,迅速衝到楊夢林面前,當頭一拳,楊夢林被打的後退了一步,兩個人馬上抱在一團,互相使勁。周圍地同學都在拉開他倆,只有我和關月還在原位。關月大概是因為被這句話給震懾到了,畢竟聲音突然又洪亮。我則是努力抑制著想上去幫郭言的衝動,因為郭言的後果必定是吃處分,回家反省。而我不能也回家反省,關月已經被他們兩個暗算了,我不能再讓關月一個人待在學校里。

沒多久,他們兩個就被老師叫去談話了,結果也很快就出來了。郭言即可回家反省半天,而楊夢林卻只是警告批評一次。

這樣的結果讓關月很惱火,我在一旁安慰她說:「很正常,是郭言先動的手,楊夢林就算有錯在先,可是也沒有實實在在的對郭言照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而郭言……」

「這就是現實嗎?玳瑁」

「不是,這只是規定。」

關月這一整個下午都悶悶不樂的,我看在眼裡也沒去打擾她。因為我清楚教導主任只是一個以成績論好壞的人,楊夢林是班裡的學習委員,郭言雖然成績也不差,不過跟次次考試都名列前茅的楊夢林相比,孰輕孰重自然清楚。

放學后,關月跟我說想去醫院看看保安叔叔怎麼樣了,我原本打算先回家去找郭言在一起去的,可是在放學的時候看到了楊夢林看關月的眼神,我還是決定和關月一起去。醫院離我們學校不遠,走路大概10分鐘的樣子就到了。

在路上關月突然問我:「玳瑁,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是誰也不能說的?」

「當然,我想每個人心裡應該都有吧。」關月對我的坦誠覺得很意外,一直看著我。

我又回答她道:「我一直都相信人是一個亦正亦邪個體,因為我們人和其它動物不一樣。我們有一個可以獨立思考的大腦,它包括了好與壞,這是需要我們自己去控制的。有的人好多於壞,所以他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好人,而壞人則相反。其實世界上並沒有真正的好與壞,多的是情緒以及其它外部環境導致我們在那一刻表現出來了好或是壞。」

關月說道:「玳瑁,你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樣。」

「啊?哪不一樣了?」

「就是你明明和我們一樣的年紀,可是,給我的感覺卻是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穩重的中年人了。」

「我?中年人?」我驚訝地對著關月指著我說道。

關月看著我的表情大笑了起來,「沒有啦,我只是說你比較成熟而已!」

我看著關月這兩天里第一次和以前一樣開心地大笑,我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前面就是醫院了,快些吧!」關月說。

保安叔叔的病房在住院樓的1號樓,這裡都是最普通的病房。我和關月也是長舒一口氣,待關月詢問好叔叔的病房號,我們兩個才知道叔叔的名字叫潘直樹。不一會兒我們就找到了潘叔叔的病房,來到門口。

關月一時間不敢推門進去,「去吧,叔叔不是好好的在那等你嗎?」我對關月說道。

關月右手輕輕把門推開來,潘叔叔在最靠窗也是離門最遠的那個病床上。我們兩個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深怕打擾到旁邊休息的病人,潘叔叔正看著窗外的鳥,關月一下彎腰擋住了潘叔叔和鳥的視線,「小姑娘,你怎麼來啦?放心吧,叔叔沒事兒。」

關月笑著說道:「我就來看看你,叔叔。」

叔叔笑著也說道:「哈哈哈哈,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年輕漂亮的小美女來醫院看我呢。」關月被叔叔逗地捂著嘴在那笑個不停。

我上前去慰問潘叔叔到:「怎麼樣了叔叔,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沒事小夥子,放心吧笑。醫生說過兩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我放心地點著頭,潘叔叔馬上說道:「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家吧,孩子們。感謝你們來看我啊。」

關月不舍地和潘叔叔道完別後,我們兩個就從醫院出來了。「真快啊,天都快黑了。」關月看著即將落幕的一天,輕鬆地說道。

「是啊,趕緊走了吧,郭言還在家不知道該幹啥呢。」

關月笑著說道:「跟郭言說他今天的作業就是背誦整本英語詞典!」

我也笑著說道:「好好好!」

剛出醫院門口,楊夢林就和陳笙韻出現在轉角,我們兩個見到他們一下就嚴肅了起來,「怎麼?有事嗎?」我護著關月問道。

「沒事啊,就是想找關月討論幾道習題。」楊夢林看著關月說道。

「什麼題明天去學校了不能討論嗎?」我問完這話就已經意識到他們兩個的狀態和學校里完全不一樣,就拍了拍關月的手讓她別害怕。

關月這時候說道:「什麼題啊,我現在沒空。」

「你們兩個是在談戀愛嗎?」陳笙韻問關月道。

我馬上說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兩個的關係,你了解這麼清楚幹嘛」

關月說道:「對啊,我們兩個好朋友一起回個家就是談戀愛了嗎?再說了,他陪我回家就是怕遇到你們兩個這樣不正常的人!」

關月這番話似乎激到了陳笙韻,他一把衝上來想拉走關月,被我推倒在地,楊夢林也上來幫忙,我和楊夢林迅速地扭在一起,陳笙韻這時候爬起來對楊夢林說道:「你先按住他,我來會會關月。」

楊夢林回道:「沒問題,你可下手輕點啊。」說完楊夢林看著我邪魅地笑著。

我已經意識到了他們兩個的目的,馬上奮力甩開楊夢林,想去拉住正往關月那邊走過去的陳笙韻。關月這時候已經被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陳笙韻嚇得傻站在原地,我連忙上去一把推開陳笙韻,這一次他只是踉蹌了幾步,我很快地拉著關月往巷子里跑去。陳笙韻想追上來,回頭看到楊夢林的頭撞到了水泥地上,正痛苦的捂著他的頭,便停下了腳步。

「呼呼呼,應該沒跟上來了吧。」關月大口喘著氣,問我。

「沒有,沒有。」我往後看了一眼回答道。

我看著關月氣喘吁吁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剛才碰到的一切。我也累的靠著牆坐了下來,關月在一旁眼神恍惚。過了一會,我才想到要說的話:「沒事吧,他們兩個好像不太正常,剛才的樣子。」

其實我只是隨口一說,為了讓關月之後在學校里碰到他們不會產生畏懼。

「我也發現了!」關月回到「平時我看楊夢林在平時就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好學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關月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剛才那種情形,這和她的身體展現的狀態完全相反。

「你真的沒事嗎?關月」

「沒事啊,你看」關月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又跳了跳「一點問題都沒有哦」關月對著我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走吧,趕緊趕路回家了。」我站起來說道。

「好勒。」

回到家裡,郭言好像被阿姨教育了一番,整個人死氣沉沉的。睡覺的時候我本想跟郭言講放學的時候我和關月碰到的事情,想了想怕郭言明天去學校又激動於是便沒和他說。

「郭言,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一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們經歷的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們可沒做錯什麼,錯的是他們兩個!」

「這我當然知道,我不是說這件事情,我是說從我爸消失之後經歷的一切。」

「你是說這些都和你爸的事情有關係?」

「我不知道,只是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不一定對……」

「那就別想了唄,明天早上還要讀書呢,我今天晚上被我媽訓場慘了,一直說什麼,不管我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暴力都不是解決事情的最佳方式。」

「這點我挺認同的,你確實有一些衝動了……」郭言沒再回答我,我也不知道郭言能不能想明白這件事。

第二天一早,我和郭言就出門了。我們兩個在關月家門口的煎包店裡點了點煎包、煎餃還有一些豆腐腦啥的。關月沒一會就來了,「喲,這不是郭大少爺嗎?今兒個準備上學去了啊?」

郭言一聽,肺都氣炸了。「我可是幫你出氣誒,你還這麼說我。沒良心!」

關月說道:「那我還得謝謝您讓我和玳瑁被老師罰寫500字檢討唄。」

「真的假的?還有這種事?」郭言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行了行了,趕緊吃吧。再不吃花都謝了。」我跟他們兩個說道……

待來到班級里,郭言下意識看向楊夢林的位置,「咦,他今天怎麼沒來學校?不會也被回家反省了吧,哈哈哈哈哈…」郭言笑著說道。

我和關月互相看了一眼,我先說道:「可能怕見到你,又要被你打吧。」

郭言得瑟的說道:「放心,經過我媽昨天的教導,我是不會再欺負他的。」

關月捂嘴笑著啥也沒說。

「今天班主任都沒來教室里,看樣子沒啥事」郭言悄咪咪地跟我說道。

「難道你還想天天有事啊?」我話剛說完,只看到陳笙韻在後門口朝我們這裡揮手,好像是在叫我們出去一下。我和郭言正準備去的時候,我跟郭言暗示不要帶上關月,他心領神會,跟關月說道:「大小姐,我們出去玩去咯。」

關月說道:「去吧去吧,坐我前面礙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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