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奪權

第18章 奪權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了!」

老遠就傳來的呼喊讓吳匡暫時將刀放回鞘中,張璋也很有默契地跟吳匡一起退了兩步,將何苗夾在中間。

「營壘中豈能大呼小叫,下去領十軍棍。」吳匡喝斥完跑進室中的兵卒,還沒聽究竟發生了何事,就見門外跟進來一個人。

「大將軍...大將軍身首異處,被宦官們殺害了,將軍,你們可要為大將軍報仇啊!」郭大的聲音中滿是哭腔,他的臉上除了風塵外,還有幾道淚痕。

吳匡張璋二人自是認得郭大,聽聞此消息后,吳匡迅速問道:「宮內情況如何?」

「我不知,我不知,大將軍才死...我就出城來調兵了。」

「那天子呢?」

吳匡還沒問完,一旁的何苗當即就傾倒在地:「你說兄長他...兄長他死了?」

只可惜何苗不是專業演員出身,不然他非得淚灑都亭不可。

「若不是你與閹宦陰結,大將軍又怎會落到如此下場?我非殺了你不可!」之前收刀是怕有意外發生,現在吳匡倒是沒了枷鎖,他今日非殺何苗不可。

「昨日有人在我府中放火,今日兄長就慘遭殺害,若不是我僥倖假死逃得性命,我何氏一門今日就將血脈斷絕。」

何苗說道此處,張璋趕忙上前攔住自己的搭檔,剛想勸說,門外又進來數人,原來是軍司馬許涼、假司馬伍宕帶著下面的將校闖了進來。

「大將軍剛死,你就要對車騎下手?」許涼在名義上是都亭軍的二把手,雖然成色不足,沒有直接統領的人手,但他眼下說的話還是能震住吳匡。

對郭大來說,都亭軍就是他的娘家,於是驅馬趕到、進入軍營后,嘴中就一直念叨不停,一路上的將校聽到這個消息后就趕忙去往吳張二人的居所,路上還碰到了蔣正找來的二位司馬。

一小縣縣尉手中不過數十名丁壯、民夫,就能為八品官,即便以一校五百人的標準,都亭的三萬多精兵中,基層軍官都不下六十個。

見湧入房屋內的人越來越多,吳匡也不好再發作,只能質問何苗:「你剛傳詔讓我等驅兵西進,之後大將軍就遇害,還敢說你與此事無關?」

「我與此事當然有關,我假死離府後就去找了兄長,兄長也知其中兇險,暗中送我入宮求得天子詔書,以期阻攔董卓兵馬,卻沒想到吳將軍敢不尊詔命,知道兄長死訊之後還要對我動手。我府中起火之時,將軍之子就在府中護衛,安知不是你授意謀害於我?」

「笑話,閹宦殺的大將軍,袁氏要誅滅閹宦,你卻要我等去阻攔董仲穎,是何道理?」董卓的成色旁人不知,何進的身邊人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董卓與先太后董氏一族已連宗,陳留王自幼在董太后膝下,閹宦敢謀害大將軍,又豈會讓天子安坐於宮中?這個解釋你可滿意?」

吳匡一時找不到理由反駁何苗,陷入沉默,還是有文化的許涼開口道:「當下最緊要的,是帶兵回京誅殺宦官,為大將軍報仇,保證天子安危,諸位以為然否?」

「還有保存我兄長血脈。」何苗補充道。

室中諸人都贊同許涼,吳匡也不能反駁這個意見,但他並不願與何苗相處。

「大將軍的仇我們自然會報,求不到車騎頭上。」吳匡振臂一呼,有一半多的人都回去帶兵,準備跟從吳匡的腳步,連張璋也一時不知是不是該跟上老友的腳步。

見該走的走,

何苗知道留下的這些人已經暫時已經算站在自己一邊。出於拉攏張璋,以示信重,何苗當即令張璋統領麾下兵馬,先行趕往大將軍府,又讓許涼、伍宕整軍,直接前往最靠近城西的白虎門。

不是何苗不想領兵,實在是他沒這個能力,原本的何苗只領過一次兵,但那次說是擊破滎陽黃巾賊寇,實際上不過是殺了些亂民,真正統領兵馬的還是何進給他派去的許涼伍宕兩人。

而且眼下這些人雖說沒跟吳匡走,但他們屁股到底是坐在哪邊,何苗還真不清楚,出於自身安全,也出於拉攏這些人,何苗只能想到放權這個辦法,至少張璋的兵是自己帶出來的,許涼伍宕在整兵的時候也會自己挑選、篩查。

但何苗並不是要將所有籌碼全交給別人,他早就注意到了郭大。何苗也是認識郭大的,畢竟何進掌權這麼些年,也沒有提拔幾個非士族的親信,而郭大就是那寥寥數人之中,官職最大,最靠近宮中的人。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後,何苗扶著郭大的肩膀,說道:「郭大,你去找兩個相熟、信得過的校尉,帶兵去將何晏接走護住,萬不敢讓兄長子嗣斷絕。」

「下官聽令。」郭大強忍著悲痛領命。

「郭大,我信得過你嗎?」

「車騎放心,我便是死,也會護住小公子。」

···

趙忠已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張讓才殺了何進不久,原本被其他西園軍看管的上軍就被馮芳帶著,連同助軍右校共八千餘人,趕到了崇德殿前。

桓典是派了郎官殺向崇德殿,但羽林郎人數不多,根本抵擋不了西園精兵,連同何進的親衛們,被殺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之前沒有衝殺的千餘人退向宮外。

北宮的虎賁衛聽到動靜趕往南邊后,也沖不破西園兵鋒,此時的洛陽宮城內,已是宦官們說了算。

「之後要如何辦?」夏惲問道,他雖一向穩重,但不是個有急智的人,眼下他也只能攤手,讓其他人做決定。

趙忠導演了這一切,提議誅殺何進,分發武器,找宦官潛入承德殿,又調來數千精兵保下眾人性命,但在兵事稍緩的當口,他卻閉口不言,不願再做出頭鳥。

見趙忠沒反應,一向領頭的張讓提議道:「如今我等雖逼退了南北二宮士卒,但眼下的洛陽城內還有數萬兵馬並不在我等掌控之中。忠於天子、又能領兵的皇甫嵩、朱儁二人,一個在三輔,一個在函谷,眼下都指望不上,如今只能先發制人,控制洛陽城及京畿地區。」

說完話,張讓瞧了瞧趙忠。

趙忠只是點點頭,並沒有發出自己的意見,於是張讓又道:「我有把握勸動夏牟,但有兩個位置必須得換。司隸校尉袁紹不說,王允與我等有血海深仇,也不能讓他繼續執掌河南尹。」

「可以故太尉樊陵領司隸校尉,少府許相為河南尹。」

段圭提議的人選合適,眾人都沒有異議,於是就草擬了詔書,蓋上天子印璽后,派人傳至尚書台。

樊陵雖名聲不好,向宦官們賄賂,得了個「一月太尉」。但他的祖父樊英乃天下名士,樊陵在京兆尹任上時又修築了涇河渠,蔡邕見此渠后,賦《樊惠渠歌》,使其名聲大震。讓樊陵領司隸校尉合理合法,在尚書台與袁紹處,阻力會小很多。

同樣,少府為九卿,無論是事權還是尊位品軼都高過河南尹,許相的資歷也足夠,且族親許劭、許靖皆為當世名士。雖說許相自己的名聲差了些,但這已是宦官們能想到的最合適的人了。

可就這算如此,在尚書台當值的盧植並不肯買賬。尚書台與承德殿僅一牆之隔,自然也知道了大殿周圍的動靜,於是他帶人出門高呼道:「請大將軍出來議事。」

尚書們的喊聲不停,中常侍們聽到后,便派人將何進的頭顱扔過牆去,並回應道:「何進謀逆,已被誅殺。」

尚書們不肯附上印璽,這並不代表宦官們沒有辦法。許相如今就在宮中,樊陵雖住在宮外,但他的府邸離宮門卻不算遠。張讓派人出宮,將詔書送到樊陵府邸,又將許相召來,當即授其河南尹一職,調了百多名軍士給他,讓他立即出宮接替王允。

洛陽宮城內的風波自然傳到了太傅府中,袁紹修身養性,與叔父垂釣不過一二個時辰,便聽下人來報,宦官謀逆,何進已死。

「心不靜是釣不了魚的,魚竿只要稍微一動,魚線和魚餌就止不住,連帶著水波也會驅趕魚兒。」袁隗看出侄兒心緒波動。

袁紹起身行禮道:「侄兒愚鈍,跟叔父釣了這麼多次,還是不得其中要領。」

「莫急!莫急!且等一會兒,先釣上一尾來再說。」袁隗閉著眼睛,手中的釣竿紋絲不動,就是湖水以被袁紹剛才的動作擾亂,眼下要先等池塘平靜。

對於袁紹來說,此時叫他莫急,就像曹操日後見了寡婦一般。進了人家的院子,打發完下人,關好了房門,婦人臨到頭卻跟曹操說,自己來了天葵,今日不能讓曹操歡喜。這怎能讓人不惱火,可曹操偏生對此人還打不得罵不得。

袁隗對於袁紹,更甚於寡婦對於曹操,眼下袁隗不讓袁紹離府,袁紹還真不敢走半步。

院中微風稍動,湖面上波紋漸起,似乎魚兒們是放鬆了警惕,來到與周圍水域一般的魚餌前,一口咬了下去,扯得袁隗的釣竿上下擺動。

袁隗雖年邁,可手活卻不減當年,抬手一提,又是一尾掉在了岸上。

「你雖隱居這這麼些年,可這心思卻完全靜不下來。」袁隗彎下腰去,將魚嘴與鉤子分離。「罷了!叔父今日便送你一份大禮,能否掌握得住就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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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之大將軍何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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