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玖兒,站住!
帝淵運起輕功,帶著蘇玖兒朝前院而去,迎面碰上了前來尋找的青松。
沒有給青松說話的機會,帝淵直接掠過他,並丟下一句話,「去叫方伯。」
青松愣了愣,但恍惚間看到了帝淵懷裡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時,吃了一驚,腳步一轉,連忙跑向方伯的房間。
青松拽著方伯一路狂奔,方伯的老胳膊老腿都要斷了。兩人到了之後,帝淵已經為小狐狸清洗了身上的血跡,正拿著塊棉帕仔細地擦拭身上的水珠。
青松頓時怔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手上一松,方伯那把老骨頭又遭了罪了。
青松撇撇嘴,主子他何時這樣溫柔過,還是對著一隻小狐狸,要是對他有那麼一次寬容,他都能謝天謝地了。
方伯也很差異,只不過他差異的點和青松不一樣。
昨晚他倒是聽到了些前廳的動靜,又從王福口中得知,這一人一狐怕是在鬧什麼彆扭,隔兩天就又和好了。
卻沒想到這才過了一晚,就弄成了這副模樣。
「青松,你再跑一趟,去我房裡把那瓶金瘡葯拿過來。」方伯上前,準備仔細查看小狐狸的傷勢。
這時,帝淵突然說道:「去拿暗格里的那瓶葯。」
此話一出,方伯和青松都驚詫地看著他。
「主子,那瓶葯世間只此一瓶,不能……」
「去拿!」
方伯和青松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焦急與不解,那瓶葯是主子的救命葯,怎麼能輕易用掉?!
然而帝淵一旦做了決定,便不會輕易更改。更何況在他心裡,他從沒有否定,小狐狸身上的傷或直接或間接,其實都是由他造成的,他理應為此負責。
只不過一瓶葯罷了,沒了那瓶葯,他又不是活不了了。
最終,那瓶葯還是抹在了蘇玖兒的身上。
這葯確實有奇效,剛一抹上去,冰冰涼涼的,緩解了火辣辣的滋味,傷口都沒那麼痛了,昏睡中的蘇玖兒舒服得囈語一聲,但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王爺,小狐狸身上主要是被尖銳劃出的傷口,看著可怖,但用了這葯,明日就會好許多。」方伯說完,猶豫片刻,看著帝淵陰沉的臉色,嘴角動了動,「王爺,小狐狸左爪子應該是摔斷了。」
帝淵臉上突然狂風驟雨,猛然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就要去找那群老嬤嬤算賬。青松膽戰心驚地準備跟著,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方伯沒想到帝淵反應這麼大,又急忙說道:「但是王爺放寬心,老夫已經接上了了,以後細心調養就能恢復正常。」
「方伯,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青松也忍不住吼了一聲。
帝淵又緩緩坐回去,伸出手想撫摸狐狸毛,但想到蘇玖兒滿身的傷痕,又畏縮了,「她什麼時候能醒?」
「最早今晚,最遲明日白天。」
「好,本王知道了。」帝淵疲累地按著太陽穴,低聲道:「辛苦了,先下去吧。」
兩人跨出門檻時,身後的帝淵又說到,「青松,把那幾個老嬤嬤亂棍打出府去。」
「是。」
房門徹底關上,帝淵全身抽力,躺到了床上。看著旁邊昏睡的蘇玖兒,心裡止不住的懊悔。
罰那幾個嬤嬤,只不過是將心裡的鬱氣紓解。他又何嘗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是他自己,但對他的審判,他想等蘇玖兒醒來之後,親自告訴他。
方伯和青松分別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房間,關門上鎖一氣呵成,才把手中攥緊的小瓶子拿出來。
剛才趁著帝淵閉眼的一瞬間,他從小狐狸的傷口處取了幾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