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陰戾、嗜血、暴虐
當初寫這本文的時候,虞稚白一度覺得自己會被榨乾,畢竟那些醬醬釀釀的描寫,她寫的可謂是血脈噴張,面紅耳赤,鼻血直流。
哎,可現在穿成誰不好,偏偏穿成了男主的早死未婚妻。
真是要她的老命啊。
書中的虞稚白是個豪門千金,父母的掌心寶,自小嬌寵長大,可是卻患有心臟病,命不久矣。
根據她的印象,現在她應該是來到了虞稚白得知要與顧斐執訂婚,被嚇的心臟病複發的那一章節。
由於《慾念之花》大部分都是醬醬釀釀,所以,一些情節她記得特別清楚。
而且,因為虞稚白心臟病複發的緣故,虞家就和顧家解除了婚約,而虞稚白也出國去治心臟病了。
可惜一年後,虞稚白就死於心臟病複發,而虞家父母也因為女兒的去世備受打擊,虞家也徹底沒落。
現在算來,虞稚白她的生命就只有,一年!
望著自己伸出的孤零零的那一根手指,虞稚白欲哭無淚。
一年,她就一年的壽命了,這可讓她怎麼活啊。
一心沉浸在穿書痛苦之中的虞稚白早已經忘了之前自己腦海中出現的那個神秘聲音。
虞媽媽看著女兒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更是難過,忍不住偷偷抹眼淚:「老公,白白這樣肯定是被顧家那小子給嚇的。」
「那小子平日看起來就戾氣衝天,根本不是白白的良配,要不是白白偷聽到我們的講話,也不會心臟病發作,嚇的昏迷了過去!」
虞媽媽的話里充滿了對這樁婚事的不滿。
顧家和虞家的這樁婚事源於顧家老太爺和虞家老太爺那一輩,雖然是口頭約定,還是延續下來了。
本來定的是那個顧家大少爺,可是那人是個不學無術的混賬,花心又浪蕩,虞家自然不肯把寶貝女兒嫁給他,顧家這才沒辦法換了顧斐執這個私生子、
虞爸爸嘆了口氣,心疼的摟著自己的小嬌妻。
「寶寶,那顧家小子的確不是個良配,我一定不會讓我們的女兒趟這灘渾水!」
「等我找個時間和顧家主談一談,就把這樁婚事退了。」
——————
虞家。
虞稚白瞠目結舌的盯著眼前的豪華大別墅。
這,這是她家?!
整棟別墅佔地面積遼闊,一眼望不到邊,歐式的風格彰顯著獨特的浪漫與尊貴。
走進去,整個客廳幾乎都鋪滿了柔軟的地毯,繁瑣復古的吊式水晶燈高高掛起,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極盡奢華的裝飾絢麗的讓人睜不開眼。
虞稚白徹底呆住了。
雖然這本小說是她寫的,但是見到這真實的場景,還是不免有些驚訝。
「白白,醫生說了,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虞媽媽扶著有些呆的虞稚白回卧室,替她蓋好被子,細心囑咐她:「媽媽在外面給你安排了傭人和醫生,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喊他們。」
虞媽媽雍容華貴的臉上仍是抹不去的擔憂。
虞稚白抬眸看了她幾眼,然後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的,媽媽,我會的。」
虞媽媽摸了摸她的頭髮笑了笑,這才轉身離去。
等虞媽媽離開后,虞稚白直接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左看看右看看,對原主的房間忍住咂舌。
這也太太太……豪華了吧。
真不是虞家放在掌心裡寵的公主!
虞稚白走在卧室里,新奇的打量著四周,她只能說一句有錢人的世界太豪橫。
突然,虞稚白腦子靈光一閃。
壞了,她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書中的虞稚白到底長什麼樣子!
虞稚白急忙跑到梳妝台前,仔細欣賞著鏡中女人的臉。
鏡中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臉吹彈可破,顯得楚楚可憐,一雙鹿眸含著不諳世事的單純,薄唇略顯蒼白,眼尾處一顆小小的淚痣平添幾分妖冶,更引人注目的是女人的那雙眸子。
璀璨奪目,水光瀲灧,宛若紅色琉璃,讓人一眼便能看透。
再配上卷翹的黑髮,整個人妥妥的嬌貴小公主。
只是女人的臉上多了幾分病氣,硬生生的將女人的美感破壞了幾分。
這女人竟然和她長的有九分相似!除了一雙紅色琉璃眸。
真奇怪。
當初她描寫「虞稚白」的容貌時,根本不是按照自己的容貌寫的。
虞稚白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蛋,疼痛感頓時從臉頰傳遍全身。
嘖,嬌養長大的小公主皮膚可真嫩。
虞稚白看著鏡中的自己,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坐回了幾米的大床上。
依著劇情,不久后,她爸媽就會去顧家解除婚約,而她也會出國,最終死於國外。
想到自己的結局,虞稚白忍不住在床上打滾。
「啊,額滴神啊,你怎麼就讓我穿成男主的早死未婚妻了?」
她是作者,好歹讓她穿成女主啊,她發誓,絕對不是因為她色!!!
她只是偏愛美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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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音樂喧囂,燈光迷離。
勁爆的音樂、妖嬈舞動的身姿、酒杯的碰撞聲……一一激起了人們心中的慾望。
吶喊、迷亂、縱情一時間充斥全場。
二樓。
昏暗的房間里,雲霧繚繞。
一隻手伸了過來。
那手骨節纖細、勻稱修長、微微凸起的青筋與白到發光的冷白皮襯得那雙手更是美不勝收。
隨著「啪嗒」一聲,一小簇猩紅火焰倏地亮起,倒映在男人銀灰色的瞳孔深處。
陰戾、嗜血、暴虐。
少年坐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手指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裡的小東西。
長方造型的打火機低調奢華,黑金色搭配、光澤更甚,在少年那雙骨相極美的手中更顯的貴氣。
顧斐執掐滅手中快要燃盡的煙,慵懶的吐了一口。
煙圈之下,他的臉半隱半現,唯有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顧盼流離,攝人心魄,如果忽略掉男人眸中的陰戾。
「如何?」
微微沙啞的聲音帶著些少年的音色,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少爺,您的那位未婚妻聽說與您訂婚的消息,嚇得心臟病犯了,現在已經回了虞家。」
一個保鏢低著頭恭敬地稟告,絲毫不敢冒犯了這位心狠手辣的主兒。
想到自己那弱不禁風的未婚妻,顧斐執不屑的笑了笑。
那笑是冷的、不帶人情的笑。
嘖,廢物一個。
雖然只與她有過一面之緣,但他對那個女孩並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見到他的第一面,女孩就嚇的要哭了出來。
那可憐兮兮的脆弱模樣卻激起了他內心的暴戾感。
他最討厭弱者和脆弱的生物。
一想到女孩那脆弱纖細的脖頸被自己扼住,紅寶石似的瞳孔淬著可憐。
因為掙扎而不能呼吸從而露出求饒的表情,顧斐執的眸子就燃起一股久違的顫慄感。
他露出了一個病態的微笑。
「我的未婚妻啊……」
像那種弱不禁風的小東西就該被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