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他以為她一輩子都會站在他身邊
維克輕輕地將炎晚放在床上。
視線掃過她滿身鮮血淋漓的傷口,最終落在了她的指尖上。
他想起了那一天,他走進了那個潮濕昏暗的拷問房,托起了她的下巴,問她:「只要你肯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我就放過你。」
而她卻倔強地別過了臉,「我不知道。」
他有點驚訝,他不信這個小女孩不會背叛他。
於是他也用了同樣的方法折磨她。
可是直至他將十根鋼針***她的指尖,她已經被疼痛折磨地意識模糊了,卻依然喃喃道:「不知道……」
他從小生長在充滿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每走一步都要處心積慮。
儘管受萬人敬仰,卻沒有一個真心對他的人。
而她是他生命里,第一個如此堅定地守在他身邊的人。
從那一刻,他就認定了他是她的人。
他以為她一輩子都會站在他身邊,像那次一樣,不管受盡了多少折磨,依然意志堅定。
可為何如今卻背叛了他呢?
他神色複雜地捋了捋她的頭髮。
彼時,珍妮老修女走了進來,「維克大人,我為yan小姐處理傷口。」
維克頓時將手收回,緩緩走了出去。
珍妮修女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收回視線,為炎晚處理傷口。
看著觸目驚心的傷口,她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受苦了……」
炎晚的傷口非常嚴重,等珍妮修女上好葯,給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后,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
她輕聲地離開房間,打開門就看到門外倚靠著一個人,她嚇了一跳,「維克大人?」
難道他一直在門外等著嗎?
維克睨了屋內一眼,「她怎麼樣了?」
「傷口很嚴重。」
維克臉色嚴峻,半響問道:「白天的時候,誰來過嗎?」
「薇薇安公主。」珍妮修女緊張地捏了捏指尖。
維克大人特意吩咐過,不管是誰都不得入內,她卻一次次放人進來了。
被維克怪罪下來,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他問道:「薇薇安怎麼會知道yan在這裡?」
維克大人身邊的人都是他精心篩選出來的人。
yan小姐被帶回來這件事,理應是沒有人知道的。
她的眸光一沉,「珍妮知道該怎麼做了。」
「看好她。」維克說罷,大步走了出去。
兩個小時前,那些老傢伙已經在會堂等他了。
現在怕是已經氣到頭上了。
果然他人剛到,就挨了亞瑟的一鞭,「混賬!你居然剛將那叛徒私藏在家!」
費爾南平時特別滿意維克,早已把他當成自己的准女婿。
現在維克挨打,他也幫不下口了,「維克,這次連我也看不下去了,你如何對得起薇薇安?」
身上的鞭痕綻開,維克面無表情,「費爾南公爵,我想您是有什麼誤會,我和薇薇安公主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
費爾南語塞,氣得火冒三丈。
維克說的沒錯,他和薇薇安之間根本沒有從小定下的娃娃親。
只是薇薇安特別喜歡維克,一心只想嫁給他。
而且費爾南也覺得,這世間除了維克,再也沒有人能配的上的他的寶貝女兒。
於是他才將這話放出去,希望用輿論的壓力將維克捆綁住。
況且他的薇薇安有什麼不好嗎?
能娶到他女兒,那是做夢都要偷笑的事情。
真是不知好歹!
「這個叛徒多次損害黑薩的利益,你必須馬上給我們一個交代!」費爾南轉移話題。
維克居然趁他離開時,將那叛徒帶走了?
他絕對不能讓那個叛徒搶走他女兒的男人!
「聽說黑薩之眼不見了,不如幾位先想想這該怎麼辦吧?」維克冷冷的聲音在這會堂響起。
這黑薩之眼傳承了千百年,一直被小心地供奉在那個地方。
知道的人,就這會堂里的人。
黑薩之眼不翼而飛,跟他們脫不了關係。
四位長老和費爾南神色各異。
他們都知道這些人早就打了歪心思,但那晶石是落在誰手裡都不可,絕對會打破四人的制衡!
亞瑟明亮的眼神掃了一圈,全身威壓展開,「三天內,只要你們能將黑薩之眼秘密歸還,我可對此事既往不咎。」
費利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亞瑟,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們幾人偷走了黑薩之眼嗎?」
將他們看作小偷,文森也覺得這是莫大的羞辱,「那你也有很大的嫌疑!」
亞瑟大掌一拍,「我們家族世世代代守護著黑薩,絕無二心!倒是有人時常惦記著高不可攀的東西,也該認清事實了。」
說著,眼睛睨向了費利。
費利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終看向了維克,「絕無二心?我看現在未必!」
而且維克還將肯尼抓起來了。
這無疑是斬斷了一隻翅膀!
這筆賬,他遲早要算的!
「亞瑟,時代在變,老一套不適用了。」文森倏地站了起來,黑著臉走出了會堂。
亞瑟沉著臉。
這文森也想造反了嗎?
「哼!」費利也氣沖沖地離開。
多爾見場面鬧僵,繼續留下也沒有意思了,緩緩起身,「那我也先行離開了。」
剛邁出兩步,就被亞瑟叫住了,「多爾,希望黑薩之眼的事,與你無關。」
多爾頓住,「當然,弟弟,我們家族對黑薩,絕無二心!」
費爾南公爵也離開了,走之前,還瞪了維克一眼。
亞瑟想到剛才費利和文森陰陽怪氣的話,霎時間火冒三丈,對維克大吼。
「跪下!」
他怎麼就生了個廢物兒子!
還被人抓住了把柄。
「那些老傢伙,一直惦記著你的位置,你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你要是覺得自己不想管理黑薩了,我完全可以收回你的權利!」
鞭子瘋狂地落在了他身上,維克卻神情冷淡。
雖然很久沒有挨打了,但這感覺還是那麼熟悉。
他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一直在父親嚴厲的教育下長大。
亞瑟一直秉持著,只有感受切膚的疼痛,人才會吸取到教訓。
所以,他的童年,從來沒有過完好光滑的皮膚。
挨打和孤獨,他早就習慣了。
只是他父親現在想到要收回他的權利,未免有點太遲了?
他暗自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