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知恩圖報

龍飛和雲溪對視一眼，前者嬉皮笑臉：「不用了吧，我媽媽叫我回家吃飯呢，先走了！」

話落，龍飛和雲溪幾乎同時對黃老頭髮難，如脫韁野馬，向老漢跑了過去，也就是兩三步，只覺的面前有一道不清不白的黃霧擋住了去路，在往前更是寸步難行，就好像眼前有一道海綿，怎麼也過不去。

身後兩個妖怪也出來了，看見龍飛和雲溪，嚇了一跳，從褲襠里把刀拔了出來，閃著凜凜寒光，身後的妖怪露出了可怕的嘴臉，嘴裡貌似還有東西，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卑鄙的人類居然偷聽我們的談話！」

「二位公子莫急，公子身後的乃是一隻豬妖和狗妖，他們不喜歡吃人的，抓住了二位，要制住慈航就容易多了，待天亮之前，妖王大人就會親臨此處了，你等死前能得見妖王大人的雄風，也是此生無憾了！」老黃頭不急不緩的道。

雲溪聞言凝眉怒罵：「做你的chūn秋大夢去吧，你以為就憑這個能制住我雲溪！」

雲溪手掌一動，手心變的熾白無比，印在面前的黃霧上發出「吱吱」的聲音，頓時惡臭撲鼻，雲溪和龍飛來不及歡喜，還想往前走的時候，腿一軟，雲溪食指指著老黃頭：「有毒！」兩眼一翻，壓在了直接昏倒的龍飛身上。

等龍飛睜開眼，已經和雲溪被五花大綁在一根石柱上，咳嗽了兩聲，看見眼前這一幕，又是一驚，一個獨眼的男人還有一個駝背的小個子，他們躺在地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龍飛，而他們的心部空空如也，被完全的掏空了，原來這就是剛才妖怪們談話的石室，兩個人類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死在一個說書的老漢手裡，看著這兩個人，龍飛到沒覺的有什麼惋惜，這兩個人完全是咎由自取，彷彿死了還挺活該。

看見龍飛和雲溪醒了，那肥頭大耳的豬妖走過來：「老大說了，繩子綁不住你們，如果你們醒了之後敢亂動，連見妖王的機會都沒有！嗯……看你細皮嫩肉的，我都有點忍不住了。」

龍飛聞言一呆：「你是家養的還是野生的？」

那豬妖被龍飛問的一呆，隨即思考了半天，臉sè一變：「臭小子，管你個屁事，老大對你們有禮，你豬爺爺可不管你是誰，惹你豬爺爺發火，我一刀剁了你！」

龍飛識相的閉了口，雲溪蹙眉問道：「你們老大呢，難不成把我們關在這，自己出去賞風景去了？」

「老大的意圖豈是你們這些無知人類能揣摩出來的，乖乖在這等著！」話落，石門砰的一聲，黃老漢進了石室，看見龍飛，手緩緩摸進了袖口，拿出一物：「此物是誰給你的？」

龍飛一眼頓時心灰意冷，他爺爺的竟然昏迷的時候，被這老妖怪把相思蕊給摸去了，這下壞了，龍飛眼珠亂轉正想著編一個什麼理由哄騙老黃頭，後者又繼續道：「聰明，乾脆留在雲梯，不愧是當年狼瑤手下第一謀士！」

龍飛聞言更是聽的面如死灰，想不到居然把老妖怪的地方給暴露了，龍飛趕緊狡辯：「什麼啊，那是我在路上撿到的，不值錢的，不如你還給我吧！」

「從你二人一進屋的時候，我就嗅出了你身上的土氣，本來還以為你也是一隻妖怪，以人類心血遮掩住了妖氣，後來我才發現，原來你是後天改造的地靈，恐怕普天之下也就一人可以做到，就是「地星」公孫一龍。」

雲溪聞言一呆，一臉詫異的用背靠了一下龍飛：「你小子勾結妖怪，不給我點好處，休想讓我閉口！」

龍飛哭笑不得：「xìng命攸關你還想什麼好處啊！」

老黃頭走上前幫龍飛和雲溪把繩子解開，抬起頭，把相思蕊交到龍飛手裡：「我了解他，我已稟告妖王，說慈航連夜進了溪嶺，你是他的寄託，黃某自然要放過你，他的徒弟想必也定如他一般，非比尋常，不會將此秘密之處泄露出去！」話落，老黃頭的眼睛盯著雲溪，泛出殺氣。

龍飛眼珠一轉：「你放心吧，絕對不會，這位雲溪和我都見過公孫一龍，我們沒事就在一起聊天，原來你們是認識的，放心吧，不會把這裡泄露出去的，天快亮了，我們也得趕緊走了，嗯……還沒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老朽黃天，它rì回歸雲梯請待轉告說近rì妖王不在鬼洞天，叫他小心點！」

龍飛連連點頭，嬉皮笑臉道：「那麼我們就走了……！」

「老大，不能就這麼放了他啊，若被大王知道了，恐老大你自身難保！」

「是啊，老大，這……！」

「莫多言……公孫對我有恩，我不救以為不義，背棄妖王有情不報又為不忠，如今公孫之徒恰巧遇到我，我必救之，rì后黃某自然在妖王座下效盡犬馬之勞。你們走吧！」

龍飛和雲溪對視一眼，離開了地下室，悄悄溜回了房間，推開門，小辮子慈空坐在凳子上，兩條眉毛立了起來，把茶杯捏了個粉碎，怒罵道：「你們兩個兔崽子去哪了？」

龍飛吞吞吐吐：「我們……我們……！」

雲溪搶過話來：「我們去勘探路線了，聽說最近溪嶺有天災！」

「哦？那你們查的怎麼樣？」

雲溪一臉光榮的道：「經過了我們起早的查看，溪嶺地區很安全！」

「對對，很安全！」龍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收拾好你們的東西，啟程了，師兄在等你們！」小辮子關上了門。

聽腳步聲慈空走遠了，雲溪才一臉好奇的撲過來：「你小子行啊，竟然學了妖術，快把內玩意給我看看，裡面有什麼玩意？」

「啊？這……這不行！」

「聽母親說，在玉漣山有一種植物叫相思蕊，是婦人哭死食人的植物而產的東西，能跟隨使用者的心意變幻大小，用來裝東西最好不過，應該就是這個吧？你這麼堅決不給我看，莫非你金屋藏嬌？」

龍飛聞言冷汗下滑，急狡辯道：「才沒有，這裡面……是貝殼！」

聞言云溪更是驚訝了：「史書《水澤天池》記載，灘底多泥，有貝能凈水，化污為珠，照亮龍宮，顧賜龍姓，為敖氏，敖氏皆為女，善歌能舞，居於貝。」

龍飛被雲溪說的目瞪口呆：「噓，你小聲點，要是被師祖知道我藏了個妖怪在身上可就慘了！」

雲溪聞言噗嗤一樂：「果然被我說中了，原來人稱「地星」的公孫一龍住在咱們雲梯，要是雲傲知道……嘻嘻，那龍飛師弟我們先走，等過了溪嶺，你在給我引見引見你這位嬌美人！「

龍飛被雲溪說的臉紅難辨，門外急促的聲音過來，猛的推開門：「走！上路了。」

臨行時，龍飛跟著慈航下了樓，在一樓處，老黃頭已經搭建好了說書的台木，嘭，這石氈一敲，雖然現在大廳只有匆匆離去的四人，但老黃頭還是講的有滋有味：「就說，這鬼洞天有一奇妖，聰慧過人，運籌帷幄，號稱地星，輔佐狼瑤，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天呢，這鬼洞天就來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怪，這小妖怪是剛剛掃平了狼崤山，口氣大的很，要奪鬼洞天的第一把交椅，這狼瑤一聽，也是傾城一笑，為此地星就冒然請命，饒他一命，這地星跟狼瑤說了：「你看，你一年也不笑幾次，這好不容易笑了，就別殺了，留著他，你還能多笑笑。」於是乎，狼瑤就問這個地星：「那此妖怎麼處置呢，難不成就讓他登頂？」地星搖頭，心中早就打好了算盤，把這事交給我吧，地星跑到了狼瑤山下，對著小妖怪笑著說：「你想當狼瑤山的大王，我是狼瑤的徒弟，你敢和我比比么？」

「比就比，誰怕誰啊？你說比什麼吧？」

地星一看小妖怪這麼狂，心中是又覺得妖怪的稚氣可笑，是又佩服小妖怪的勇氣，地星眼珠一轉：「就比比，誰能先到山腰那棵老鐵樹！」

講到此處，二樓的客人也紛紛探出頭來，好奇的觀望。

黃老頭一拍案：「小妖怪的速度也快的驚人，到了山腰那是有百丈高啊，只用了三個時辰，可這地星早就坐在了樹下，酒都快煮幹了！」

見狀，小妖怪是知道自己自不量力了，趕緊認輸，這地星卻說話了：「我本沒有下山，你也沒有輸給我，而是輸給了你自己，留在狼瑤山吧，狼崤山不適合你！」就這樣，小妖怪不但沒被殺掉，反而加入了狼瑤山當了個小首領。」

講到此處，老黃頭抬起頭朝龍飛的方向看來：「世人嘗訴人妖疏徒，妖只會害人，見其實不然，知遇之恩，不得不報！」

在小辮子的白眼中，龍飛跟隨著離開了，心中不禁開始患得患失起來，顯然故事裡面的小妖怪就是老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