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陰晴圓缺

等遲牧吃完肉，凱麗來到拖拖尼尼身邊，做著告別。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它選擇了手心肉。

拖拖尼尼已經長大了，更多時候已經不需要凱麗這個母親，它們有自己想法，在薩比森中部跟著恩格桑，也越發強大和自信。

「吼吼吼……」

在凱麗和兩個孩子告別的同時，遲牧三個孩子走到了老爹身邊。

恩格志率先嘶吼。

它還小，很多事都不懂，不過它能感覺到父親會再次離開。

小小的身子，鑽進了遲牧懷裡，感受著溫度。

遲牧低著頭，非常寵溺看著自己小兒子。

同時，他也很羨慕孩子的年輕。

恩格志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要經歷很多生離死別。

不過遲牧已經無法教育它更多，只能把目光放在恩格桑身上。

「吼吼吼……」

「將來辛苦你了！」

遲牧把爪子搭在了長子身上，嘶吼一聲，眼神中帶著肯定。

別看遲牧一直在否定恩格桑，實際上他對自己的大兒子十分肯定。他也相信，恩格桑會比自己更出色。

遲牧現在能做的只有這麼多。

把獅群的未來和希望，全部押注在恩格桑身上。

之前的嚴厲，都是為此刻的放心。

「吼吼吼！！」

我會努力的。

恩格桑低下頭，蹭了一把老父親。

這時的恩格桑依舊桀驁不馴，不過它已經懂得了尊重。

對於父親，它只能仰望。

它努力做的更好，就是希望得到父親認可。

一聲嘶吼，對於尋找小卡，它也想出一份力。

只要遲牧願意，恩格桑可以放下獅群，替父親再走一遭……

這是恩格桑心聲。

它不希望父親獨自扛下所有，在如此年邁的年紀，還要東奔西走。

「吼吼吼……」

「傻孩子，各有各宿命！」

按照人類的年紀來說，遲牧此刻已經接近六十歲，早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

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麼，也不想把這份壓力，讓孩子去承擔。

同時，他也好奇，老鼠屎兄弟來過沒有。

之前遲牧讓穆托穆薩投靠恩格桑，可來了這麼久，還沒見到那哥倆。還有那哥倆的俊俏媳婦，別說，還真有點想念。

一提起老鼠屎兄弟，恩格桑也就樂了。

「吼吼吼……」

一聲嘶吼，恩格桑告訴老父親，老鼠屎兄弟來過，並且還在這裡逗留了兩天。

不過它們怕其它雄獅惦記它們老婆，也就要求搬家了。

家搬得不遠，是恩格桑給它們劃分的地方。

向北二十里路，這是恩格桑千挑萬選的地方。

如果老鼠屎兄弟遇到困難，隨時可以過來求援，這是遲牧承諾，恩格桑傳承著這份承諾。

「吼吼吼……」

「很好，你做的很好！」

老鼠屎安頓妥當，遲牧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那哥倆賤歸賤，不過終歸是朋友。

這一下，遲牧可以徹底放心離開了！

……

該交代恩格桑的都交代了，遲牧扭頭看向了恩格琪。

一不小心，自己女兒就是一個大閨女了。

遲牧用爪子將恩格琪摟入懷裡。

有一說一，遲牧對恩格琪是有愧疚。

在恩格琪最需要父親的年紀，遲牧卻在克魯格打野，把守護女兒的重任，全部交給了大餅。

此刻的大餅，也算一個老頭。

它在很遠地方撇了一眼遲牧，扭頭就想離開。

不知道為何，它看遲牧，就是不開心。

「吼吼吼……」

「來嘛……」

遲牧小聲嘶吼一聲，招呼大餅過來敘舊。

大餅無視他，假裝看不見。

沒法子，遲牧只能一路小跑，攆上大餅，並且把爪子搭在它身上。

「吼吼吼……」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遲牧嘶吼，不斷撩著大餅。

碩大的爪子，不停在大餅身上亂摸。

「嗷嗷嗷！！」

滾遠點！！

大餅被摸煩了，張開獠牙，開始嚎叫。

它警告遲牧，自己可不是獅子，再亂來，對他不客氣。

見大餅惱怒，遲牧更樂。

像摟兒子一樣，把大餅摟在身下，好一頓親昵。

大餅瞎掉的眼睛，是遲牧乾的。

這件事，大餅後來沒提過，卻時常扎在遲牧心裏面。

尤其後來大餅帶著恩格琪，一次次渡過難關，這讓遲牧感覺更加愧疚。

當然，愧疚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顯得太過於矯情。

遲牧不是矯情的獅子。

大餅也不是矯情的鬣狗。

「嗷嗷嗷！！」

別死在外面！

打鬧一番，大餅很認真嚎叫了兩聲。

它希望遲牧此行，能夠平平安安。

更希望，遲牧能把小卡帶回來。

一直，一直，大餅都相信遲牧，相信西街雄獅。

……

夜越來越深。

獅子們也開始入眠。

因為新西街獅群太過於強大，甚至不需要雄獅去巡邏。

看著都已經入睡的小夥伴，遲牧抬起腦袋……

一輪明月當空。

「好圓好亮的月亮……」

遲牧看著明月出神。

獅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遲牧起身，抖抖肩胛，看向凱麗。

都說姐弟連心，那是一點都沒錯。

其它獅子都睡著了，凱麗沒有。

它在等遲牧啟程……

遲牧不喜歡離別時的傷感，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也該離開了。

「走？」

遲牧給了老姐一個眼神，隨後向東面看過去。

凱麗心領神會，在前面開道。

除了向東走，沿著洛河向下游去尋找小卡，遲牧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笨辦法有笨辦法的好處。

不用煩神，只要不停尋找就可以。

……

就這樣，冥河姐弟一路行走，在天亮的時候，來到洛河邊緣。

遲牧在小卡留下的爪印前，仔細向凱麗介紹了下。大致意思，只要能找到爪印，就能找到小卡！

凱麗看著有些湍急的洛河水，面色不是太好。

它的想法，和遲牧一樣……

小卡跳河了。

至於為什麼跳河，也就不得而知。

不重要了，無論水路，還是陸路，都得向下游去看看。

冥河姐弟，順著洛河，開始向下游去尋找小卡。

……

「吼吼吼！！」

此刻的小卡，安然無恙身處克魯格。

它很幸運，順著水流漂了半天，屁事沒有。

反而，高尼茨上岸的時候，是一瘸一拐模樣，精神狀態也不行。

很顯然，高尼茨很可能在水中受傷了……